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沉默了,她知道,陳韻菲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在他臨死前,我想要見他一面,說清楚一些事情!”
米子皺了皺眉頭,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陳韻菲轉過身,看着窗外的風景,雙眸裡掛着一種無奈。春天馬上就要來了,很多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其實春天何嘗不是冬天的終結者?
根據陳韻菲之前給南宮颺的資料,再加上米子調查到的還有南宮颺手裡的資料,加上陳美潔的死,一些列的罪惡膠結在一起,郝思遠被判了死刑,緩期一個月執行。
明年的太陽,他再也見不到了。
站在庭審現場,郝思遠雙手帶着手銬,緊緊的閉上了眼。
在得知兒子被判了死刑之後,郝夫人臉色刷白忍不住的眼前一黑。
但是,她卻並沒能暈過去,只是腳下發軟跌了下去,但是庭警雙手將她架了起來,然後聽候最終的判決!
郝夫人被宣佈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所有資產歸還 給南宮颺,並且被判決死刑,緩期半年執行!
聽到這樣結果,郝思遠笑了,轉過臉,看着郝夫人那一副沒有魂兒的樣子,“媽,放心,兒子我會先下去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奈何橋上等你,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被這種冷冷的聲音詛咒,郝夫人渾身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的顫抖。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纔會變得如此的下場?
郝夫人想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爲了自己而活着,有什麼錯!她在庭審現場直接狂吼自己沒有錯!
對於這樣的人,所有人都感覺到無語。
一個人,如果死到臨頭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那隻能說,中毒太深,只有一死!
在行刑之前,陳韻菲見到了手腳戴上鐐銬的郝思遠。
“我想單獨跟他談談!”
陳韻菲轉過頭看着南宮颺,因爲有些話,就像是過去忘不了的某些東西,現在,她需要徹底的闡述清楚!
“好!
”南宮颺點了點頭,然後跟米子在外面的休息室等陳韻菲。
坐在這間空空蕩蕩僅只有一張會客桌椅的小空間裡,郝思遠的心,就如同死了一般的寧靜。
的確,就像是死了一樣!
再過幾天,他就真的要對這一切告別了。在監獄裡的這麼多天,他很安靜的將過往的很多事情就像是放電影一樣的過了一遍,
靠在椅子上,雙目很淡定的看着天花板上蒼白的白熾燈。
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刺眼的白,其實,也是一種美。
門,被站在門外的獄警打開,郝思遠一偏過臉,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臉上表情很平靜的陳韻菲。
他的眸光中,霎時間燃起了一分驚訝。但是在看到她眸子裡的冰冷時,一切火焰,漸漸的,漸漸的就熄滅了。
郝思遠猜不到爲什麼她會來這裡,是爲了跟自己做告別,還是,想要嘲諷他。
不過,不管她怎麼做,一切,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慢慢的走到了郝思遠的對面坐下,陳韻菲將手裡的紙袋子放在了桌上,然後將裡面做好的點心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郝思遠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陳韻菲看了他一眼,將叉子一邊遞給他一邊淡淡的說:“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林暮雪吧?”
疑惑的光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暗沉了。
他怎麼會不記得她?
那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最後卻在她的手上親手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果,當初自己的並沒有聽媽媽的話,一定要對他們母子趕盡殺絕的話,會不會,他就可以跟那個單純的女孩子有一份最簡單的生活,最簡單的開始呢?
只是,一切在他將她當成了棋子的時候,就變得那樣的無力!
見郝思遠沒有說話,陳韻菲嘴角勾起了一絲苦笑,然後將紙袋子裡的一份裝在牛皮紙信封裡的信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是她寫給你的!現在,你應該知道你辜負了一個多麼好的女
孩子。但是,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想,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會好好的做最開心的自己,永遠,都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雙手顫抖的接過那份輕飄飄的一陣風就可以吹走的信件,郝思遠雙目漲澀的難受,擡起頭,漂亮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桀驁不馴,滿滿的,都是一種懺悔。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知道這些嗎?”
這樣的問題,讓陳韻菲覺得很驚訝,但是,現在告訴他似乎也無妨了。
垂下眸子,嘴角噙起一絲苦笑。
擡頭,再看向郝思遠的時候,陳韻菲的臉上掛着溫柔的淡淡的笑意。
“因爲曾經,我是她!”
輕輕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門外,郝思遠已經失去了思考問題的理智,雙手緊緊的捏着單薄的信封,雙眸停留在面前的點心上。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當初他的子彈殺死了林暮雪,但是她重新投胎到了陳韻菲身上嗎?
腦子裡就像是要爆炸一樣的劇痛起來,他曾經一直都認爲林暮雪很傻。但是原來,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人,其實只有他而已。
撐開信紙,熟悉的字體映入了眼簾。
“思遠哥!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現在已經過的很幸福了。你知道嗎,你的一槍給了我重生的機會,但是卻也將你自己推向了地獄。一直以來,我都很恨你,但是現在,我才明白,其實,我並不是恨你!我只是可憐你,同情你!
永世,我們不見!”
淚就像是再也止不住的堤壩,在被沖毀防線的那一刻,徹底的奔潰!
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才發現,並不是在做夢!
有的人,在夢裡清醒,但是在現實裡卻無力的茫然。
這一切,誰能怪的了誰?
在郝思遠行刑之後,陳韻菲的護照也都已經辦好了!
馬上就要到年關了,公司裡的事情堆積的就像是山一樣。
LK並沒有改名,但是卻成了西斯爾名下的一個子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