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怒戰爲怒而戰二
陳洛小心翼翼的將葉中的水滴灌入寧桑的口中的時候,他的雙眼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寧桑的雙脣。他多麼希望那對粉嫩的脣齒在得到水的滋潤之後能恢復一絲血色,只是寧桑傷的太重了,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恢復過來。
寧桑瞪大大眼望着陳洛,心中有着許許多多不同的滋味如同漣漪一般漸漸浮起。
遠處的黎明已經散去,天空之中的黎雲也不見蹤影了。原本俏麗而溫柔的光線突然變得火熱起來,由天邊的一角慢慢的攀爬上來,高掛當空。
此時心情複雜的不僅僅是寧桑,還有摟着她的那個人——李琳琳。雖然陳洛不知道他們兩個女子在想些什麼,但是陳洛知道,自己苦苦追尋的東西已經離他不遠了。
天,亮的嚇人。無形的毒日已經慢慢來臨。
原本溫柔的太陽在此時彷彿長了一個心眼,突然變得異常鋒利起來。無形的汗珠慢慢從衆人的後背升起,浸溼了他們的衣裳。
可是,唯有陳洛例外。他明明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早已經慾火焚身,龐大的熱氣從他身體的各個角落散發出來。可是,那些剛從身上浮起的那些臭汗卻都排着隊伍流向了他的胸口處,緩緩的天力在他胸口處的那個‘愛’字上進進出出,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簡單的安排了一下衆人,不知道是因爲天氣的原因還是身體太虛弱了,寧桑居然躺在李琳琳的懷中睡着了,而麟也睡倒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面。
寺酷呆在麟的身邊若有所思着什麼,而李琳琳則是摟着寧桑,然後把視線都投給了陳洛。
陳洛蹲在一邊發呆,此時他的腦海裡面依然回想着之前和教隆戰鬥的時候的事情,想必,如果不是他的天力階段性覺醒的話,現在他們衆人都已經成爲了教隆的刀下亡魂。
陳洛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天力的兩次覺醒都救了自己的命。一次是皇甫娜那一次,當時皇甫娜對自己使用了祭祀技能,而自己卻因爲愧疚沒有絲毫躲閃之意,卻沒有想到恰好那個時候自己的天力覺醒成爲了第二重,以至於黃奶奶和藏爺爺救自己的時候,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然後就是昨天的那一次的。當時教隆已經使用了‘無生’這種變態的禁忌技能,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天力恰好又在這個時候覺醒了。不知道是自己的命好還是上天有意和自己開這個玩笑,突然之間陳洛覺得自己來到平民學院之後,生活豐富了好多。至少,他開始慢慢的走出了小時候沒有玩伴的那種陰影。
這麼多年以來,陳洛一直在僞裝自己。他用最無所謂的姿勢去訴說着真話,然後又用很在乎的態度去撒個無關痛癢的謊言,他嘻嘻哈哈,他爲所欲爲,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僞裝自己,不讓自己那麼孤獨,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
所以他愛上了賭坊,愛上了在集市的街道上面觀賞來來往往的各種花色,習慣了遇見美女之後裝出一副萎縮而好色的模樣,而這一切,完全都是爲了隱藏他內心的那一份孤獨。而此時,那份孤獨似乎已經漸漸理他遠去。
因爲,他的身邊的那些世界已經開始慢慢的豐富起來。
而就在昨天的那一戰,陳洛也慢慢的明白了實戰的重要性。寺酷說的沒錯,身爲天道師,就得活在天道師的世界。
在天道師的世界裡面,分爲天力和道力。用通俗的話語來說,道力就相當於技能,這些都可以通過後天在軍事學院的學習加深,而天力則不同。
天力的覺醒需要天道師自己的努力與天賦。不僅僅需要依靠大量的實戰經驗積累,同時還需要經常釋放天力釋放技能從而去感悟天力和技能的協同點,而天力的提升,則標誌着天道師的等級提升。
透過昨天,陳洛知道,雖然自己擁有邪眼這種逆天瞳術、傳說中黑暗邪神的天力化身而成的吊墜、紫辰之刃這種變態的黑暗上古邪器,但是,他的能力還是有限了。無論是之前面對的‘塵’還是‘連’,無論是‘空’還是教隆,陳洛都開始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天力不足苦惱了。
“我一定要把天力提升上去。”陳洛喃喃的說道,卻在不知不覺熟睡過去。
不知道又是幾個夜晚,反正等陳洛醒來的時候,麟和寧桑都已經醒來了。
陳洛蹦了起來,三兩步就跑到了他們的身邊。
麟看上去臉上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他的雙眼依然無神,臉色依然沒有絲毫血色。而寧桑則稍微比麟好一點,她的脣角雖然沒有什麼血色,但是至少不再像之前那麼幹裂嚇人了。
“都醒了啊。”陳洛伸了個懶腰,然後坐到了衆人的旁邊。
李琳琳微微一笑,衝陳洛點了點頭。
而寺酷則是白了陳洛一眼:“廢話,難道你以爲我們都像你一樣,一睡就睡個兩天兩夜?”
“什麼?”陳洛不禁瞪大了雙眼:“我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你唬我吧?”
寺酷懶得看陳洛,索性的轉了下頭,把目光放在了麟的身上:“媽的,你要是今天再不醒來的話,我肯定就挖個坑把你埋了,然後再幫你立個碑。哎,陳洛我說啊,怎麼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睡?”
陳洛一愣,看來寺酷說的話還真沒有假。
“不是吧,我真的睡了兩天兩夜啊?”陳洛有點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一副羞澀的模樣,卻不知寧桑此時正呆呆的望着他的腦袋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廢話。”寺酷叫了起來:“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大家休息一點,待會我們就動身趕路。麟和寧桑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拉回平民學院趕緊治療去。媽的,都是你,你說你怎麼那麼能睡,一睡就是兩天兩夜,叫也叫不醒,要不是看你還有呼吸,我早就把你丟在這裡了。”寺酷衝陳洛白了一眼,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