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清楚和小雪不可能,你爲何還要這樣堅持?這樣不是苦了你自己嗎?”張渝欣吃驚的看着唐軒,就算是同爲女人,同樣愛上了一個人,在唐軒說出明知不可能卻還無怨無悔的去愛的時候,張渝欣都感到內心一陣悸動。
試問,有幾個女人可以像唐軒這樣不顧一切的追求自己的愛情?
唐軒這時候來到葉殘雪的牀前,拉着葉殘雪的手,雙目看着昏迷中的葉殘雪。一臉柔情的說道:“只因爲我是真的愛他,所以,纔會如此的傻。”
張渝欣靜靜的看着唐軒的一舉一動,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好像是在內心做着某種掙扎。好一會,張渝欣咬咬嘴脣,這才道:“或許,我能爲你做的就是讓你在他醒來之前,讓你可以陪在他身邊。只是,你應該也清楚,他醒過來如果看到是你在他身邊...”
唐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這或許是她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笑容。感激道:“謝謝你!我明白,我並沒有打算看着他醒過來。只是想陪着他,看着他,哪怕只是一分鐘我都會很滿足的。”
張渝欣點了點頭,隨即便離開了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內心很複雜,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只是她手裡拿出來了一張疊好的黃紙。那是姻緣觀姻緣樹上祈願的黃紙。
第二日,麒麟教的弟子便找到了仙鶴樓,強行帶走了唐軒。麒麟教的耳目消息由此可見一斑。
當葉殘雪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後,他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救他最大的功臣唐軒,而是守護在他身邊的張渝欣。
葉殘雪看着張渝欣那略顯憔悴的容顏,心中一陣感動,嘴裡說道:“渝欣,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張渝欣這些日子,因爲葉殘雪重傷,確實是很擔心,每天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只是陪在葉殘雪身邊,這纔會讓葉殘雪一眼便看出來她面色略顯憔悴。
“你沒事就好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幫你叫的吃的上來。”張渝欣溫柔的說着,同時站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葉殘雪並沒有阻止張渝欣,而是意念通知藍兒和蚩尤過來見他。
沒多久,只見房門被打開,藍兒和蚩尤已經匆忙的走了進來。
“哥哥!”
“主人!”
藍兒和蚩尤同時驚喜的喊道。
“藍兒,我哥他那裡有什麼動靜沒有?”葉殘雪忙對着藍兒詢問道。之前因爲自己受傷,沒辦法將自己拼了性命奪取過來的五味果送給葉霜,葉殘雪心中其實是一直都惦記着。生怕因爲自己受傷,而讓葉霜再次犯下滔天罪惡。
“主人,你重傷才愈,應該先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蚩尤卻是忙出言勸說道。
藍兒也道:“哥哥,蚩尤說的沒錯。曾前輩都說了,要你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否則,會給你留下病根的。”
“我沒事,可是,如果我哥那裡耽擱了,就是禍害萬千無數生命的大事。一會蚩尤你便陪着我去南山,將五味果拿給我哥服用。”葉殘雪卻是堅定的說道。
蚩尤搖搖頭,感嘆道:“主人,上次你哥差點就親手擊殺了你!這樣的大哥,已經完全沒有了親情可言。這次你爲了他去那洪荒蠻地奪取那五味果,也差點喪命於那上古兇獸裂天兕的天賦攻擊之下。希望你哥能夠體會你的用心纔好!”
沒多久,曾青子和楊小丫還有陸塵等人也走了進來,和葉殘雪說了一陣話。
這時候,張渝欣特意爲葉殘雪叫店家熬得粥也端了過來。
葉殘雪喝過粥之後,便不顧衆人反對,帶着蚩尤,便朝着南山趕去。
葉殘雪前腳剛走,張渝欣等人怕葉殘雪會出事,也都尾隨在後。
南山之上,血屠已經修煉那血魔附體術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只要他血魔附體之術大成,便是他全面進攻天山派之時。
這時候,只見南山之上,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上空。正是從清池鎮趕來的葉殘雪。
“葉殘雪,你好大膽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嗎?上次掌門放你一條生路,你竟然還敢來南山!”蝕骨尊者第一個飛上高空對着葉殘雪呵斥道。
變爲真身的蚩尤神獸,頓時對着那蝕骨尊者怒吼道:“你個雜碎,想找死不成?廢話少說,這次我家主人是來找你們掌門的。叫他出來便是了。”
葉殘雪冷眼看着那蝕骨尊者,並沒有出聲,但是,葉殘雪知道,這蝕骨尊者乃是魔教一大害蟲,他的強大,不知道殺害了多少的無辜性命。如果有機會,葉殘雪一定會爲天下除去這一大害。
蝕骨尊者卻是大笑道:“我家門主,豈是你們說見便可以見的?你還以爲你是我們門主的弟弟嗎?”
蝕骨尊者可是早已經明白,在血屠的心中,如今只有宏圖霸業,凡是阻止他成就大業的人,哪怕是葉殘雪,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擊殺。故而,蝕骨尊者到也不用對葉殘雪客客氣氣的。
“找死!”蚩尤怒吼一聲,身形一閃,便來到了蝕骨尊者的身前,隨即便是一道金色的劍光,朝着那蝕骨尊者攻去。
蝕骨尊者倒是沒有想到蚩尤說動手便動手,忙揮動起他那用妖獸頭骨製作的古怪兵器去阻擋蚩尤的攻擊。
“彭!”
巨響傳開,蝕骨尊者根本不是蚩尤的對手,一個簡單的交手,蝕骨尊者便吃了點小虧。
蝕骨尊者剛要出言威脅,卻只見地面又一道身影出現在高空之中。來人正是葉霜本人。
這時候的葉霜看上去,比之以前葉殘雪見到的時候,血煞之氣更加濃厚了,甚至一雙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妖異,猶如地獄走出來的惡魔一般讓人心悸。
見到血屠如此模樣,葉殘雪心中不由大驚之餘,擔心道:“哥,只是短短半月不見,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副尊容?難道,你還在修煉那陰毒的血魔附體術嗎?”
血屠看着自己的弟弟葉殘雪,眉頭一皺,一股殺氣從身體裡蔓延出來,嘴裡冷聲道:“誰是你哥?你我早已經恩斷義絕。今日你來我南山,還縱容坐騎傷我魔教之人,今天休想活着離開。”
葉殘雪感到心中一陣心酸,沒想到曾經那一直寵溺自己的哥哥,變成了如今要親手殺了自己的惡魔。
“哥,我知道,你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根本不能怪你。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血煞傳承和血煞附體術的禍害。”葉殘雪說道:“我這裡有一味名爲‘五味果’的天地靈藥,只要哥你服下,便可以解除你體內的煞氣,可以消除你神識內那左右你意念的血煞之力。”
說着,葉殘雪從蚩尤的身體上朝着血屠飛去。手裡已經拿出了差點要了他性命纔得到的五味果。
血屠雙目盯着葉殘雪,看着葉殘雪朝着自己不斷的靠近。只見葉殘雪手裡正拿着一枚碧綠色的桃狀的果子。
“哥,吃了它,你就可以恢復本性,不再會危害修真界,不會讓萬千世人因爲你的慾望而受盡戰爭之苦了。”葉殘雪誠懇的說着,隨即便將手上的五味果遞到血屠的手中。
而尾隨着葉殘雪和蚩尤來到這南山隱匿在遠處的張渝欣和陸塵都看着這一幕。
“渝欣,你說血屠他會聽從老四的話,吃了那五味果嗎?”陸塵用意念對着張渝欣詢問道。
張渝欣其實也不知道血屠會不會吃了那五味果。不過,她當然希望血屠可以吃了五味果,消除血煞之氣,恢復本性。於是便道:“希望血屠不要辜負小雪的一片苦心,這樣一來,他們兄弟兩人也可以和好如初,天下也不用因此而再受戰火之苦。”
“是啊,如果可以讓血屠懸崖勒馬,那可真是功德無量,免去了一場人世間的大災劫。”陸塵感嘆道。
而此刻,不止是張渝欣和陸塵盯着血屠,想看看他是怎麼決定的。魔教上上下下更是關心的看着空中的這一幕。尤其是蝕骨尊者,更是在一旁忍不住道:“掌門,三思啊!”
“哥,只要你吃了這五味果,我們還是好兄弟!你應該還記得當年你在銅陵鎮的時候,親口告訴過我。‘葉家男兒,生得直腰,死得其所,生死執着。’你說,我們兄弟不管以後怎麼樣,都要永遠的記住咱們葉家的這個家訓的。現在,你因爲血煞傳承,因爲那血魔附體術,已經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希望你可以聽弟弟的一句勸,吃了這五味果,懸崖勒馬,保持我們葉家的家訓!”葉殘雪對着血屠勸說道。
血屠這一刻,似乎也想起當初他們兄弟兩人相依爲命的日子,在銅陵鎮的一幕幕。眼神裡的血光似乎也開始暗淡了許多,身上的血煞之氣,似乎也在開始減弱。
隨即,當年的一幕幕開始在他的腦海裡閃過,從自己親眼看着全家被人滅門,到自己帶着不到三歲的弟弟開始浪跡天涯,到被獨孤晴天收爲弟子,到武學院的新秀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