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遠的話,一句一句就如同鈍鈍的刀子,給陳美潔凌遲。原本就紅腫的臉,此刻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額頭上,早就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但是,這並不妨礙郝思遠繼續對她判刑。
“我告訴你,很多人都想踩在我郝思遠的頭上一步登天,你想將我踩在腳底下,那簡直就是自殺行爲。對於我而言,你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我什麼時候讓你死,只需要輕輕按下指頭就行。但是現在,我想,對於你這種放浪的女人來說,或許,在牀上累死,纔是最好的方式吧?”
刷白的臉早就沒有了一絲生機,陳美潔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罵眼前這個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才能夠發泄自己心裡的憤怒。因爲她除了呼吸之外,已經不知道任何事情了!
黑色的辦公桌前面,陳韻菲整個人窩在大班椅上,曲腿坐着。手裡拿着一份報紙,眼睛看着報紙上面的圖片,若有所思。
陳美潔的事情現在幾乎是鬧得沸沸揚揚,不管這個爆料的人是誰,但是在陳韻菲的眼裡看來,都愚蠢的不得了。
郝思遠是什麼的人,陳韻菲很清楚。對於陳美潔這種拿雞蛋跟石頭抗衡的自殺行爲,陳韻菲除了能夠覺得她不是一點點的傻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評價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剛剛開完早會回來的南宮颺跟盧思哲走進了辦公室。看着陳韻菲格外悠閒的樣子,盧思哲不免笑着打趣,“小菲菲,你這個女主人現在是越來越悠閒了啊,要不,什麼時候幫我分擔一點任務?”
陳韻菲擡起頭瞅了他一眼,然後將視線重新投到了報紙上,“你覺得我很閒嗎?”
格外淡定的語氣讓盧思哲有點摸不着頭腦,陳韻菲做事兒很有手段,這一點他雖然說沒有親眼的看過,但是卻能夠從南宮颺對她看重這一點也明白幾分。
對於南宮颺這種挑剔的人來說,能夠讓陳韻菲在他的辦公室裡,絕對不僅僅是因爲陳韻菲是他喜歡的
女人,更多的,是這個女人的能力真的到了一種讓人敬佩的地方。
脫下身上的西裝擱到了沙發上,南宮颺一邊解着襯衫的袖口一邊朝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嘴裡輕巧的朝盧思哲吐出了一個事實。
“公司裡新的系統是菲菲一手建立的,而且掌控權現在全部在我的手裡!”
一句話說的格外的輕巧,但是盧思哲卻一瞬間停止了思考,腦子裡都有點轉不過彎。
“你,你的意思是說新改革的那個系統是菲菲做的?”
西斯爾原本的公司內部運行系統是國外有名的系統大師一手建立的,在國外,這樣的技術都是很先進的。可是前段時間纔剛剛換上的系統顯然是比原本的運行速度還要快。因爲這件事情是南宮颺直接安排的,所以盧思哲只是以爲南宮颺又找到了什麼高手。但是顯然,眼前的事實,有點讓他不能接受。
陳韻菲纔多大年紀,上一個牛人最起碼要比陳韻菲大上一輪。可是現在,她卻如此牛掰的建立一個比他設計的運行速度更快的系統,這,不能不讓人驚訝。
盧思哲將手裡的文件放到了南宮颺的桌上,然後眼巴巴的跑到了陳韻菲的桌前,擺出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陳韻菲,“大神,請收我爲徒吧!”
南宮颺聽着盧思哲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怪異,偏過臉,瞅了他一眼。目光,對上了擡起頭朝這邊看過來的陳韻菲,染起了滿滿的溫情。
“盧助理,你這麼厲害,這麼有手段。要是被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那你以後還要怎麼混啊?”
盧思哲的臉上露出了難色,他倒是不介意自己被人說什麼,但是……
目光被陳韻菲手上的報紙吸引住了了,這條新聞,他一大早就已經知道了。看着陳韻菲臉上平靜的像是沒有什麼話要說,盧思哲有點奇怪的問:“你覺得你這個姐姐這是在玩哪一樣?”
陳韻菲伸手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一塊巧克力,一邊剝
着包裝紙一邊挺不在意的說:“她愛倒騰哪樣就哪樣,對於我而言,她陳美潔不過是一個想要借別人的刀然後殺我的人,我何必要爲了她考慮什麼。我只是一個人,並不是國外的聖母!”
盧思哲聳聳肩,不多說什麼。且不說陳韻菲說得很對,而且,這個陳美潔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而已。
南宮颺看了看陳韻菲臉上的平靜,若有所思。
從醫院出來之後,郝思遠躲開了所有記者的跟蹤,然後到了宮村米子的會所。
這裡,一如既往的安靜。
雖然,外面的繁華讓人覺得格外的沉迷,但是郝思遠卻開始越發的覺得,其實,能夠在這樣的鬧市中,尋找一份安靜並不容易。
因爲,即便表面是安寧的,卻也不能掩飾它浮沉在地下的波濤洶涌。
正如那句話所言,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往往才能夠讓人措手不及!
米子依舊穿着她最喜歡的和服,跪坐在郝思遠的對面,有條不紊的洗着茶具。
“現在你那個妻子正在風頭上,你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致的到了我這裡來?”
郝思遠只是嘴角勾起了意思笑,卻並不多說。
相比以往,他現在顯得是格外的安靜。從到這裡來,從頭到腳,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
不過,米子卻只是很平靜的瞅了他一眼,並不發表什麼評論。
一杯,兩杯,當第三杯茶又放在面前的時候,郝思遠雙眼如同犀利的刀子,緊緊的盯着米子的臉。他想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少面,到底是站在自己這裡的,還是站在他的那邊。
因爲探子給他的消息是,自從上一次南宮颺帶着他跟陳偉東來過一次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踏步過這裡。
如果他們的關係很親密的話,照說,南宮颺應該是會經常聯繫宮村米子的,可是現在,真的是他想錯了嗎?
斟酌再三,郝思遠端起那杯茶,卻又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