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的佔地面積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對於在天都城中已經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凌浩來說,想要找一家比較偏僻的酒樓並不是什麼問題。
七拐八拐之後,幾人便離開了城中最繁華的地帶,轉而出現在一條比較偏僻的街巷之中。
“很好,這種地方纔適合動手,看來這傢伙還挺自覺的嘛。”易華山看着前面帶路的凌浩,臉上閃過一絲戲謔。
很快他又變得有些疑神疑鬼,“這傢伙應該也不是什麼蠢貨,難道看不出來我想殺他?”
“還是說,他真的只是找我喝酒敘舊?”
“又或者說,他其實知道我想殺他,但是他也有保命的底牌,就算知道我的修爲比他強,他也沒放在心上?”
如果是前面兩種可能,那凌浩跟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又有什麼好讓他忌憚的?
若是最後一種可能,那他想殺凌浩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事已至此,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會讓自己分心,他只能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提高警惕,不但不能讓凌浩溜掉,還要防止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狹窄的巷子裡,一座很少人問津的酒肆前,凌浩終於停了下來。
“你們兩個,先進去幫我點一壺酒,我馬上就進來。”凌浩扭頭對身邊的祝汀蘭和紀欣蘭說了一句,接着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易華山。
“帶我來這種地方喝酒,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易華山朝四周看了看,“怎麼說我也是魂海境強者,在這種地方喝酒未免也太丟分了吧?”
“魂海境強者又怎樣?魂海境強者就不是人嗎?”凌浩笑了笑,“況且這個地方的酒挺好的,鋪子雖小,口碑不錯,可惜……”
“可惜什麼?”易華山連忙問道。
“可惜你是喝不到這裡的酒了。”凌浩嘿嘿一笑,已經不打算再和易華山虛與委蛇。
“喝不到這裡的酒的人是你吧?況且我也沒打算在這種地方喝酒,否則日後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貽笑大方?”易華山冷冷一笑,狂暴的氣勢忽然升騰而起。
下一刻,一道身影從酒肆裡面走出來,步伐踉蹌,卻極富節奏。
看到凌浩的一瞬間,那人雙眼放光,顯然是認識凌浩這個人的。
凌浩一開始還沒當一回事,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從酒肆裡面走出來的人是岑易,器雲宗太上長老,擁有長生境修爲的岑易。
和凌浩點頭致意後,他便將目光移向易華山,一張臉頓時陰沉了起來。
“臭小子,你剛剛說什麼?”岑易這兩天剛好憋着一股氣沒地方發泄,卻不曾想還有人這麼不知好歹。
正如凌浩說的,這家酒肆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這裡的酒是真的好喝,在少數人的圈子裡有着極好的口碑。
岑易來天都城好幾天了,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家酒肆。
平常來的時候,他都佯裝成普通人,哪怕有人在這家酒肆外說一些酸溜溜的話,他也全當沒聽到,一笑置之。
然而這一次,他是真的忍無可忍。
竟然有人說,在這種地方喝酒,會讓人貽笑大方,這不是變相地罵他沒品味嗎?不是在變相地說他丟臉嗎?
說酒肆的壞話,因爲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他纔可以當做不知道。
但是連他都一塊兒罵了進去,這還能忍?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岑某人不要面子啊?一世英名在此,豈是你這種魂海大圓滿修爲的臭小子想罵就能罵的?”
在看到岑易的那一瞬間,易華山眼神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幾分。
如果說,凌浩給他的感覺是危險,那岑易給他的感覺就是強大。
雖然岑易隱藏得很好,看起來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傢伙的修爲絕對要遠遠地超過他。
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就招惹了這樣的強者?還有比這更倒黴的事情嗎?
“不對!”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按理說,通神大圓滿之境在世俗世界中已經算是最頂尖的存在,能夠修煉到通神以上境界的,要麼就是擁有天大的機緣,如他這般,要麼就是大宗門的人。
天都城中有凌浩這麼一個修煉到魂海後期的修士已經足夠讓人感到奇怪了,如今又冒出一個比他還要強大無數倍的人,這真的是巧合?
還是說,這是凌浩設下的陷阱,之所以說想喝酒,之所以將他引到這個地方,就是想讓他和麪前的前輩起衝突?
想到這裡,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解釋道:“前輩誤會了,晚輩並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晚輩只是……”
岑易才懶得聽易華山辯解,他扭頭看向凌浩,開口道:“凌閣主,這小子交給我來解決,您看怎樣?”
“呃……”凌浩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說道:“請隨意,不要讓他逃走就好。”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岑易,否則就算知道岑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也不會將易華山帶到這個地方。
要知道,他前兩天可是很不給面子地將岑易轟出天道藏經閣,看起來岑易並沒有懷恨在心,但是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而岑易又是長生境修士,若是他在這個地方和易華山動起手來,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被岑易察覺到秘密,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要怪就怪易華山自己,好端端的說這家酒肆的壞話幹嘛?
在得到凌浩肯定的答覆後,岑易嘿嘿笑了兩聲,朝易華山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用一副陰險無比的口吻說道:“臭小子你放心,本座一定會好好款待你的。”
這邊還沒動手,易華山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無形的壓力差點讓他緩不過氣來。
“凌浩,算你狠!”易華山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迅捷無比地取出一枚符籙,剛剛捏碎,整個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岑易頓時驚呆了,“這小子身上竟然還有這種級別的符籙!”
“所以說,你也奈何不了他?”凌浩翻了個白眼,暗地裡腹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