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死的那個和尚不可置信,就連王行之也是不可思議,看着這一幕甚至覺得莫名其妙。
“你殺了他?”王行之根本不敢相信。
胖和尚點了點頭,攤開雙手道:“對呀,這人本來就該死,欺師滅祖,雖然是爲了幫我,但是我也是看不慣這樣的人”,說完,胖和尚手裡捏出一小團青火,將其丟在那個和尚的屍體上,一瞬間熊熊烈火將其焚燒,片刻之後,一陣風吹過,所有的痕跡就都被抹除了。
“你是說廣元首座是被他殺的?”王行之問。
胖和尚回答:“不是,不過也與他脫不了關係,而且他所做的欺師滅祖之行,可不只這一件,就在剛纔,他還親手取下了他師傅,廣法禪師的佛頭骨”。
比起先前的不可置信,聽到廣法禪師死去的消息,王行之顯然更爲吃驚,廣法禪師可是宗師境界強者。
佛頭骨,聯想先前廣元首座的屍體,王行之也就大概明白了一些,剛纔他看到的根本不是‘石頭’,而是廣法禪師的佛頭骨,將佛頭骨煉化成佛珠,這樣說來,這人脖子上帶有十一顆佛珠,那這樣看來,豈不是有十一位佛法高深的禪師死在了這胖和尚的手裡。
這麼多禪師死了,靈山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嗎,王行之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不過這些不是王行之該擔心的,他真正所想的還是那個小丫頭:“你把那個小女孩帶到哪去了?”
胖和尚笑着反問:“難道你真的認爲是我帶走了那小姑娘?”
“不是嗎?”王行之驚奇的問。
“我孑然一身,帶個小姑娘作甚,反倒是會礙手礙腳的,依着我的性子,從來不喜歡麻煩,要是真有那麼個小姑娘,也早已經被我殺了”。
雖然王行之不怎麼喜歡聽他說的這番話,但是的確,這麼一個胖和尚帶着一個小姑娘,難免不會引人注目,可是從匠城到這靈山,一路之上他也沒有少打聽,卻也沒有人提過。
“可你在匠城附近出現過,而且也只有你有這實力,能從那些鮫族人手中搶人”王行之道。
“這話可不對,當初在匠城附近,可不止我一人有這樣的實力”胖和尚說:“只是那些人被你忽略了而已”。
王行之轉念一想,不由得臉色大變:“你是說佛宗?”隨即又搖頭道:“可這不可能,我一直與他們的人呆在一起”。
“可不可能,很快你就知道了”胖和尚道:“佛宗,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光輝亮麗”,那人說完轉身便準備離去。
王行之有些出乎意料的問:“你跟我說了這麼多秘密,不殺我滅口?”
胖和尚頭也不回的說:“你是老師看重的人,我又怎麼會殺你,多想了”。
老師?這樣恭敬的態度讓王行之覺得很熟悉,隨後擡起頭道:“你也是翰林學府的人?”
可前面早已經沒了那人的身影,王行之也就只能帶着疑惑,離開這個地方。
當王行之回到自己的客房之時,遠遠的便看見有一個小和尚站在他房間的門口,左右徘徊,一副焦急之色,而這小和尚正是先前將他帶上山的那個。
他也望見了王行之,連忙走上前道:“施主,小僧在此等候多時了”。
“小和尚,你是有什麼事嗎?”王行之問。
小和尚道:“施主,廣慧祖師有請”。
廣慧禪師,王行之也只是略有耳聞,他是廣法禪師的師兄,據說也是這靈山輩分最大的和尚,同時也是靈山方丈,佛宗的首腦。
既然是廣慧禪師邀請,王行之沒有理由拒絕,便應了下來。
這次小和尚帶他走的便是上次廣法禪師走過的那條道路,先是見到的山門殿,此時依然有不少香客在此進香,然後再往上走,大約在半山腰的時候,王行之又看到了另一座大殿,天王殿,一般在這裡進香的都是虔誠無比的信徒。
本以爲廣慧禪師會在此處,不過前面的小和尚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接着往上,走了沒有多久,王行之便看到了,一座恢宏大氣,比起下面兩座殿加起來都要大上太多的大殿:大雄寶殿。
王行之也曾聽過,大雄寶殿乃是佛宗聖地,一般不許外人進入,甚至就連佛宗弟子,若不是地位卓越,也難以進殿。
小和尚在大雄寶殿外面停了下來,拱手對王行之道:“施主,小僧就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廣慧祖師在裡面等您”,說完小和尚便離去。
推開大雄寶殿的大門,王行之還以爲這裡是佛宗的聖地,想必會供奉許多佛,但是王行之所看見的卻不是那麼回事,正面看到的是一尊大佛,這尊大佛佔據了大殿三分之一,在大佛的兩側擺放着像人一般高的塔,一眼望去足足有近百座。
這塔王行之看着覺得十分的熟悉,觀望片刻之後,王行之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他在天竺城內望向靈山之時,所見之塔嘛,只是殿內的是縮小版而已。
而且這些塔頂都是發着金色的亮光,不過似乎只有裡面的幾個小塔沒有亮光。
“你便是廣法師弟帶回來的那位施主吧”,順着聲音望去,大佛底下坐着一個與廣法禪師差不多年紀的老和尚,盤坐在地上背對着王行之,開口說:“不知施主高姓大名?”
進來之時,王行之是並沒有發現殿內有人的,這個老和尚像是憑空出現一樣,而且不同於先前廣法禪師的感覺,廣法禪師讓王行之感到深邃,而這個老和尚給王行之的感覺就是沒有感覺,好似一個普通人,但是王行之明白,眼前的老和尚不是普通人,甚至此時若是他要殺自己,恐怕自己也逃不掉。
王行之回道:“在下王行之”。
“滄州帝族王家二少爺”廣慧禪師緩緩起身,轉頭,雙手合十,鞠躬道:“貧僧廣慧,有禮了”。
王行之連忙回禮,問:“不知廣慧禪師,將小子請到這裡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