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鄭潔看秦桑要翻舊賬,心裡更慌了,要是被政治處知道這些事,胡楊肯定要受牽連的。
“等我們到了政治部,自然知道誰在胡說八道!”之前那件事,秦桑本來是打算不再計較了,畢竟有着身孕,她不想折騰太多,但是現在鄭潔徹底地惹到她了——有種的,大家拼個你死我活,看誰比較吃虧!
“我贊成秦桑的做法,大家去政治部說開了,讓他們查查到底是誰在底下散播這樣的謠言!”謝詩涵的丈夫就是政治部的,她完全能爲秦桑做主,這個鄭潔必須得整治一下!
“我不去……放開我!”
可惜,鄭潔的聲音直接被淹沒在衆人的討伐聲裡,除了要給孩子吃藥的田慧,剩下的幾人拿住鄭潔,浩浩蕩蕩地到了政治部,謝詩涵直接點名要找自己的老公,“你們周政委呢,叫他放我們進去!”
那小戰士一看這個場面,趕緊轉身進去通報,“報告政委,外面來了一羣嫂子。”
周少平將手裡的茶杯放到桌上,一本正經地糾正道,“胡說,哪來的一羣嫂子,量詞都不會用!”
他明明只娶了一個老婆,卻被這小子說成一羣,傳出去像話嗎?
“政委,是好多個嫂子一起來了,要你主持公道呢!”
“……讓她們進來!”軍區裡這場景可是少見啊,他身爲政委,主要還是管理部隊裡的事情,但有時大家鬧糾紛也會尋上門,周少平心說這回不知道又是什麼狀況?
沒一會兒,政治部辦公室被一羣人魚貫而入,幾個平日裡都眼熟的軍嫂坐在一起,同仇敵愾地看着鄭潔,後者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坐如針扎。
周少平掃了兩眼在場的人,心裡不禁打起鼓來,女人間的問題最麻煩了,稍有點不公平的地方,都能理解到天邊去,接收到謝詩涵凌厲的眼神,他輕咳了兩聲,“誰來說說,怎麼回事啊?”
“周政委,那我就先說了。”這事秦桑是當事人,在來的路上也已經打好腹稿,在徵得對方的同意之後,繼續說道,“……今天我不過是出去見一個朋友,鄭潔就將我說得如此不堪,還指責我對她動手,我很想知道,對方是因爲什麼纔對我如此刻薄。”
“鄭潔,你怎麼解釋啊?”周少平聽完事情的始末,又看衆人都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看來秦桑所言不假,要是真是如此的話,鄭潔做的就有些過分了。
“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你們都向着秦桑的。”鄭潔跟犯人一樣被押送到這裡,早就心如死灰,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影響胡楊的前途,也不打算多加辯解,所有的罪過由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鄭潔同志,你這個態度我必須要批評你!”周少平見過不少有問題的同志,像鄭潔這種“愛咋咋地”的態度,他看着就不喜歡,一點責任心都沒有,“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污衊秦桑同志?又爲什麼污衊她?”
“那些話我都是聽人家說的,至於是誰說的……”鄭潔的眼神掃過面前的幾張臉,“我現在指出來,她也不會承認啊。”既然大家撕破臉了,不如她放個煙霧彈進去,讓她們自相殘殺。
鄭潔的話不難令人聯想,罪魁禍首很可能就在在場的幾個人當中,在場的嫂子都相互看了起來,眼神裡彷彿有股刺探的味道。
“鄭潔,你不要在這裡打啞謎。”秦桑目光狡黠地看着她,不給對方一點轉移話題的機會,“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你對付我,那就是你造謠生事,我會依法辦事的!”
“怎麼?你還想告我啊?”看大家都沒打算把她當做好人了,鄭潔也不再端着,她就是討厭秦桑這個虛僞的女人!
“不但要告你,還要讓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她這算是惡意中傷了,秦桑完全能夠起訴她。
“真敢獅子大開口。”鄭潔可不能讓對方得逞,可是她把那個女人招出來對自己更沒有好處,畢竟對方是莫家的人,轉了轉眼珠子說道,“周政委,這件事沒有誰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慣秦桑平日的作風,還跟那麼多男的扯不清楚,回頭損壞我們軍嫂的名聲,我都是爲了軍區着想。”
周少平道,“秦桑,對此你作何解釋?”身爲軍人的妻子,如果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怎麼能對得起奮鬥在外的丈夫?
“當然是子虛烏有……難不成當上軍嫂,我連最基本的交際都不行嗎?”秦桑挺着腰板,“我們是生活在新時代,又不是舊社會,魯迅曾經說過,不能一見短袖子就想到白胳膊,鄭潔看我跟男的多說幾句話,就說我跟別人有不清不白的關係,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未等周少平再說話,秦桑帶着委屈和不解的目光已經看向鄭潔,情緒激動地說道,“鄭潔,我還記得在紀巖來之前,胡大哥說他是紀巖是軍校的好朋友,好同學,還請我到你家做客,好吃好喝地招待我,詢問我在軍校的生活,還關心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要不你直接告訴我,我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她雖然是在控訴對方,但一雙秋水眸子做出這種悲痛欲絕的樣子,更讓人感到心疼,謝詩涵趕緊坐過去,摟着她的肩膀拍了拍,“秦桑,別難過了,小心傷到身子。”
“你說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怎麼不提剛纔你罵我瘋狗的事?”
鄭潔的性格是有些偏激的那種,想對付她裝白蓮花最合適了,不到萬不得已,秦桑也不想使這樣的手段。
既然對方先使詐,那就不怪她卑鄙了!
“明明是你先惡語中傷,破壞我的名聲。”秦桑抓起謝詩涵送過來的帕子,直接在臉上抹了起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受到什麼人的蠱惑,不然怎麼會從一個好姐姐變成惡魔……散播這樣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