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不介意不重要。”誰知,傅霆鈞卻冷冷開口,“初兒不介意,才行。”
“初兒不會介意的,不會介意的。”擦了擦額角的汗,夏正勳狗腿地幫夏緋答道。
“夏正勳。”這還是夏緋第一次當着他的面直呼他的名字,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得夏正勳渾身一顫:“十五年前道場的那場大火,是不是你放的?”既然傅霆鈞把事情弄成這樣,她自然要攤開來跟夏正勳說。
大火?
夏正勳一愣,倒是他身旁的楊豔雲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那一瞬間的表情,精準無誤地落進了傅霆鈞眼中。
“呵呵呵……”夏正勳訕笑起來:“初兒你在說什麼,什麼道場不道場?我的好初兒,你是不是晚上又發惡夢了?”
夏緋的十指收緊,在一秒,就被覆上男人安撫性的大掌。掌心熨帖的溫度讓她稍怔,繼而垂下眸。
“初兒不舒服,今晚到此爲止吧。”傅霆鈞朗聲宣佈,抱起人就要走。
夏正勳急得當即叫出聲來:“傅總留步!傅總我,我……我想問問您,聽說海濱那塊地皮您名下的資產已經拿下了那片地皮的投資建設權,不知道,如果……”
男人薄脣緊抿,不辨喜怒,漆黑的眸中散發着的威壓令人不敢逼視。他只是冷冷掃過夏正勳,卻讓後者覺得渾身的血液彷彿都要凝固了。
“這件事,問她。”以眼神示意站在夏正勳身邊的楊豔雲,男人擡起長腿,攬着夏緋便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徒留下心虛的楊豔雲神色發虛地看向丈夫。
“傅霆鈞。”縮在他的懷中,她難得乖巧,這讓男人很滿意,“我不想現在就回去,陪我去江邊轉轉吧。”
又是江邊,入冬之後,總覺得每次江面上傳來的貨輪汽笛聲都顯得愈發悠遠綿長。夏緋輕輕靠在欄杆上,微微眯起眼。
她不說話,他也沉默,漆黑的眸映着漆黑的江水,深沉得令人發慌。
可是夏緋不慌,她輕嘆一聲,開口道:“今天你做這種安排,究竟是想傷誰……”
她的話讓男人一側的眉微挑:“夏緋,你以爲呢?”
她蹙眉,神色有些困惑:“不知道。我以爲你一向不屑去傷那些人,因爲你活得比他們都要超脫。”更準確地來講,他處在比他們都要高太多的位置上,根本不需要去做什麼。就好比大象可以輕易捏死一隻螞蟻,但它不會刻意去這麼做,因爲很沒有挑戰性,也沒有任何意義。
傅霆鈞斜睨了她一眼:“你爲他們感到不平,責怪我?”
“當然不會。”夏緋搖了搖頭:“只是我不明白,人爲什麼總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如果李芷潔想要的是夏正勳,爲什麼當初選擇傅伯乾,如果她只是害怕寂寞,當初又爲什麼要嫁給一個軍人?就好像夏正勳,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壞人,他只是懦弱,沒有底線,可是今天鬧得那樣荒唐,所有人卻都在責怪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