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月皺着眉,身爲一個金丹期修真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人體是有極限的。
修真者是如此,普通人更是如此。
然而夏柔現在的情況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夏柔毫無疑問年紀也就是四十多歲,而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才能讓一個女人迅速蒼老自此呢!
柳青月心驚不已,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郭旬。
郭旬也時刻注意着柳青月,當他發現柳青月看了自己一眼,郭旬立馬就湊了過來。
郭旬緊張兮兮地問道:“孃親她怎麼樣了,柳仙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啊!”
郭旬的焦急和緊張讓柳青月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柳青月眉頭深鎖,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也有些束手無策,至少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
柳青月微微搖了搖頭。
“前輩,您母親的身體嚴重透支,現在已經是岌岌可危,如果不採取緊急措施,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我現在也只能暫時維持她的生機,但並不能持久。”
郭旬如遭雷擊,極度的失望籠罩在他心頭。
郭旬恨不得自己替他母親變成這個樣子。
柳青月說完就拿出了一枚鮮紅的丹藥就要餵給夏柔吃。
郭旬看見丹藥臉色就發生了變化,這種丹藥他以前見過。
此丹名爲煮血丹,顧名思義,服下此丹的人血液便會像開水一樣沸騰。
它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恢復狀態,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可以說是一種短期續命的神藥。
待藥效消失之後有很嚴重的副作用。
服用之人會迅速回到之前的狀態,甚至會變得更加糟糕。
但如果在藥效期間,找到了其他療傷的方法,便可解決這些問題。
郭旬一把抓住了柳青月的手。
郭旬本想阻止柳青月,此時他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手。
服下煮血丹之後,夏柔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但夏柔並沒有醒來,這時郭旬就有些着急了。
“柳仙子這是怎麼回事?”
柳青月也連忙檢查了一番,片刻之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前輩放心,您母親已經恢復了許多,暫時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她現在只是睡着了,但……”
柳青月想要說說煮血丹的副作用,這時郭旬卻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謝謝柳仙子,柳仙子我想問一下,這煮血丹能夠持續多久?”
柳青月沒想到郭旬竟然知道煮血丹,但隨後她就反應了過來。
眼前這個郭旬已經不是當年青月峰上的小藥童了。
現在的郭旬是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其實力和地位已經遠超她自己,甚至已經達到了離火劍派掌門的高度。
柳青月瞬間就有了一種無比恍惚的感覺,最近發生的種種都是真的嗎?
儘管她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煮血丹確實是續命的良藥想必前輩您也知道,但這種丹藥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使用,所以它的藥效時間也不會很長。”
“具體是多少時間?”
“七天。”
“什麼!只有七天!七天過後呢?會怎樣?”
柳青月除了搖頭,“七天過後如果還沒有找到治療您母親的辦法,那到時候神仙來了也沒用了。”
“那你可知道什麼辦法可以治療我母親?”
柳青月想了想,說道:“前輩手中的冰玄聖果藥液應該就可以治療您的母親,不過冰玄聖果藥液對服用者應該還是有一定要求的。”
郭旬點了點頭,“對!冰玄聖果藥液對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毒藥,我母親身體現在都這樣了,別說修真者了,就連一般人都比不上,她根本承受不住冰玄聖果藥液剛進入身體時的衝擊。”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李恆山卻突然開口說道:
“前輩,我倒是知道有一種靈藥可以幫助普通人迅速洗經伐髓並且提升修爲,但這種靈藥其實是拔苗助長,對有天賦的修煉者來說簡直就是自斷前程。”
“所以在修真界這種靈藥顯得十分雞肋,不過這種靈藥修真界十分稀有,聽說只有天道峰纔有這種東西。”
衆人一聽臉色刷一下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時幾乎所有人都轉頭看着遠處的天道峰。
天道峰依舊還是那麼可望而不可及。
柳青月白了李恆山一眼。
“李師兄,天道峰離這裡何其之遠,更何況天道峰如此之大,就算到了天道峰,又怎麼找到你所說的靈藥呢?”
李恆山頓時語塞,他也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他自己也不相信能夠找到這種靈藥。
正在李恆山感到尷尬的時候,郭旬卻斬釘截鐵地問道:
“你說的靈藥叫什麼?”
李恆山微微一愣,“前輩!你不會真的要去天道峰吧?”
郭旬點了點頭,“爲了孃親,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就算廢了我的修爲我也在所不辭。”
“這!唉!我聽說這種靈藥名叫築靈仙草,我也是無意間在古籍上看到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古籍上說築靈仙草十分雞肋但同時也十分罕見,且生長的環境必須要是極寒極熱的交界處,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尋找這種仙草。”
築靈仙草幾個字郭旬還是第一次聽到,但既然有這種東西的記載,就說明這種仙草肯定存在。
郭旬深吸了一口氣,他也轉頭看向了天道峰。
郭旬本來也打算去一趟天道峰,只是沒想到會提前。
現在夏柔的病情迫在眉睫,郭旬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天道峰他必須得去一趟。
郭旬又轉過頭來看向衆人,說道:
“各位,孃親就拜託你們了!”
明顯郭旬這話是衝着柳青月和李恆山說的,因爲現在郭旬只信任他們兩個。
郭旬說完又看向了夏銘頌,“夏家的賬等我回來再跟你們算,如果七天之內我的母親出現一點好歹,我定要讓你們夏家陪葬。”
夏銘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剛纔整個過程中,他一直不停的祈禱夏柔能夠平安,但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夏銘頌現在悔不當初,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應該替夏柔求情,阻止夏家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