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聽後,面無懼色的拿起百蟲毒丸,一口吞下。
孫常行見王行之如此淡定,還不放心的檢查一遍,確定他是真正的吞下了毒丸後,不由好奇的問:“你當真一點都不怕?”
“怕,爲什麼要怕”王行之說:“前輩不是說了,暫時不會取我性命,這毒丸也不過是一種控制我的手段罷了,只要我盡心配合,相信前輩不會折磨我一個晚輩的”。
“好好好”孫常行說:“在沒有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對你的小命沒興趣”,然後孫常行向外走去:“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王行之隨即跟上去,一老一少就這樣逐漸消失在夜幕中、、、
在距離琅琊城外,四十多裡地的樹叢中,墨家匠人正在穿行,但是他們趕路的姿勢非常奇怪,一前一後都有弟子在觀察四周,似乎在提防什麼。
“墨老頭,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的謹慎”樹林中不知何處傳來聲音,墨家衆人則是立刻神經緊繃,不多時,一個黑袍人出現在衆人面前,在他的胸前也繡着鐵錘,不同於所知神匠樓鐵錘的顏色,這人的鐵錘是藍色的,而且鐵錘的數量是六個,讓人看了分外妖異。
墨老則是有些疑惑,他知道神匠樓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組織,乾的都是一些骯髒的勾當,這些年他也交手了不少,但似乎每一次來的都是不同的人:“你又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那黑袍人開口說:“在下風字門六等殺手,風十三”
風字門,墨老是清楚的,這些年來他多次受到追殺,都是來自這風字門的殺手,不過人卻是不一樣,第一次來的是風九,然後風十,直到現在的風十三,不過有所不同的是,來的人實力都要比上次弱,看來自己是老了,也被人看不起了。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第一次的殺手,鳳九,同爲一流武者巔峰,自己在他手中卻走不過三招,若非那人得到的命令沒有要殺自己,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你的任務又是什麼”墨老問:“殺了老夫?”
那人道:“墨老又何必裝糊塗呢,我來的目的想必墨老也猜的一清二楚了”。
“爲了我們手中的榫卯結構的草圖吧”墨老說。
那人沒有再回答顯然是默認了。
墨家小輩以前沒有遇到這風字門的人,自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墨老說:“爺爺,咱們不用怕他,我們這麼多人”。
“對呀家主,咱們跟他們拼了”後面的衆多墨家子弟附和道,唯有墨逸瀚十分冷靜。
墨老擺手示意衆人安靜,然後對墨逸瀚道:“孫兒,將我們在王公子那裡得的圖拿出來”。
墨逸瀚上前遞給墨老裝圖的盒子,墨老接過盒子,轉頭看向那黑袍人說:“圖就在我手上,上次風十二與我交手一百招,才擊敗我,從我手中將東西拿走,這一次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墨家衆人聽到墨老的話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就連鎮定自若的墨逸瀚,也焦急的對墨老說:“爺爺,大可不必如此,他想要圖給他便是,咱們的安危重要些”,墨逸瀚拼命的向他爺爺暗示。
墨老則是摸了摸他的頭道:“逸瀚,有些事情看似沒有必要做,卻是你真正該用心做的,今日我若不戰而逃,他日天下又該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我墨家,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墨逸瀚面帶苦澀的點了點頭。
而那黑袍人原本看到圖被墨老取了出來,還以爲任務就這樣結束,結果聽到墨老的言語後,心中的戰火又突然被點亮,道:“何須一百招,五十招足以”。
“狂妄豎子,風十二且在你之上,也要與老夫交手一百招”墨老說。
“所以只要五十招內擊敗你,我便是風十二”語畢,風十三驟然而動,形影如風,既然是殺手,身形功法自然爐火純青。
“又是這招,老夫吃了多次虧,今日便破了它”
墨老從自己背後的匣子中一抓,一把木劍便出現在他手中,同時手腕一翻,便將劍尖朝向自己,擡高劍身,接着就猛地刺向自己,木劍瞬間就擦着墨老的頭而過。
此時黑袍人的右手以食指和中指爲劍,身形早已到了墨老背後,本想一擊斃命,沒想到墨老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破招。
雖然來的是一把木劍,但若強行對招,自己能夠破掉木劍,然後殺掉墨老,但是這手指照樣承受不起,利弊權衡之下,黑袍人只好化指劍爲掌,轉而去抓劍,然後在抓劍的一瞬間,借力離開。
墨老一招逼退黑袍人,便秉承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則,木劍使出數招直逼黑袍人而去,黑袍人沒有武器,但是憑藉自己的身法和披風,化解掉墨老的殺招。
不遠處的大樹上,孫常行帶着王行之在樹上看着這一切,
“老夫說了,要讓你看清楚神匠樓的真面目,你先前雖然失約了,但是老夫卻不能失言,你好好看清楚”。
王行之被帶到這兒其實也又好一會了,當他看到黑袍人身上的神匠樓標記時,其實就大致明白了,現在他開始有些擔心顧老了,聽顧老說過,這次被神匠樓邀請加入,他們給的職位便是一個長老的位置。
而身爲一個長老,難免會接觸到這些,顧老本身又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知道這些必然呆下去,想要離開,而神匠樓本身就是心狠手辣,他們又怎麼會讓知道不少東西的顧老離開,到時候難免發生爭鬥。
顧老匠術不錯,但是修爲卻是差一點,不過是一流武者後期,比墨老還低上一個小階,而墨老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又何況顧老了。
場上的戰況,也逐漸明瞭,兩人交起手來各有不同,除了開始墨老逼退黑袍人,在接下來的交手中都處在下風,反觀那黑袍人,反而是顯得遊刃有餘。
孫常行看着,突然眯着眼道:“這墨家老頭只怕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