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許恪也就不再糾結了。
唉,我還是太優秀了。錐處囊中,鋒芒自露,藏都藏不住。
正當許恪胡思亂想自嗨的時候,又是一聲鐘鳴響起。殿主明鴻上人和一衆長老退場離去。
“恭送殿主!”
“恭送諸位長老!”
衆人又是一番行禮唱和,就算結束了這場“開幕式”。
然後……
坊正劉永添當場就朝衆人說道:“有沒有人要參加晉升考覈的?有就來報名。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這就是“河東坊”被人嘲諷的原因了。
來參加宗門大比,參加司農殿考覈,基本上走一圈就回去了,都不知道走這一趟的意義何在。
難怪那些“老師兄”一個個罵罵咧咧的,冒着風雪走這一趟,還真特麼冤枉。
要參加司農殿晉升考覈,必須達到兩個硬指標。一是修爲晉升練氣四層,二是四個種田法術達到精通以上。
老師兄們的法術修爲肯定夠了,但是修行境界達不到。
年輕弟子們基本上都達不到要求,要麼修爲境界不夠,要麼法術掌握不夠。
當坊正劉永添問完這句之後,場中一時無言。
“坊正,別問了,直接回去吧!咱們河東坊哪有那種天才?”
混社會的虎爺嬉皮笑臉的跟坊正劉永添說了一句。
“閉嘴!”
坊正劉永添瞪了虎爺一眼。虎爺頓時臉色悻悻,低頭不語。
“沒人報名嗎?”
坊正朝人羣掃視了一眼,目光在許恪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即移開。
在劉永添看來,許恪雖然在煉體上有點天賦,卻也達不到參加晉級考覈的標準,只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了。
“坊正,我想試試!”
這時候,許恪舉手示意,“我打算參加司農殿晉升考覈。”
“你?”
看到許恪舉手報名,坊正劉永添明顯一愣。
旁邊的其他河東坊種田弟子,也一個個面面相覷。
“小許,你……你達到晉升考覈的要求了?”
王師兄走了上來,看向許恪的目光滿是驚訝,只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嗯,僥倖突破,晉升練氣四層了。”
許恪朝王師兄點了點頭,放出了自身靈力,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盪漾而出,如同浪潮滾滾。
在場的都是修行者,感知到這股靈力波動,馬上就分辨出來,果然是練氣四層。
這就練氣四層了?臥槽,咱們河東坊還真的出了個人才?
感知到這股靈力波動,虎爺驚訝的擡起頭來,朝許恪看了一眼,又低頭不語。
原本還以爲這小子只是劍術厲害,沒想到還是個修行天才!幸虧上次沒有真個得罪他,要不然……後果很嚴重。
高磊躲在一旁,朝許恪看了一眼,又移開了目光,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大家同一批從道院晉升上來的,你爲何如此優秀?
至於那些跟許恪不熟的“老師兄”,對許恪能夠晉升練氣四層感到十分羨慕,回想起自己艱苦的修行歷程,又覺得心澀心酸,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輩子已經沒什麼指望了,還是想想回鄉之後如何培養下一代吧!
“許恪,跟我來!”
這時候,坊正朝許恪招手呼喚了一聲,又轉身朝衆人一擺手,“其他人沒事了,散了吧,自己回去。”
於是,河東坊的烏合之衆們一鬨而散,各自離去。
至於他們是回家,還是去春風樓雲煙閣之類的地方,那就不知道了。
許恪跟着坊正劉永添一起,朝着司農殿的殿堂走了過去。
“司農殿外門弟子的晉升,是由考功司掌管。”
劉永添帶着許恪走進殿堂,一邊跟許恪介紹,“等下我帶你去報名登記,由考功司對你進行考覈,能不能晉升,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多謝坊正!”
許恪拱手道謝,又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坊正,你說,有沒有可能,如果我符合晉升的標準,司農殿卻不給我晉升呢?如果遇到這種事,我該怎麼辦?”
“呵呵!”
聽到這話,劉永添扭頭朝許恪深深的看了一眼,笑了起來,“你還能想到這些?放心,一般不會有這種事。如果真有,我這個坊正還在呢!”
“多謝坊正!”
許恪又一次拱手道謝。
坊正劉永添,肯定比張凌峰靠譜。只要按照原計劃,毫無爭議的獲得考覈第一,就沒有人敢打壓,沒人敢把我刷下來。
隨後,許恪跟着劉永添,來到了司農殿考功司。
考功司設立在主殿左側的一間偏殿裡。
走進考功司,許恪一眼就看到了張凌峰。
此刻,張凌峰帶着一羣考功司的執役弟子,正在給各坊參加晉升考覈的人登記造冊。
“許師弟?你也來參加晉升考覈麼?”
張凌峰不愧是要走掌權之路的人,就連許恪這種只見過一面的人,也馬上就認出來了,而且還熱情的打着招呼。
“見過張師兄!我正是來報名參加晉升考覈的。”
雖然不想跟張凌峰過多的交往,許恪還是滿臉微笑的跟張凌峰打着招呼,又跟張凌峰介紹了一下坊正,“張師兄,這是我們河東坊的坊正。”
“原來是劉師兄!”
張凌峰連忙跟劉永添拱手施禮。
坊正劉永添只是點了點頭,就朝張凌峰說道:“我帶許恪過來報名登記的,等下還有點事,就不多聊了。”
“不耽誤,不耽誤!”
張凌峰滿臉微笑,連忙說道:“報名登記的事,正是我和一衆師弟們在做。我來給你們登記造冊就是了。”
說着,張凌峰把許恪兩人領到一張案几邊。
張凌峰道了一聲“稍等”,就坐到案前,拿起筆墨,給許恪登記造冊。
“許恪,年十四,哦,現在十五了。”
“司農殿河東坊弟子。修行功法‘小五行混元真訣’,練氣四層修爲。”
“入宗門五年,晉升外門弟子三年,現居河東坊,耕種靈田十畝。”
“於今年臘月初四,經河東坊坊正劉永添考察後,舉薦參加司農殿晉升考覈。”
填完表冊之後,張凌峰拿起表冊朝許恪兩人示意,“劉師兄,許師弟,你們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還請簽上大名。”
兩人接過表冊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就各自簽上了名字。
“許師弟,明天上午辰時,還請準時來考功司參加考覈!”
張凌峰收起表冊,又朝許恪拱了拱手,“預祝師弟順利通過晉升考覈。”
“多謝師兄吉言!”
許恪拱手一禮,跟坊正一起告辭而去。
離開司農殿之後,坊正劉永添朝許恪說道:“你跟張凌峰交情不錯?”
“交情不錯……還算不上吧!”
許恪笑着搖了搖頭,“張師兄上次來收租,見過一面,然後他又送了我一卷靈酒釀製術。他送我靈酒釀製術,我肯定感激。要說交情多好,倒也算不上。”
“嗯!”
坊正劉永添點了點頭,“他心懷大志,跟你不是一路人。”
說了這句,劉永添也沒多說了。
隨後,劉永添就帶着許恪,來到司農殿的一處院舍住下,就等着明天的晉升考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