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
沉悶了片刻，顏青古聖再次看過來。
“很簡單，辰庸皇非但不能死，還要幫他恢復傷勢，然後……讓他回到族內報仇！辰靈皇、辰星皇雖然弱了些，但能與對方爭鬥多年，絕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對付的……一旦三方產生混戰，人族就能休養生息，甚至有機可趁！”
張懸道。
他們的對話，都是傳音，顏青古聖更是提前還隔絕了空間，因此，辰庸皇並未聽交談的內容。
“而且，辰庸皇現在生死都在我們一念之間，目前最痛恨的，肯定是另外兩位，做夢都想着讓其死去！此時與之簽訂互不侵犯合約，一旦他重新掌控異靈一族，對我們將會大大有利！”
張懸繼續道。
“不錯！”張弘天目光一閃。
既然能和辰靈皇等人簽訂合約，自然也能和眼前這位籤。
以庸皇在族內的威信，真要答應，效果恐怕比前者好很多。
“你說的不錯，這樣說起來，辰庸皇的確暫時不能死！不過……有幾點，要提前和你說，讓你知曉！”
思索了片刻，也知道他說的十分正確，顏青古聖搖了搖頭，看過來：“第一，辰庸皇一旦恢復，實力遠超過我們，真要強攻，名師堂和諸子百家除了固守大本營，幾乎無法阻擋！第二，他足智多謀，用兵如神，再加上和人族對戰多年，甚至來過人族，進過名師堂，對我們瞭若指掌……活下來，哪怕可以短時間內不進攻，可一旦進攻，必然是最大的災難！”
“第三……這次我們都受傷很重，沒有足夠的古聖之力恢復，壽命全部接近大限……再保護不了人族幾次了。”
其實他們也知道，伏擊辰庸皇，並不能一勞永逸，弄不好，還會出現更大麻煩。
可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一萬年前，古聖之力消失，人族古聖只能依靠陷入沉睡，苟延殘喘。
也就是說……他們這羣古聖，年紀最小的張弘天，也都一萬五百多歲了……沒重傷的話，還能在甦醒幾次，而現在，用不了兩次，就會徹底隕落。
現在春秋大典又沒得到……人族已然是數萬年來，最薄弱的時候。
這位辰庸皇要是死了，倒也罷了，剩下兩位皇者，無論實力還是計謀，都稍弱，人族再差，也能抗衡一二……不死，後面就真的不知如何。
在場的諸多古聖，全都黯淡下來。
人族天生壽命不如異靈族人，這是沒辦法的事。
壽命限制下，沒了古聖之力……無法誕生新的古聖，早晚都會被後者耗死。
“這個簡單……我可以給他下一種無法化解的劇毒，如果他以後敢違背約定，對人族進攻，這個毒，就足以讓其死亡！屆時，三大皇者，全都沒了，人族就算沒有古聖，也沒那麼危險！更何況，楊師纔剛剛突破，不出意外，這次孔廟的機緣下，還會有新的古聖出現，安全上，不用過分擔心！”
張懸道。
雖然他的春秋圖內，擁有古聖之力，但數量也有限，他這邊，父母、自己、諸多弟子突破，都未必能夠，也就不方便分給其他人。
“什麼毒，對滴血重生強者都有用？”
顏青古聖一愣。
滴血重生強者，每一滴血液，都可以重新演化生命，無論肉身還是靈魂，早已無塵無垢，百毒不侵。
難道這世界上還有劇毒，能對這種強者，造成影響？
“這個你不用管，我既然敢如此說，自然有！”
張懸笑了笑。
普通的毒，的確對這種強者沒用，但……天道真氣，纖細無比，可以鑽入身體的任何一處，就算滴血重生，同樣可以分散到每一滴血液中隱藏，防不勝防。
實力恢復下的滴血重生，可以不畏懼天道的懲罰，但對這種能夠破壞生機的真氣，肯定同樣會頭疼不已，難以祛除。
只要祛除不了，就會永遠受制。
聽到他都準備好了，衆人鬆了口氣，顏青古聖再次看了過來，帶着壓迫：“他的事情，我們可以按照你說的處理，辰庸皇也可以暫時不死，但……你的事情，是不是也該給人族，一個交代！”
“我？”
“你帶領異靈族的靈神進入主殿，讓其成功煉化春秋大典，而無動於衷，致使人族從而失去至寶……這件事，就算想遮掩，也遮掩不住，甚至，逃走的辰靈皇等人，都已經宣傳出去了。不給個交代，我怕天下名師，所有人族，都會把你當成異類來對待，名師堂，也再無容身之所！”
顏青古聖道。
張懸沉默。
他不知道洛若曦的真實身份是靈神。
不過，這樣解釋，天下人，絕不會相信。
春秋大典，是孔師留下的至寶，人族最強的信念，此刻卻被異靈族人得到，單這一條，就沒辦法讓人原諒。
消息一旦傳開，可以預見，天下名師、所有人族，都會把他當成異類，百口莫辯。
找靈神當女朋友……不是背叛是什麼？
當時都抓住對方的手了，爲何不將春秋大典帶回來？
不管你之前做了多大的貢獻，單這一條，道德綁架，就能成爲過街老鼠，再無翻身餘地。
“我……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給名師堂一個交代！”
深吸一口氣，張懸目光堅定。
“那就好……”
見他已經想明白，顏青古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對方不過一個金身境，他還不屑親自出手。
商議完畢，剩下的就簡單了。
張懸將天道真氣，涌入辰庸皇體內，隱藏起來，同時取出一些丹藥，靈力，幫忙恢復傷勢。
不過，這傢伙傷勢實在太重了，已經傷到了根基和壽命，普通丹藥，已經沒太大效果了。
“多謝少爺救我性命……我死不足惜，但就算死，也要報仇雪恨！”
雖不知道雙方說了些什麼，但知道是眼前這位講情救下他的性命，辰庸皇起身抱拳。
辰靈皇、辰星皇，他以前並不在意，沒想到，這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既然這次能活着回去，必會讓他們承受自己的怒火，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用客氣！”
救他是爲了人族，並非個人私利，張懸搖了搖頭，看了過來，眼中帶着詢問：“你和狠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