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之後,便見一大幫人涌入了會客廳。
一看南玄學府一下來了這麼多院長,而且居然連大院長司馬義也親自到來,杜關山有點懵圈。
到底什麼情況?
自己派丁博然去挑釁而已,就算理虧,也不用這麼大陣仗吧?
“老朽杜關山,見過司馬大院長。”
大院長,比其他院長要高一個等級。
雖然學府不同,但杜關山也不敢狂妄,立即行禮。
司馬義嗯了一聲,直接走到了主位,緩緩坐下,這纔開口問道,“不知杜院長來我學府,有何貴幹?”
“回大院長,昨日接到陣法院公會的任務,過來調查陣法長廊損毀一事。”杜關山趕緊回道,“職責所在,來的倉促,未來得及通報,還望大院長見諒。”
“你來辦事,又爲何讓弟子去挑戰我武技院呢?”司馬義盯着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小徒聽聞南玄學府武技院厲害,便起了比試之心,想來也無傷大雅,我便沒有阻攔。”杜關山回答道,“學子們切磋,老師一般不會干預,若大院長是爲此事而來,我杜某人先行道歉。”
學生比武,這種事經常發生。
就算明擺着過來挑釁,杜關山也不覺得有問題,否則他也不敢明目張膽放丁博然去咬人。
更何況丁博然還戰敗了,對方更沒有理由找他麻煩。
“學生比鬥,小事而已,我只是隨口問問。”
果然,司馬義笑着擺了擺手,繼續下一個問題道:“我聽陣法院的丘長老說,你因陣法長廊之事,要懲戒我院一名學生,不知是真是假?”
“我勘察了陣法長廊,確實是人爲破壞,據調查是一個名叫楊羽的學生所爲,我既然受陣法師公會委託,自然要公事公辦。”
杜關山一邊回答,一邊瞄了一眼各位院長,見他們的眼神都像要吃了自己,不僅暗暗嘀咕了起來。
這麼多院長一起過來,到底想要幹嘛?
處置一名學子而已,即便是四星驚鴻師,陣法師公會也不會放在眼裡。
畢竟武者九重,宗師爲尊。
宗師境,便是龍騰帝國最強的存在,已經達到一人可橫掃一國的實力。
而各大公會的會長,便都是宗師境武者,修爲比司馬義的真氣境,整整高出三個大境界。
若陣法師公會非要按章辦事,哪怕司徒義出面也沒有用。
所以杜關山內心雖然忐忑,卻也並不擔心。
“年輕人犯了錯,確實應該教育一番,不過……”司馬義也知道其中利弊,思索了幾秒這才說道,“此子資質不錯,所以我有意收他爲親傳弟子,不知杜院長能否賣我一個面子?”
收爲親傳?
杜關山一愣。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大院長這座靠山!
怪不得如此囂張!
之前還奇怪,這小子怎麼可能同時擁有兩位院長的院長令牌,原來如此!
想到這一層,杜關山便想通了。
自己的弟子,若是輸給對方大院長的親傳,也不算丟人。
本以爲可以隨便拿捏楊羽,結果大院長就立刻跑來求情。
既然這樣,那便只能賣個人情了。
雖然南北學府在暗地裡一向都有競爭,但公開撕破臉皮,終究不妥。
“既然大院長開了金口,我杜某人也可以不爲難他,但我有兩個條件!”杜關山胸口鬱悶,卻也只能同意。
“杜院長請說。”司馬義問道。
“第一個條件,他剛剛與我的弟子比武時,以賭約之名搶走了他一把上品凡劍,所以必須物歸原主。”
“可以。”
一把上品凡劍而已,還他就是,司馬義立即答應。
“第二個條件,他當衆羞辱了我的弟子,便等於羞辱了我,此事若傳出去,我北玄武技院便成了笑話,所以必須跪下給我道歉,我的弟子打了自己十個耳光,他也必須打自己十個耳光!”杜關山咬牙說道,“如果能做到上述兩點,我便不再計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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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第二個條件,司馬義眉頭微微一皺。
學子光明正大進行生死鬥,輸了就是輸了。
哪有以老師的名義,逼迫他人下跪認錯的道理?
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第二個要求,司馬義自然沒辦法答應。
思來想去,就在司馬義準備以其他條件,與杜關山討價還價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冷笑。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杜關山,你是不是認爲頂着陣法師公會的名頭,就可以胡作非爲?!”
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年輕人大步而來,走進了會客廳。
……
來者,正是楊羽。
踏入會客廳,楊羽立即掃描了在場所有人,便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
這些院長都是爲了他的事,前來打抱不平,這讓他有些感動。
“在下楊羽,見過司馬大院長,見過各位院長。”
楊羽快步向前,先是給司馬義行了一禮,又向各位院長也一一行禮,這才冷冷看向了杜關山。
“哼,你來的正好!”
見這小子居然還敢前來,而且言語間帶着不服和挑釁,杜關山也是冷冷一笑。
“聽說你要懲罰我,是嗎?”楊羽冷眼問道。
來的路上,終於搞清楚了真相。
原來昨日自己破解的大陣,尼瑪居然是陣法長廊的維繫大陣,因爲弄壞了陣基,導致引爆了存儲的能量源,這才弄得雞飛狗跳。
楊羽也是鬱悶。
自己就考個一星陣法師而已,怎麼就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呢?
怪不得杜關山有恃無恐,竟敢拿捏自己。
原來是仗着陣法師公會督察員的身份,與自己扯上了關係。
“按陣法師公會律法,不管何人,若故意毀壞陣法長廊的維繫大陣,判廢除修爲,監禁二十年,若你不信,可問問廖萬通院長。”杜關山得意說道。
楊羽看向了廖萬通,只見他微微點頭,便知道此事不假。
其實這條律法,‘故意’二字,便代表可酌情處置。
但是否故意,現在全憑杜關山的一句話,楊羽也懶得辯駁。
“本來,司馬大院長爲你求情,若你願意承認錯誤,我還可以念你年輕不懂事,網開一面;可你不僅不懂感恩,還目中無人。”杜關山冷冷說道:“既然這樣,今天神仙也救不了你!你是主動跟我回去受罰,還是要我動手將你押回去呢?”
“杜關山,你今日若敢動楊羽一根寒毛,先問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武技院的華劍波院長,立即站了出來。
“怎麼,你想攔我?”杜關山呵呵一笑,“陣法師公會的事你也敢插手,信不信我告你妨礙司法公正?”
“杜關山,楊羽乃我驚鴻院四星驚鴻師,現地位也僅比你低一級罷了。”
聽到這話,司徒姍院長也站了出來。
“他對我驚鴻院的貢獻,絕對可與陣法長廊的價值相提並論,陣法師公會雖然厲害,但驚鴻師公會也不是吃素的。”
“你既然想撕破臉,大可回去上報,我也會讓驚鴻師公會出面調解;”
“但你若想將他從我眼皮底下帶走,今日便打了再說!”
廖萬通是四星陣法師,必須遵守陣法師公會的制約。
司徒姍可不管這些。
兩人都是丹田境高手,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楊羽的事,大不了由公會高層去解決,還輪不到一個小小的督察員在她面前耍橫。
司馬義見雙方已經到了弓張弩拔的地步,再不調解,事態便會失控,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聽楊羽呵呵一笑。
“院長們無須跟他多費口舌,不小心弄壞一個陣法而已,重建一個不就完事了嗎?”
楊羽撇了撇嘴,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
弄一個四星陣法,又不是很難的事。
還廢修爲?
還要監禁二十年?
我廢你妹!
我監禁你全家!
真當我傻,還是陣法師公會都是一羣麻瓜?
聽了楊羽大言不慚的話,本來還在維護他的院長們,個個都跟看神經病一樣嘴角直抽。
大哥,陣法已經毀了,由我們出面解決,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畢竟陣法師公會的實力,是決不能隨便挑釁的。
你可倒好,一臉的鄙視,還火上澆油。
那可是四星大陣,你以爲尿尿和泥巴啊!
你是腦子有病,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