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她到底說了什麼?
“她……”燕無雙看着他突然覺得好想哭,以至於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來那幾個字,聲音顫抖得有些厲害,“她說……”
她要怎麼說,她能怎麼說,人家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她還能怎麼樣?
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心就像被人用刀一點一點的挖開,再一點一點的往裡戳,往裡撒鹽。
“好痛……”燕無雙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眼淚很不爭氣的往下掉,終於爆發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燕無雙哭喊着望着司寒,眸光不再清澈,而是冰冷上面還蒙上一死灰。
司寒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掛斷,又重撥過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暗罵了一句。
那個女人真是該死,早知道就該處理了她。
看着燕無雙現在的模樣,讓司寒膽寒,心尖都是顫抖,雙手緊緊抓她的雙肩,低吼道:“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你別碰我。”燕無雙甩開放在肩上的雙手,帶着一絲嫌惡的望着他:“以後都不準再碰我。”
司寒也怒了,緊抓住她的雙手不鬆開,冷冽的眸子直逼着她:“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告訴我?”
“你別碰我,別碰我。”燕無雙拼命掙扎,歇斯底里的怒吼出聲:“你走開,我……”
她要怎麼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爲什麼要生氣,這是司機寒和薜莉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爲什麼要這麼難過,她這麼難過他知道麼?
如果說出來肯定又會被他笑話纔是。
她不要,所以她不說。
司寒眸光一寒,剛纔他明顯的在她眼裡看到嫌惡,她怎麼能嫌棄他,就算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嫌棄他,唯獨她不能,因爲她是他的女人。
腦子一衝血,也不管薜莉跟她說了些什麼,雙手捧着她的臉,就這麼不管不顧吻了上去。
燕無雙拼命掙扎,嘴裡全是他的氣息,可是一想到他曾經也跟薜莉這般親密過,甚至做過更親密的事,她心裡就是一陣噁心。
可惜她的力氣太小,即使雙手雙腳並用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反抗,司寒心裡就越怒,這是司寒鮮有的情緒外泄,失控。
狠狠在她臉上一陣狂吻,漸漸的發覺燕無雙不再掙扎了,司寒的吻也輕柔了很多,直到他嚐到了一股鹹鹹的味道,錯愕的擡眸望去。
只見燕無雙緊閉雙目,有淚水自眼角流出,見他沒有動靜,燕無雙才睜開雙眼,以一種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是要麼?要完之後就放了我。”燕無雙沒有再眨眼,只是努力睜大了眼睛望着他,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冰冷的陌生,還帶着一副上刑場的模樣。
要完之後就放了我?
司寒耳邊迴響着她的話,眸光慢慢變暗,臉色也越來越黑,但是卻沒有動作,過了許久才放開她,隨手拿起一件外套沒再看她一眼便出了門。
燕無雙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坐起身子雙手抱膝靠坐牀頭,將頭埋在雙膝之間,默默的哭泣。
就在司寒走不久,外面又是一陣悶雷,嚇得燕無雙抱得更緊了,嗚嗚……
寒叔叔——
司寒下樓開着車便出了御景花園,只是纔剛剛從御景花園出來,便聽一陣悶雷,下意識的踩了剎車,只是眸光深深的盯着前方,修長白晰的雙手緊握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突現,遲疑了,可是他又不想現在回去面對燕無雙。
面對她那雙冰冷又嫌惡的眸子,狠下心來,腳一鬆,車子便揚長而去。
會所裡,肖揚和伍逸都悠閒的靠坐在軟皮沙發上,手裡拿着玻璃高腳杯,不知道肖揚是怎麼惹到伍逸了,只見伍逸一陣怒吼聲,外加飛起一腳,便將肖揚狠狠的踹了出去。
“滾——”
肖揚正想自地毯上起來,這時包間的門開了,肖揚擡眸望着,驚訝的道:“老大?”
司寒陰沉着臉,由於外面下着雨,整個外套溼了,頭髮也是溼淥淥的,整個人顯得異常的狼狽。
伍逸也頗爲意外,這個時間不是應該正哄着小公主睡覺的麼?
不過見他那狼狽的樣,除了小公主想來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令他這般了吧!
只是他看得透,可有人就是死腦筋,偏偏要湊上去問東問西。
“老大,你這是被小公主趕出來了?”肖揚錯愕的看着他。
天啦,這可是爆炸性新聞,太激動了,難得看到老大出糗的事,這可是見證歷史性的時刻。
司寒沒有理他,走過去將外套脫下,拿起桌上的玻璃高腳杯就往嘴裡猛灌酒。
“喂喂老大,這可是八二的拉菲,你這麼牛飲可是暴斂天物啊!”肖揚一見,立馬就肉疼起來。
司寒一個冷眼掃過來,剛纔還嘰嘰喳喳的肖揚自動的閉上了嘴巴,又開始狂飲起來。
伍逸搖了搖頭,肖揚這傢伙就是個沒腦子的,難道看不出來老大心情不好麼?
上趕着找虐,他絕對不阻止,因爲阻止會遭雷劈的。
“老大,你慢點喝,別嗆着。”肖揚繼續肉疼,不敢再大聲,只有小小聲的提醒。
司寒乾脆放下杯子,肖揚以爲他終於喝好
了,剛鬆了一口氣,誰知司寒竟然拿着整瓶的酒往嘴裡灌。
“老大——”我的酒啊!我的拉菲!!
伍逸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脣角一勾,眸光高深莫測的往司寒身上一瞧,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在老大身上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平時的話,就算用鐵鍬撬,恐怕也撬不開司寒那張嘴,不過喝醉了以後就另當別論了。
果然,沒過多久,司寒將酒瓶一摔,瞬間那瓶價值不菲的酒被司寒給摔成粉碎。
肖揚咬着牙,偏過頭不去看,而伍逸只是淡笑不語。
“爲什麼?”司寒的臉有些紅了,眸光也有些迷離,說話還帶着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只是覺得心很痛,想要以酒來麻痹自己罷了。
卻不知越喝越清醒,越喝心越痛。
倒在單人沙發上,剌目的燈光照在他身上,他想伸手去抓,卻是除了空氣什麼也抓不住,就像燕無雙一樣,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亮光,只是他纔剛剛靠近一點就被無情的送出了國,再回來想要抓住,卻發現已經物事人非。
“大哥,如果難過就說出來,我們都是兄弟。”肖揚難得一本正經的道。
這樣的司寒他倒是不習慣了,讓他心裡有些難受。
伍逸只是勾脣一笑,笑得隱晦莫名,還帶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像他們這些豪門棄子,誰沒有過往事,或愉快,或難忘,或傷心,或絕望。
司寒只是躺在那裡閉上眼睛,已經沒有再說話。
肖揚推了推他,見他沒有動靜,轉過頭看向伍逸,不解的問道:“二哥,你不是說……”
不是說大哥喝醉了可以挖到第一手新聞的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伍逸挑了挑眉,輕笑道:“我不這麼說你會讓大哥喝麼?”
肖揚瞬間炸毛,只是伍逸又道:“我那也是在救你,你想想看,如果你執意阻止大哥,你會有什麼下場,自己想想。”
果然,肖揚歇菜了,他說得沒錯,如果不讓大哥喝,如果秋後算帳的話,再把他扔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去,那他豈不是連哭都找不到地。
“那現在怎麼辦?”肖揚看着已經醉得不輕的司寒,皺眉問道。
伍逸只是笑得高深莫測,什麼也沒說。
而這時的燕無雙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靠在牀頭,因爲太過寂靜,暴雨敲擊門窗的聲音越發的清晰,淚已幹,可心還在痛。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嚇得燕無雙哇哇直叫,原來是司寒的手機,因爲走得匆忙連手機都沒拿,此時又會是誰給他打電話呢?
燕無雙拿起手機一看,上面跳動的“肖揚”二字,是個陌生的名字,但是卻存在司寒手機裡的。
遲疑了一下燕無雙便接了:“喂。”
聲音有些嘶啞。
“喂,喂,我是肖揚,是司寒在國外的同學,麻煩你開一下門吧,他喝醉了。”肖揚怕嚇着她,唯有站在門口先給她打電話。
喝醉了?
燕無雙微愣了一下,但還是準備下牀去開門,只是因爲坐在太久所以雙腿一陣發麻,自牀上滾了下來,膝蓋正好碰到牀頭櫃上。
“嘶——”燕無雙倒吸了一口氣,一股鑽心的疼,皺了皺眉也顧不了許多,打開房門去了客廳,到達玄關處把大門打開。
入眼便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的一個男人,脣紅齒白,比女人還有水潤的臉蛋,尤其那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的,更是靈動得很,笑起來還有一個小梨窩。
如果不是他眉宇之間那股陽剛之氣,再加上身高的話,燕無雙恐怕要認爲他是個女人了。
“嗨,小公主你好,我是肖揚。”肖揚笑得一臉燦爛對燕無雙揮了揮手,聲音很輕,就怕嚇着她。
燕無雙扯了扯脣角微微一笑,正想向他打招呼,眸光在看向他身後之人時,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你可以走了。”司寒沉着臉看向肖揚冷冷的下逐客令。
肖揚撓了撓頭,有些不解,但還是很識相的跟燕無雙道了聲別,連門都沒進就離開了。
司寒冷着臉沒有看燕無雙一眼越過她往屋裡走去,直接越過客廳回了自己的房。
其實他並沒有醉,別人只知道他不喝酒,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酒量。
燕無雙傻愣愣的站在玄關處,看着他背影,看着被關的房門,垂下腦袋掩飾自己的心傷,關上門也回了自己的房。
沒過多久,便聽見一陣敲門聲,還有司寒冰冷的聲音:“開門。”
燕無雙心裡一喜,便下牀去開門,只是面對的卻是司寒那張冷得要命的臉:“有……什麼事?”
“拿手機。”司寒的眼神冷,就連語氣也冷,甚至周身都是冰冷的,讓燕無雙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燕無雙咬着下脣,轉過身去給他拿手機,由始自終都是低着頭的,就怕他會看見她眼中隱藏的淚。
手機還給他便轉身關上了房門,趴在牀上低聲哭泣。
“司寒,你這個王八蛋,無恥齷齪陰險的爛人一個,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爲什麼要給我希望,我恨死你了。”
燕無雙雙手捶打牀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