(謝謝,真的謝謝……好久沒有這種感動的感覺了………無語凝噎…………)
(有你們在,火星很幸福。)
炎正依然保持着剛纔的表情,就連驚恐和最後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身體就那麼緩緩的倒了下去……不是向前,不是向後,而是整個身體從他的頭頂到他的胯部均勻的分開,一左一右歪倒在了地上。
空氣中頓時瀰漫起濃濃的血腥味,一雙雙受到了巨大刺激的眼瞳也紛紛睜大,彰顯着無法壓下的震驚。
冷崖和炎正相距數十米……且不論這距離,以炎正之強,普通的刀劍砍在他身上都別傷到他一絲一毫。而冷崖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刀,數十米之外的炎正被豎直切成了兩半。更可怕的是,那破風刃帶起的撕裂之力之強、之快,如果不是炎正的倒下,他們竟全然沒有察覺。這就意味着:如果冷崖是對他們劃出的這一刀,他們同樣連反應都來不及,更不要說躲避。
楚驚天驚呆了,炎弓洛驚呆了,炎弓若驚呆了,炎夕茗驚呆了……這些絕頂高手們,開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血殺魔瞳的可怕嗎?一旦睜開,便意味着一個強大惡魔的甦醒。
“一……線……天……”看着前方,冷崖用陰冷刺骨的聲音緩緩吐出三個字——一線天,他在初次張開血殺魔瞳之後,所領悟和揮舞的絕殺一擊,秒殺了北帝宗的首席戒律長老,一個天級之境的超級強者。
炎正一招將他擊敗,心盈無盡怨恨的他一招將他擊斃,徹底洗刷了他慘敗的恥辱。
那雙血色眼瞳的光芒開始暗淡,逐漸失卻了血的顏色,空氣中的殺氣也開始隨風逝去,變得淡薄。冷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衆人的注視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逼他張開血殺魔瞳的人已經死了,他的殺心已經不再,之前在炎正手下受到了極重的創傷、從落辰湖中躍上落辰崖,並釋放出令天下高手膽寒的“一線天”更是透支了他的力量,此刻失卻了所執着的目標,他木然倒下。
“冰塊臉!”
楚驚天衝了過去將他扶住,焦急的喊了出來,碰觸到他的身體的時候,手上的觸感冷的嚇人。冷崖無力的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已經不再是血的顏色,而是一如平常。並呈現着明顯的渙散。
他雖已倒下,但人們看向他的目光絲毫未變。這是一個不能招惹的人,因爲一旦逼他張開了血殺魔瞳,便如觸犯了一個死神……他張開血殺魔瞳後僅僅揮出了一刀,卻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天辰大陸有誰可以自言自己能秒殺一個天級的高手——就連那四大神級強者,也不敢出此妄言。但卻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手上實現。
一望無際的天空,白雲遍佈,除此之外,再無雜色。對在場的這些頂級強者來說,一隻飛蟲從上空飛過也別想逃過他們的感知。但,誰都沒有發現,在遙遠的上空,有一個人靜靜的漂浮在那裡,平靜的目光直射下方。反射着銀色光芒的面罩和外衣彷彿與雲朵融入到了一起,讓他仿若立於雲端之上,如一尊帝王般俯視着下方的一切。
“一線天。”他重複着冷崖口中溢出的三個字,被銀面覆蓋的臉上,展露出一抹清淡的笑。
楚驚天將冷崖扶回,炎弓洛連忙走了過去,急切的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冷崖簡單的回答。聲音虛弱,但依然冰冷沉寂。
“他在炎正手下受了極重的內創,先不要讓他亂動,會有人幫他恢復的。”炎天威說道。
楚驚天用力點頭,扶着冷崖倚在石壁上,問道:“冰塊臉,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大蔥爺爺說的‘血殺魔瞳’?”
“因爲,想殺人。”冷崖冷淡的回答,然後閉上眼睛,再無動靜。
每個人的目光都隨着冷崖而動,他們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炎正終於還是死了,卻不是死在憤怒的楚驚天手下,而是之前被他打下落辰崖的冷崖手上,對方,只用了隔空一刀。同他一起前來的三個北帝宗長老內心如同堵上了一塊帶刺的巨石,沉痛無比,卻只能咬着牙,眼睜睜的看着而無法發作。他們是這屆天辰魔武大會的見證和制裁者,是最不能違反規則的人,唯有無力的承受着這個他們難以接受的事實。
以往的天辰魔武大會,同樣作爲見證和制裁者的南皇宗或北帝宗人從未有過被擊斃的先例,因爲無人敢和南皇宗或北帝宗結下仇怨。而炎正的一時心狠,以及兩個忽然涌現的驚天怪才,將這個“規則”給完全的打破。
三個長老的拳頭攥的“咯咯”直響,臉色也已經無法保持平靜。高高在上慣了他們,怎堪忍受被毫不留情的當面刺了一刀。炎夕茗沒有再看炎正被分開的屍體一眼,也沒有讓人去將他的屍體帶走……這次,北帝宗也只讓他和四個戒律長老出現在了這裡,再無其它。
“那幾個人,你們可知道是什麼來路。”炎夕茗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明顯是和楚驚天、冷崖一起來的炎天威幾人,壓低聲音問道。他心中無法不產生疑問……這幾個完全不知來路的人,難道竟和同樣名不見經傳的楚驚天與冷崖一樣擁有着讓人震驚的實力。
三個戒律長老同時搖頭,表示沒有關於這些人的任何信息,這讓炎夕茗的眉頭越收越緊。
炎正死,他北帝宗顏面被掃,同樣因爲冷崖的退出,再無被挑戰之人。炎夕茗輕吸一口氣:“記住那幾個人……這場天辰魔武大會,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沒想到,最先受到沉重打擊的,竟然是我北帝宗……這丟失的顏面,就由我來挽回!”
說完,他腳下一點,身體躍起,並在空中一個優雅的迴旋,如一片隨風飄蕩的落葉般輕飄飄的落在空地的正中,目光輕鬆寫意的掃動着四周,白衣勝雪,衣袂輕揚,臉上略帶着雲淡風輕的笑,讓人望之愜意,讓這些高手不由的心中暗贊好一個飄逸出塵的男兒,心下折服。
炎夕茗所站的不遠處,便是炎正被平平整整切做兩段的屍體。他沒有往那看一眼,謙遜平和的說道:“炎正長老不幸身亡,我們雖然心中悲惋,但確是他出手過重在先,由因生果,我們無話可說,更不會生出忌恨。在下北帝宗炎夕茗,今日來此,方知天下高手奇人衆多,以往只是坐井觀天罷了,心下振奮,按捺不住,前來獻醜領教各位高人的高招。”
炎夕茗的名字少有人知,見過他的同樣極少,亦不會有人知道他其實就是北帝宗的少主。他的這番話說的謙遜有禮,讓人大生好感,但,卻無一人因他的表象而看輕他。他身體一轉,目光看向楚驚天的位置,一臉微笑道:“這位小兄弟,在下深知御劍之難,你在劍道的上的造詣可以說是在下生平僅見,炎正長老會慘敗你手並不冤枉。不知可否爲在下賜教一番。”
楚驚天剛要回答,卻見炎弓洛一手橫在他的身前,揚眉對炎夕茗嘿嘿笑道:“炎夕茗?嘿……我原本以爲你們‘北帝宗’有多厲害,今日方知也不過如此,連一個大長老都不是我楚兄弟的對手,至於你……哼,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和我楚兄弟交手的資格!!”
他聲音落下,身體也跟着躍出,平淡無奇的落在了炎夕茗身前不遠處,冷笑着與他對視,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挑釁與輕蔑。
楚驚天敗炎正,冷崖殺炎正,依仗的是自己的實力,雖讓北帝宗臉上無光,卻也讓他們無話可說。而炎弓洛,則是赤裸裸的譏諷和侮辱。三個長老同時變了臉色,炎夕茗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敢對北帝宗出此狂言者,要麼是無知之人,要麼是找死之人!
“閣下的話,未免有些過了。”炎夕茗眼睛半眯,不鹹不淡的說道。
“過與不過,一試便知。”炎弓洛報以冷笑,雙手緩緩擡起。
“還請閣下報上大名。”
“邪弓洛!”炎弓洛平淡的回答。
邪?天辰大陸有“邪”姓?衆人紛紛在心中疑惑着,並凝神觀察虎視眈眈的兩人。這,又是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是北帝宗人,雖然年輕,但註定不凡,就算他在此年紀達到了天級之境,人們也不會太過難以接受。但這個自稱“邪弓洛”,在北帝宗面前依然敢擺出如此姿態的年輕人,難道也和剛纔那兩個人一般,有着驚人的實力?
他們,是一起來的。一行人,三個老年人,兩個中年人,四個年輕人。其中的兩個,一個是劍神後人,展露出讓他們驚駭的實力,在御劍上的造詣出神入化,讓他們無法不想到“未來的劍神”。而另一個冷崖,在展露出讓人難以相信的天級實力後,又睜開了一對血殺魔瞳……那麼,這個和他們一起來這裡的年輕人,是不是會再次帶給他們一次震撼。
答案,華麗的呈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