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在罵他嗎?張雄上前一步想繼續和她理論,結果手就被抓住了,然後他身子一輕,不知道怎麼就摔到了地上,接着他就感到後背傳來一陣刺痛——他真是被摔到地上了?張雄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桑,剛纔就是這女人把他扔出去的?!太可怕了吧……
秦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跟看着垃圾一樣,“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想不到紀巖教她的防身術這麼快就能用上了,看來以後得加強練習纔可以。
“……”張雄還要說話,突然覺得手裡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溼乎乎的,他擡起手一看,好像是某種動物的排泄物……張雄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嫌棄地甩了甩左手,又看到自己的右手裡握着一條絲巾,毫不猶豫地用絲巾擦了起來。
朱韻秋看着他的動作,只覺得心裡一陣反胃,這個人早就不是她喜歡的那個樣子了,或者說他從來都是僞裝的!
“我還是去跟他聊聊吧。”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會連累店裡的生意,她還不如早點跟張雄說明白。
秦桑輕輕拉住她,“秋姐……晚點還要對賬,別浪費太多時間。”
朱韻秋本來還以爲她要說什麼,結果一聽到這話,臉上也有了笑容,“好。”
本來秦桑確實是想勸朱韻秋的,但是就在剛剛,她覺得張雄已經把這段婚姻作死了,自己已經無需多言。
朱韻秋將人帶到一個小巷子裡,叉着腰說道,“不用說了,我已經將協議書籤好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韻秋,我們和好吧?我錯了,我真的……我跟金蓮沒什麼的,你知道她那個老公……”張雄發現朱韻秋瘦了很多,雖然看着還有些胖,但是和之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他現在找不到女人,又想起朱韻秋的好了,所以就花幾塊錢買了條絲巾,舔着臉過來了,張雄覺得朱韻秋已經嫁給他,就是他所有物了,之前會不同意離婚,肯定是心裡還有他。
“那是不是她沒那個老公,你就要有什麼了!”金蓮的老公跟陳超一樣看着都很嚇人,而且那個人又是開賭場又是開舞廳的,聽起來就不太入流,而且手下還有一幫人跟着,所以金蓮纔敢橫行霸道的。
“我……我怎麼會呢。”張雄沒想到自己會吃癟,朱韻秋一直以來都心軟,他這次都認錯了,難不成她還不能原諒自己嗎?
“你會不會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會跟你複合的,明天下午三點咱們民政局見吧。”
“韻秋!你別這樣……”張雄搖尾乞憐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朱韻秋看他伸手要碰自己,連忙避開了,這手剛纔好像摸到了什麼髒東西吧,她面色一冷,“你以前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
“不管怎麼樣,我明天是不會去的!”他不會跟朱韻秋離婚的,離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明天不去民政局,那我只能請你去法院了。”
張雄聽完這話,面色鐵青,他怎麼也想不到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妻子居然要起訴他!
朱韻秋不顧他呆滯的神情,直接推開他,“話我放這了,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張雄孤零零地站在那。
朱韻秋回來的時候,秦桑已經把賬算得差不多了,吃完的木瓜碗還擺在旁邊,她擡起頭看了對方一眼,“事情解決了?”
“嗯。”此時的朱韻秋覺得無比輕鬆,她露出一個愜意的笑容,坐在秦桑面前,“明天去離婚。”
“好樣的。”秦桑沒怎麼意外地繼續撥弄算盤,今天的收入還算不錯。
“最開始,你說要幫我減肥的時候,我是想挽留他的。”朱韻秋雙手託着下巴,可是等張雄真的來找她複合的時候,她又覺得沒那個必要了,爲什麼自己要跟其他的女人比?
她現在想到自己曾經跟張雄是夫妻都覺得膈應。
“秋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你是怎麼看中他的。”她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就張雄這麼個軟腳蝦,有賊心沒賊膽,難道是圖他長得好看?
“當初談對象的時候,他人看着挺老實的,長得也妥當,誰能想到結婚以後會變成這樣,當時我爸還有心提拔他,讓他在廠裡當個重活來着,他在這邊無依無靠的,結婚以後也是住在我家,每個月他的工資都是自己花,從來沒跟他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我真的覺得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大概有時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她越是寬容,對方就越是放縱。
“住你家?”之前朱韻秋不是說去過婆家嗎?秦桑還以爲張雄在這裡有固定住所呢。
“他不是本地人,資質也不夠,所以沒法分房子,我過年的時候去過他家裡,雖然不算鄉下,但是比我們這邊要差,婆婆又處不來,兩人一合計,還是決定住這裡,我爸託關係給他安排了個工作,達到一定的工齡就能給他配個房子。”想不到還沒等到那個時候,自己的父親就遇難了,好像也正是父親死了之後,兩人的感情才慢慢變淡的。
又遇上金蓮這麼個女人,朱韻秋才慢慢看清張雄的真面目。
“秋姐,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秦桑聽她這麼一說,甚至覺得張雄跟朱韻秋在一起,說不定就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兩人都已經要離婚了,她說再多也沒用。
“嗯。”她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遇到喜歡的人,但至少她覺得接下的日子應該會過得舒心一些,原本那些不甘的情緒,還有憤怒都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隔天朱韻秋要去籤離婚協議,秦桑五點又要去鄭沛玲那裡,所以今天王思佳下班以後秦桑就關門了,她到店裡以後又檢查了一邊衣服,覺得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