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爲止,白凡掌握的線索只有邵波的手術刀,所以他現在也只能盯着他。
白凡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這裡正好可以看到邵波辦公室的房門,但是又不會被出門的人第一時間看到,這很符合白凡的要求。
在蹲守了一天之後,白凡發現邵波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接下來去做了兩場手術。
兩場手術下來可以看到邵波的精神狀態已經變得很差了,大概在下午六點的時候他下班了。
下班之後邵波換好衣服便去了地下停車場,這一路上白凡都在暗中跟隨,他發現邵波的確很有人緣,基本上每一個碰到他的人都會客氣地打聲招呼。
“從表面上來看,邵波的確不是那個人,不過越是不可能的人反而越有可能,今晚或許就能夠見分曉了。”
白凡如是想着。
來到地下車庫之後,白凡看到邵波徑直走向了一輛車,不過在要上車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邵波在開車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勞累過度的原因,腿一軟,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目睹了這一幕的白凡眉頭一皺,他不確定邵波是不是在演戲,但如果是在演戲的話又是演給誰看的呢?
白凡確定,邵波不可能發現自己被跟蹤了,這一點底氣他還是有的。
過了幾分鐘,就在白凡打算上去看看的時候,他發現邵波又站了起來,奇怪的是,邵波好像一點也不累了。
邵波扭過頭四處看了看,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怎麼回事?邵波好像變得有些奇怪了…”
由於白凡隔得比較遠,他只看到邵波臉上的表情好像有點奇怪。
汽車啓動,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白凡像一陣風似的跟了上去,出了地下停車場以後白凡一路跟隨邵波的汽車。
邵波開車的速度很快,一直在不停地超車,但白凡也不會被落下,以他現在的速度,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超過邵波的車。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
“看到什麼?”
“一個人影從我車旁邊嗖的一下就飛過去了!”
“你神經病啊,哪裡來的人?”
一路上,白凡偶爾停頓的時候總會有司機看到一個一閃即逝的人影,大部分人都覺得他們出現幻覺了,只有小部分人覺得一定是有鬼。
跟了邵波大概有十公里,邵波的車開進了一家看起來十分高檔的小區,白凡無聲無息地潛入了進去。
邵波這一次沒有進入地下停車場,只是把車停在了樓下,然後他一臉輕鬆的坐上了電梯。
在邵波上去之後,白凡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着電梯的樓層不斷升高,最後停在了51層。
白凡馬上打開了另一部電梯,也選擇了51層。
電梯飛速地上升,白凡也在預想着接下來可能出現的狀況,十來秒後,電梯門開了。
白凡愣了一下,51層並沒有房間,這裡已經到達頂層了,而前方有幾個臺階,臺階的盡頭是一扇被破壞的門,那裡通往樓頂。
“邵波來樓頂幹嘛?”
白凡嘀咕了一句,隨後走向了那扇被破壞的門。
穿過去之後,白凡眼前豁然開朗,樓頂的風景很好,看向四周有一種空曠遼闊的感覺。
白凡一眼就看到了邵波,他背對着自己,張開雙臂似乎在擁抱天空。
晚霞很美,天邊的太陽正要落山,如血的色彩一般瑰麗。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跳樓吧?”
白凡心裡升起了一個念頭,邵波站在邊緣,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要跳樓自殺。
觀察了一會,白凡發現他並沒有要自殺的意思,於是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躲在了一旁的視野死角。
夕陽很美,看着天際的夕陽白凡發現自己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壯觀而美麗的景象了。
這個樓頂就像是一個絕佳的觀景臺,站在這裡可以欣賞到無限美好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白凡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詩。
“等等!黃昏!”
白凡感覺自己的心頭有一道閃電劃過!
“你是晨曦我是黑夜,盼黃昏到來的驚鴻一瞥!”
白凡腦海裡閃過了系統的這句提示。
夕陽下沉,只剩一個尾巴,而白凡看到邵波的身旁竟然多出了一個淡淡的黑影,這道黑影很淡,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那個黑影白凡很眼熟,跟自己昨天交戰的那個黑影很相似!聯想到之前的種種,白凡幾乎可以確定了,邵波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夕陽終於完全落下,邵波身旁的黑影消失了,這一刻他的背影好像變得無限高大了起來。
“出來吧,躲躲藏藏了這麼久,還真有你的風格。”
邵波沒有轉過身,聲音傳進了白凡的耳朵裡面。
白凡從暗處走了出來,這一刻他感覺邵波很危險,似乎他的身體出現了某種變化,現在的他,實力可能還在自己之上!
“昨天在醫院的那個人是你吧,消滅了我一道鬼影,你倒是大膽。”
邵波轉過了頭,熟悉的臉龐卻給了白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白天的邵波很溫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現在的他面無表情,也能讓人感覺到無限的恐懼。
這種恐懼影響不到白凡,卻更讓白凡好奇了,這邵波身上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纔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每天都會變成這樣呢?難道說在他體內居住着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白凡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你的心不靜。”
邵波笑了,卻讓人感受不到溫度。
“你不是白天的那個邵波吧?我猜你是寄宿在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白凡淡淡問道。
邵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很聰明,邵波在白天擁有這具身體的控制權,而我則在黑夜。”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把手術刀還回來?你是在找我對嗎?”
邵波從兜裡拿出了那把手術刀,上面又泛起了銀光。
“我更好奇的是,你昨晚是怎麼讓它跟我失去聯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