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宗從袖子之中掏出幾枚丹藥,揮手間分給衆人,又是誠懇說道:“此爲我天毒門密門解藥,服下後毒性自解,且對抵抗旁的毒藥有所裨助,算是孫某一點補償吧。”
諸掌門聞言大喜,心道天毒門的獨門丹藥,若能服上一枚,此後天下之間,能毒到自己的毒藥自是去了大半,幾人聞言稱謝,卻並不以先前身中音毒爲意。
這時那於冰卻也忽然掏出一物,衆人看時,只見那物託在於冰掌上,正是一隻冰蟾,那於冰寡言,當下也不多聲,一掌揮去,那冰蟾受其巨力壓迫,登時化爲齏粉,於冰緊接着掌上幾道勁力發作,只見冰蟾粉末被其分作幾道真氣,一一沒入魔教羣雄體內。
只聽於冰忽道:“先前得罪,這冰蟾一可解毒,二能提升功力,算於某像大家賠罪了。”
當下衆人無不大喜,心道這冰蟾可是天下至寶,平常絕難得見,此物服之可卻天下奇毒,對體內元功,真氣凝聚更是有那許多說不出的好處,若中毒便能得服此蟾,那便是要給自己種上一百次,一千次毒也是欣然相與啊。
燕虎心頭大暢,笑道:“咱們哥幾個平時來往不多,便是見面也多半你瞧我不順,我瞅你不服,不想今日有此一同歃血立誓的機會,當真令人暢懷!”
衆人聞言,想到今日同生共死,暢快淋漓的立此一誓,再相互看過去時,眼神之中不由現出了幾分惺惺相惜,有種相見恨晚,一時之間,風雲散去,豪情流溢。
“諸位真是好興致啊!”卻見那厲千仞遙遙從天邊飄身而來,其身姿飄然隨風,臉上掛着幾分滄桑疲憊,卻難掩那三分剛毅凌厲,七分高貴威赫。
“恭迎魔主戰勝歸來!”孫德宗一掃長襟,拱手拜倒。
“恭迎魔主戰勝歸來!”一衆魔教分派掌門齊齊跪拜道,若說先前跪拜,這其中幾人還是迫於那形勢,那麼此時這幾人乃是真正心悅誠服。
“諸位請起!”厲千仞望着一衆掌門恭敬看着自己的眼神,想到“萬丈高樓平地起,今日統一魔教對抗天下正道之事,終於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他雖然疲憊,心頭卻也是頗爲欣喜,當下朗聲說道:“出來時間久了,恐諸教衆等的心焦,我們這邊回去吧。”
“好!”一衆分派掌門簇擁着魔教之主,御氣踏着那祥雲渺渺,這便往邙山方向而去。
邙山之上,衆教徒望眼欲穿,終於遠遠看見厲千仞與幾位分派掌門騰雲駕霧一般飛身而來,那普通教衆看在眼裡,只覺幾人風采超卓,便如那天上的神仙下凡一般,當下無不拜服,山呼魔主,一表仰慕之情。
厲千仞等衆人降落鬼樹身前,見滿山教衆羣情激越,不覺心有感觸,此時他見鬼樹婆娑,枝葉沙沙,不由想到:“若是我兄扔在,見我教如此欣欣向榮局面,合當欣慰。”
他向左右問道,自我們諸人走後的這一段時間內,教中可還有人來尋釁滋事的?
“啓稟魔主!”穆旦與胡龍本是一南一北在邙山兩邊巡防,這時不知如何也是回到山上,他將身子伏地,恭敬拜道:“先前那泰山派千機子要來尋我教晦氣,屬下與其爭鬥一場,已是將他殺了!”
“嗯?”厲千仞不由誇道“穆郎果然好手段,那千機子本有千里飛劍的本是,尋常人難近其身,不過你卻不怕,他與你撞見了,卻是合該倒黴。”
“哈哈,那千里飛劍嘛……”穆旦臉露一絲不屑,從身後摸出一把劍來扔在地上,衆人看去,只見此劍顏色暗淡,其上邪氣流竄,法寶靈性,經半分不剩。
燕虎看了,眼皮一跳,忽然想到幾日前率段三娘偷襲厲千仞等人,段三娘那法寶霞燈照壁卻沒來由的受了侵蝕,法寶靈性銳減,險些被人破去,更連累三娘噴出一口精血來。
“難道此人修煉邪道,竟能污人法寶?”他心驚想到,再看那穆旦年紀輕輕,瘦瘦小小,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落在燕虎眼中,竟覺此人深藏不露,不容小覷。
原來這穆旦是厲千仞在東崑崙兵盟時期的心腹親信,爲人頗有一番能力,迫得厲千仞看重。
當日晚上,邙山上下燈火通明,這厲千仞與衆人一通豪飲,他自是憶起之前所言,特別與身披數創的胡龍連喝了幾大碗,令後者感激涕零。
此後夜半時分,靜夜悄寂,魔教中門徒踩着如水月光,緩緩散去,要知道,這魔教中人落在正道眼裡,正是那眼中釘,肉中刺,厲千仞未免那無謂損失,便特令他們半夜離去。
長夜慢慢,當夜不服白日裡的喧囂,此刻邙山議事大廳裡,卻依舊是燈火通明,照如白晝,那大廳正中椅子上,卻不是正做着新任教主的厲千仞,只見他執着手靠在一邊,聽過秦逸稟報的這幾年魔教一些重大事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後,說道:
“今日我教聲勢重振,往日江湖之上,定會受那正道中人加倍針對,現在教主之下,尚餘左居使袁重嶽已經背離我教,另創天下兵盟,右居使蕭天旭多年不曾回來,近日也死在不知名的敵人手中,這兩處虛位以待,要想振興我教,必須要有相應人才擔當纔可……”
他沉思片刻,突然正襟危坐,恭敬的對那坐在自己下手邊的天毒門門主孫德宗說道“孫門主,現在全教之中你輩分最高,閱歷最多,這左居使之位,我想請你來做,你看如何。”
“多謝教主擡愛,在下萬死不辭!”孫德宗到不客氣,他當仁不讓,當下出列長揖到地,應承下來,他心中道:“賣貨當然要賣與識貨的,孫某我今日終於得遇明主,從此有了用武之地,也可一展胸中抱負。”
“這右居使麼…..”厲千仞請孫德宗回座,又是好一番忖度,他眼神掃過穆旦,又看了看秦逸,心頭爲難,一時難以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