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兩人同時爆發出自己的最強一招,地動山搖,一股毀滅天地的絕強氣息瀰漫全場。
眩目的光芒使得在場的衆人全部微微眯起雙目,有些距離鬥臺較近的人,竟然感覺到數十丈開外那強大的氣場所帶起的微風。
整個鬥臺方圓十丈周圍的範圍內,空間彷彿塌陷了一般,一陣肉眼可見的劇烈扭曲,兩人的身影也是被淹沒在光芒之中。
李飛乾與陸笑風幾乎同時站立起來,緊張的注視着鬥臺,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會心的表情,只等光華散盡,看看場上的兩人是否依舊挺立。
不過李飛乾與陸笑風心裡都是沒有一絲的底氣,在如此*的氣場之下,即便是換作他們兩人,也絕不敢妄言全身而退,更何況是真氣幾乎耗盡的楚天羽與陸禦寒。
看臺上最高興的當屬風朗與玄無雙,兩人的目光一般無二,炙熱中帶着期待,不論楚天羽與陸禦寒兩人誰能夠在這一戰中身受重傷,對於他們都是極好的一件事情。
看臺上幾乎所有人的心都緊繃了起來,楚天翎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鬥臺,眼圈也是微微紅了起來,不是對楚天羽沒有信心,而是真真正正的擔心。
一邊的柳詩詩也是露出緊張的神情,古井不波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修長靈動的手指也是緊緊握着,連呼吸也是急促起來。
岐暉的手緊緊的扣在放桌上,嘴脣微微的顫抖着,喃喃道:“小師弟,七師兄相信你,一定會平安無事!”
除了這幾人之外,最關心場上局面的當屬陸御雪,此刻那冰冷清麗的容顏上,分不清是焦急,還是心痛,場上的兩人都與她有着不同尋常的機會,一個是親生兄長,另一個則是日夜思念的人兒,貝齒緊緊的咬住櫻脣,似乎連沁出的絲絲血跡也微不足道起來。
光華終於散盡,精鋼鬥臺已經面目全非,橫飛的劍氣已經將鬥臺轟得千瘡百孔,可見兩人真氣之強悍。
楚天羽衣衫盡碎,露出赤裸的上身,胸口數道斑駁交錯的劍痕怵目驚心,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此刻他目光黯淡,以紫郢劍拄地,支撐着身體沒有倒下。
在他對面的陸禦寒卻僅僅是衣衫有些凌亂,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落日神劍擎在手中,遙指楚天羽,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與迷茫。
“這小子終究不是陸禦寒的對手!”林天齊暗歎一聲,楚天羽終究是資歷太淺,真氣修爲不足,否則以那幾招驚天動地的劍法,絕對不會這般被擊敗。
李飛乾與陸笑風同時鬆了口氣,陸禦寒無疑是毫髮無損,而楚天羽雖然受了傷,但是李飛乾看出多數還是真氣透支所導致的虛弱。
“哥哥——”楚天翎喃喃道,望着楚天羽胸口斑駁的劍痕,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那劍痕是割在自己身上一般。
就在裁判跳上鬥臺,想要宣佈比鬥結果之時,陸禦寒作出了一個讓全場衆人都無法理解的舉動。
“鏘——”落日神劍歸入鞘中,陸禦寒大步走到楚天羽身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向着裁判道:“這一戰,是我輸了,宣佈結果吧!”
陸笑風與李飛乾狐疑的對視了一眼,紛紛瞧向鬥臺,看臺上的所有人幾乎同時站立起來,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裁判也是微微錯愕,有些疑惑的問道:“陸少爺,結果已經很明顯,爲何。。。”
陸禦寒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伸手指向之前站立之處已經滿目瘡痍的鬥臺。
衆人循着陸禦寒的手指瞧去,只見他先前站立的地方,一道巨大的鴻溝幾乎將鬥臺劈成兩半,精鋼鬥臺完全裂開,裂口翻卷着,讓人不禁驚駭莫名,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能夠將精鋼澆注的鬥臺毀成這般模樣?
“這。。。”裁判有些猶豫不決,因爲他上臺之前,便已經瞧見那道溝壑,是在陸禦寒身側不足一尺的地方,並沒有傷及陸禦寒。
陸禦寒搖了搖頭,也不理裁判的迷茫,朗聲說道:“是他在感覺到我無法接下他這一擊之時,努力將真氣偏移開來,方纔讓我留得了性命,若非如此,此刻的我將會是一團肉泥,孰勝孰負,你還看不明白麼?”聲音以功力逼出,也讓在場的衆人聽得明白。
“竟然是這樣!”在場的衆人幾乎同時竊竊私語起來,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楚天羽竟然真的以玄日境界的修爲,擊敗了號稱正道第一天才之稱的陸禦寒。
以陸禦寒的高傲,能夠說出這般話來,自然沒有人會懷疑,風朗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道:“早知如此,當日便該將你殺掉。”
玄無雙也是一甩衣袖,一屁股做了下來,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而陸笑風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的可惜與失落,望着緊緊扶住楚天羽的陸禦寒,眼中滿是欣慰與滿意,微笑着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楚天羽也是沒有想到陸禦寒竟然會這般大方,雖然知道陸禦寒與其他的正道弟子不同,但是一直以來對正道弟子的表現失望之極,也沒想到陸禦寒能夠回報自己。
但是陸禦寒在此時竟然會毫不猶豫的大聲宣佈,獲勝的是自己,這大大出乎楚天羽的意料,強忍着傷口的疼痛,向着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陸禦寒,你孃的別在弄個冷冰冰的臭臉,知不知道你讓我吃驚了,給大爺笑一笑,以後你就是大爺的好兄弟,老子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人!你這個朋友老子認定了。”楚天羽大大咧咧的罵道,還伸手在陸禦寒的臉上捏了兩把。
陸禦寒沒有多說什麼,竟然沒有理會楚天羽的動手動腳,反而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有些調侃的說道:“要成爲我的朋友,得看看你夠不夠格,有本事現在自己走下臺去!”
“算你狠!”楚天羽狠狠的咕噥了一句,旋即昏迷了過去,陸禦寒的笑容依舊沒有消散,望了一眼父親陸笑風,見他正微笑的向着自己點頭,心中更是不禁一喜,扶起昏迷的楚天羽向着上清門的鬥臺走去。
岐暉與李飛乾急忙上前幫助陸禦寒將楚天羽平放到了椅子上,未等岐暉反應,李飛乾早已掏出刀傷藥,小心的敷在楚天羽胸口的傷痕上。
道門的外傷藥很是好用,大多都是用生長多年的靈草製成,所以效果極佳,僅僅片刻功夫便已經止住了流血。
此刻,楚天翎與柳詩詩也是跑了過來,緊張的在一旁望着李飛乾處理楚天羽的傷口,誰也沒有上前打擾。
等李飛乾將楚天羽的傷口完全包紮好了之後,岐暉脫下雪白的長衫,蓋到楚天羽赤裸的上身之上。
“禦寒,你做得非常好,師叔謝謝你能夠給天羽一個公道的結果!”李飛乾向着陸禦寒說道。
陸禦寒臉上也是恢復了之前的冰冷,他能夠與楚天羽有說有笑,不代表與別人也一樣,哪怕對方是長輩,當即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再說事實而已!”
“不論如何,回去幫我轉告你的父親,金院與甘華劍派之間,關係不會因爲什麼而改變!”李飛乾向着陸禦寒道,語氣堅定不移。
陸禦寒點點頭:“我會的!”沒有瞧向身邊的衆人一眼,徑自向着甘華劍派的看臺走去。
“小師弟的傷勢怎麼樣?”楚天羽望着李飛乾問道。
李飛乾微微道:“放心吧!這小子雖然胡來,但實力卻也是強悍之極,都是一些皮外傷,上過藥之後,幾日便可痊癒!”
“那哥哥怎麼會暈過去呢?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楚天翎也是焦急的問道。
李飛乾遞去一個安慰的眼神,解釋道:“他真氣損耗極大,尤其是最後強行改變攻擊方向,使得真氣幾乎枯竭,若非他經脈異於常人,這一下恐怕夠他受的,沒有個十天半月是無法恢復過來了,天翎放心,若我所料不差,天黑之前,這小子一定能夠醒來!”
“上次你也是這般說得,還不是帶着哥哥便跑去佛宗了!這次我說什麼也要守着哥哥!”楚天翎嘟起小嘴,向着李飛乾說道。
李飛乾尷尬的笑了笑,這兩人果然是親生兄妹,嘆氣搖了搖頭,向着岐暉說道:“岐暉,你陪我送天羽回去,給他準備一身青色的衣衫,這小子有怪癖,若是看見自己穿的不是青色的衣服,起來估計連飯都吃不下!”
岐暉見李飛乾輕鬆的調笑,心知楚天羽肯定沒事,輕輕一笑,便與李飛乾一起將昏迷的楚天羽小心的擡起,從後面退了出去。
楚天翎緊隨其後,柳詩詩咬了咬嘴脣,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終究也是跟了上去。
陸御雪更是焦急的注視這這裡,望着被擡走的楚天羽,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但自己與林天齊有婚約,沒有父親的允許,自己如何能夠這般前去探望楚天羽,衆目睽睽之下,將玄天宗置於何處?
“想去便過去吧!這孩子是因爲禦寒才受的傷,順便幫爲父也帶一聲問候,等到論道大會過後,爲父也會親自前去!”陸笑風的聲音傳入陸御雪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