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六身世三
“哎。”
陳萬長長的嘆了口氣,意味深長。
“既然你都這麼大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吧。”陳萬說完,瞬間閉上了雙眼,似乎回到了陳洛出生的那一天。
…
十八年前,陳洛出生的那間屋子內,也就是陳豪寧的家中。
“血啊,血啊!”躺在鋪滿紅毯牀上的陳媚兒突然大叫起來。
“媚兒,忍一忍,就好了,就好了,千萬要忍住啊。”陳媚兒的身邊有兩個男子,一個大概有40歲的樣子,而另外一個看起來則不到17歲,而此時說話的,正是那個看起來年齡比較大的男子。
陳媚兒的表情很是痛苦,散亂的金絲捲髮披散在紅色絲枕之上,俊美的容顏一直在不停的抽搐,就連那灰黑色的瞳孔也在莫名的變大:“豪寧,我好痛苦,我快忍不住了,快,快殺了我。”
而一旁那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正是陳媚兒的丈夫——陳豪寧。至於身邊那位僅有17歲的短髮少年,則是陳豪寧和他的前妻海娜所生的兒子。
“我不行了。”陳媚兒的臉部肌肉抽搐的越來越厲害,扭曲的五官變得猙獰起來。
“爸,你看…”這時,一旁的那位17歲的短髮少年陳杰開口了,深藍色的眼珠使得他的明眸極其善睞,眉宇之間那寸焦慮也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再等等。”陳豪寧打斷了兒子陳杰的話語:“媚兒,你一定要忍住,無論怎麼樣,也得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啊。”
陳豪寧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寫滿了焦急與緊張。眼看着自己的妻子陳媚兒在生產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漆黑的房間之內只有四盞燭燈孤獨的掛在牆邊,微光映襯在三個人的臉上,將他們此時的複雜心情全部映射在牆邊,而陳媚兒挺起的大肚不但沒有生育的意思,反而變得越來越大,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炸一般。
陳媚兒也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膨脹,情急之下哀求起來:“豪寧別等了,快點殺了我,不要那個孩子了,我求求你了,不然來不及了。”
眼看着陳媚兒的臉上寫滿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陳豪寧感同身受的握緊了拳頭,聚精會神的凝神聚氣,身上那一道淺灰色的光環變得越來越濃,不過他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陳媚兒那張扭曲的臉蛋兒,在內心裡苦苦掙扎。
“哇,哇!!!”
突然,一聲嬰兒的哭泣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而這個新生的嬰兒彷彿宣泄着自己被憋屈在肚內的悶恨一般,不停的哇哇大哭着。
“媚兒,看,是個男孩,兒子,我們的兒子啊。”陳豪寧激動的摟起眼前的這個小生命,微凸的鼻頭之上有着和他母親一樣的灰黑色深邃的雙目,看起來機靈極了。
“血啊,血啊。”剛興奮起來陳豪寧被陳媚兒的聲音嚇到了,轉頭一看,才發現媚兒的雙眼變得通紅起來,就連眼球內灰黑色的瞳孔也變的血紅,如同嗜血狂魔一般嘶吼着。
“爸,小心。”剛纔陳媚兒將肚中的嬰兒生出來的時候,陳豪寧只顧着興奮,居然放下了警惕,全然忘記一旁陳媚兒暴走的危險,而此時,陳杰的一聲吼叫讓他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陳媚兒的身子突然飄立起來,之所以說她是飄起來的,是因爲她的雙腳一直是懸掛在空中而不曾借過外力就站了起來。
“媚兒,媚兒。”陳豪寧的雙眼突然睜大,額頭之上的汗珠滴滴落了下來。
“吼…”陳媚兒嘶吼一聲,全身上下多了一層深黑色的光環,而籠罩其中的血色雙眼變得異常猙獰起來。
陳杰愁眉一舒,整個人已經跳立起來,雙手之上多了一層冰環,口中大破道:“冰炎。”
“不要…”陳豪寧捧着懷中的嬰兒,剛往後退了一步,就看見陳杰衝陳媚兒奔去,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吼…”陳媚兒看了一眼陳豪寧之後,轉身衝着陳杰飛奔而去,而此時,她全身上的深黑色光環變得極其深邃,眼看着陳媚兒即將逼近陳杰的那一刻,深黑色的光環突然凝聚成一個有人頭大小的圓盤,直奔陳杰飛去。
陳杰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鐵青,本來他以爲自己的繼母陳媚兒在生育之後身子會變得虛弱,卻沒有料到陳媚兒反應如此迅速,難道這就是邪惡屬性的實力?
不容多想,陳杰手中散發的那層冰環瞬間被那個圓盤所吞噬,之後,陳杰只感覺身子突然不受控制了。
“邪惡束縛。”陳杰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手腳腳,彷彿被無數只惡魔抓住一般那麼沉重。
“轟”的一聲,圓盤狠狠的砸在陳杰的胸口處,伴隨着陳杰的身體撞向了牆壁。
“小杰。”一旁的陳豪寧緊張的叫了起來,然後一個瞬移就來到陳杰的身邊,面前突然多了一層淺藍色怒雷狀的屏障,將陳杰體內的黑色圓盤逼了出來。
“血!!”陳媚兒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陳豪寧懷中的那個嬰兒,面露邪笑的望着嬰兒身上那些殷紅的鮮血。
“媚兒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豪寧啊,是你的丈夫啊。”陳豪寧的雙齒緊緊的合成一排,眉頭上方的皺紋痛苦的抽搐着,內心深處依然苦苦的掙扎着。說實話,雖然陳媚兒此時已經暴走了,但是自己如果真的痛下殺手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她的。
“血!”陳媚兒嘶吼一聲,整個人飛奔而至,而她的雙手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鐵錐,直指陳豪寧的額頭正中。
“媚兒,你真的想不起我了嗎?”陳豪寧無比痛心的說道。
“爸。”一旁的陳杰突然大叫起來,他嘴角殷紅的鮮血依然溫熱,似乎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傷:“別猶豫了,快下手吧,邪惡屬性的力量你又不是不瞭解。再不下手,弟弟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陳豪寧的身子突然抽搐起來,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心裡不斷的掙扎着,試圖找個理由來安慰自己。他實在不忍心將海皇賜給自己的愛妻殺死,即便是她擁有令人生寒的邪惡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