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手套在唱歌【二合一】
許辛與柳天正對望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與迷茫。
“不對，他吸收天命元力很厲害，可以短時間內將一整塊命盤吞噬的一乾二淨……”
片刻後，柳天正想起什麼，急忙道。
既然天賦、馴馬，都能解釋的通，這個就沒那麼容易解釋了吧！
那可是他花費了足足200萬源幣剛買的，一下就被吸的一乾二淨，毛都沒剩……
見他終於問到了這個，張懸眼睛一亮，暗暗爲對方點贊。
剛還和孫強商議，給自己搞個厲害的老師當背景，找不到合適的契機，沒想到一眨眼就送過來了……不得不說，這位柳家主，還真是個大好人啊！
“這個……”
心中感慨，臉上卻露出爲難之色，似乎有許多難言之隱，不能說出，張懸憋的臉色漲紅：“這個牽扯我修煉的秘密，我答應過老師，不方便透露！”
柳天正一愣：“你還有老師？”
“多新鮮呢！”
張懸道：“我之前就是個普通馬伕，若不是得到了不得的機緣，拜了老師，如何能脫穎而出，不但會馴馬，授課，還能當上白巖學院的老師？”
“這樣的話……就更正常了！”
聽他這樣說完，柳天正和許辛對望，同時恍然大悟。
要說之前，還有些地方經不起推敲，現在差不多徹底正常……
一個普普通通的馬伕，遇到了一位好老師，努力修煉，改變命運，不僅年紀輕輕就有了不弱於玉骨境的實力，還搖身一變成了白巖學院的一名教師……
爲了能更好的教導弟子，甚至不惜與三大家族的家主大打出手！
被人質疑，被人當面挑釁也不生氣，只是用實際行動，默默證明自己的能力與判斷……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正常了，而是勵志！
你竟然說如此勵志的人是亂命者……
冷冷看了柳天正一眼，許辛滿是不悅。
他正玩的開心，被對方喊來，本就有些生氣，結果還鬧出如此大的烏龍，這個柳家主，看起來有點不靠譜啊！
看出了這位許辛大人眼中的不悅，柳天正臉色一變，想要繼續尋找這位少年的不對勁，又覺得哪裡都很合理。
“不對，還有一點……昨日餘小魚只有0.5馬力的力量，今天對我出拳，淬力如鞭，最少都擁有1.5馬力了！”
想起另外一個重要的地方，柳天正忙道：“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經歷，短短一夜，如何能讓力量增加這麼多？”
許辛疑惑：“餘小魚？”
柳天正急忙解釋：“是城主餘龍青的女兒，現在是張老師的學生。”
許辛明白過來，好奇的看來：“一夜暴增整整一馬力的力量，即便是蓄力境，也的確有些太快了，張老師，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懸臉色一紅：“其實……這是我耍的一個小手段！”
“手段？”
柳天正一頭霧水。
張懸略帶尷尬，手指搓着衣角：“我只是個雜役老師，就算僥倖收到了學生，每天前來質疑的，依舊絡繹不絕，這點不不用我說，柳家主也知道吧！”
柳天正點頭。
從陳浩到他，人人都質疑對方的授課能力，但對方似乎每一次都能打臉成功。
張懸繼續道：“想要徹底消除這種聲音，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門下所收學生，實力快速進步，遠超其他人！而我之前就是個普通馬伕，就算老師傳授的功法的確不弱，可想讓學生短時間內迅速進步，也是很難完成的，所以，我昨天就假裝生氣，並給了每人一枚錦囊！”
“不錯，當時我就在現場，難道這個錦囊有問題？”柳天正疑惑。
錦囊的事，兩大家主、學院院長，以及一衆長老，全都看的一清二楚，無法作假。
張懸道：“錦囊並沒有問題，但裡面的要求有問題！猜的不錯，柳家主昨天就打開錦囊，並看到裡書寫的內容了吧！那不知道可還記得寫了什麼？”
“當然記得！內容是：今天早上，只有明月將力量達到1.2馬力，才配繼續做你的學生……”
說到這，柳天正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聲音有些哆嗦：“你的意思難道這個錦囊是故意給我和餘城主看的，並非讓她們按部就班的修煉你所傳授的內容，而是……想辦法，幫她們快速突破？”
“對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你難道真覺得，隨便修煉一套功法，就能一夜把力量進步整整兩倍？”
張懸道：“修煉很難做到，如果有特殊的寶物，應該可以完成吧！當時我猜測，無論城主府還是柳家，都應該有這種東西，只是沒想到柳明月竟真的傻乎乎按部就班修煉，一點捷徑都不找……”
“……”
柳天正一震，恍然大悟。
難怪女兒恨自己，不想跟他回家，都特麼暗示的這麼明顯了，自己卻無動於衷，還讓其乖乖在那裡修煉《扶搖蓄力功》……
能快速進步才叫見鬼了！
讓蓄力境修士，快速突破到體魄境的寶貝幾乎沒有，但讓力量快速翻倍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不說其他，城主前些年得到的靈源翠竹，就有如此功效。
餘小魚能進步這麼快，想必正是用了這件寶物。
當然，是與不是，有空詢問一下餘城主，這件寶物還在不在就行了……
“你還覺得哪裡不對勁？”
許辛看了過來，語氣中的不悅已經不再掩飾。
通過二人的對話，他可以看出這位張懸的確很聰明，也有些天賦，但一切都符合規律，與所謂的亂命者比，差了很大一截。
也就是說…通過對話，所謂的授課厲害，學生進步大，也十分正常……眼前這個柳家主，就是在公報私仇，藉機報復！
“這個、這個……”
柳家主頭皮炸開，想要說些什麼，卻啥都說不出來，有種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的感覺。
不理會已經有些慌張，精神錯亂的柳家主，許辛再次向不遠處的青年看了過來，依舊一絲好奇之色：“據我所知，只有天命師纔可以大量吸收與掌控天命元力……難道您的老師，是一位天命師？”
張懸搖了搖頭：“對不起許大人，老師爲人低調，沒得到同意前，暫時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和職業，還望見諒！”
“是我魯莽了！”
許辛點頭，緩緩起身，“既然誤會已經澄清，我們就不再打擾張老師了！”
“許大人？”
柳天正愣住，一臉焦急。
這就問完了？
不需要審訊嗎？萬一對方說的是假話呢？
“許大人客氣了！”張懸抱拳。
微微一笑，許辛看了柳天正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知道對方心中有了判斷，着急也沒用，柳天正緊跟了出來，待走出小院，這才忍不住詢問出聲：“大人，他……到底是不是亂命者？”
許辛道：“他的解釋，有條有據，你也可以證明，並非信口開河，說明並未撒謊，但依舊無法確定是不是亂命者！這種人太稀少了，只有真正的天命師，才能發現不對勁，我就算是護命師，依舊差了一些……”
柳天正一陣失落：“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當然不是！”
許辛搖頭：“他雖然不是亂命者，卻也與天命有着極大的關聯，不然，不可能如此年紀，就有不弱於你的實力，又能將一匹普通的千里馬，訓練的如此通人性。”
柳天正一怔：“是啊！”
他背靠大家族，二十五、六歲的時候，也只有體魄境而已，與對方一比，差了很大一截，因此，就算說的都是事實，有一位厲害的老師提前傳授修爲，說明對方的天賦，依舊不弱，至少比他要強上不少。
柳天正道：“與天命有關？大人的意思是……”
許辛將心中的推測說了出來：“我猜測他極有可能擁有天命師的天賦！他那位老師，之所以沒有公開，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就是不想讓他這個璞玉，被外人發現，從而出現不必要的變故。”
“不必要的變故？大人的意思是……天命唯一？”柳天正神色凝重。
“天命唯一”是所有天命師心中最大的魔咒，每個人都會爲之付出最大的警惕與小心。
“不錯！”
許辛點頭：“命只有一條，很多天命師，會隱藏自己的一部分能力，不讓人察覺，不然，一旦被發現，要麼心甘情願被修煉同一條命運的強者節制，要麼就是被斬殺……這位張懸的老師，恐怕也是擔心這點，纔沒告訴他過多天命師的事，更不願意讓他解釋自己的身份。”
柳天正點頭，這樣一分析的話，張懸的所有奇怪之處，就全部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只是這些……都只是大人的猜測吧？如何才能確定？”
“想要確定也不難！”
思索了一下，許辛看了過來：“這樣吧，把我之前給你的命盤給我一枚。”
“是！”
雖然有些疑惑，但對方開口，柳天正不敢多說，還是點了點頭，從口袋中將300萬源幣一枚的東西取了出來。
接過命盤，許辛取出一個紫色的手套，輕輕在上面撫摸，感受到什麼，後者緩緩在他掌心旋轉，宛如一個指尖陀螺，只是速度比較緩慢。
柳天正滿是不解：“許大人，你這是……”
許辛道：“這是凌大人專門特製的手套，喚作【紫輝】，能夠代替九龍柱，激發命盤，只需輕輕撫摸，便可將其中蘊含的天命元力釋放出來……這位張懸，如果真有天命天賦的話，一旦吸收天命元力，便能讓紫輝釋放出耀眼光芒。點亮一根手指，是九等天賦，兩根，是八等，以此類推，點亮的手指越多，天賦越高！”
柳天正恍然，好奇的問道：“若是可以點亮十根呢？”
這就和源池評測中的評測石有些類似，吸收的越快，天資就越強，只不過是用十根手指，代替了九根石柱罷了。
許辛搖頭：“這不可能，寒淵王朝天命殿，最高記錄也只是五根罷了，而且還是五百年前的成就，近百年來，還從未有人點亮超過四根……”
柳天正點頭。
“到底有沒有天命天賦，又是何種級別，馬上就知道了……”
許辛低哼一聲，伴隨他的話語，手套猛地在命盤上一按，後者立刻光芒四射，一道道天命元力被激發出來，凝聚成一道直線，筆直向眼前的院落流淌而去。
……
小院。
孫強從房間走了出來，眼中露出一絲激動：“少爺，是不是機會來了？”
剛纔他一直躲在房間，並不知道來了什麼人，但一些對話，卻斷斷續續聽到了，推斷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張懸點頭。
根據對方所說，這位叫做許辛的人，是一位護命師，雖然對方沒有特別詳細的解釋，但說了很重要的一句話，這種人是……天命師的護道者！
就好像追隨教皇的聖騎士，他既然在這，教皇還會遠嗎？
所以，在這種人面前僞裝天命師，只要成功，就等於確立了身份，無論賺錢還是尋找天命元力，都會容易許多。
就好像之前在名師面前僞裝名師，這樣才能真正確定身份，否則，說的再好聽，都沒人相信。
只是……這樣做的話也很危險，一旦被發現，將會萬劫不復。
但爲了快速提升修爲，搞清楚孔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孫強看過來。
張懸搖頭：“現在還沒想好，只是引導他們向這邊推測，不能直說，不然很容易穿幫……另外，賺錢的方法還要繼續去想，我們還需要購買更多的天命元力，才能讓你儘快修煉，不然，沒有實力，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很危險。”
“是！”
孫強點頭，好奇的道：“賺錢的目的，是爲了購買天命元力，若是可以直接搞到這東西，是不是就不用賺錢了？”
沒想到他會這樣想，張懸一愣，隨即苦笑着搖頭：“你剛來源世界，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天命元力，是天命殿纔有的物品，除了學院，普通人連購買的權利都沒有，不是隨便就可以找得到的……”
話音未落，張懸忽然一愣，旋即向院子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一道道精純的天命元力，緩緩從外面流淌進來，落在了他們周圍，不停盤旋，宛如微弱的龍捲風。
“少爺，這不就是天命元力嗎？”
認了出來，孫強一臉古怪的向面前的青年。
你剛說這東西很難找到，然後就自己衝進院子……
“這個……”
沒想到會這麼快打臉，張懸滿是尷尬：“你快吸收，儘快鞏固我幫你開闢的空間，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孫強點點頭，不再說說，盤膝坐了下來，快速吸收飛過來的天命元力。
張懸則順着元力出現的方向來到大門跟前，悄悄向外看去。
門縫外，許辛正拿着命盤，緩慢搓動，後者緩緩旋轉，釋放出溫潤的光芒。
“是他們？”
愣了一下，張懸恍然大悟。
既然這位許辛是護命師，命盤對別人來說十分珍貴，對他來說就未必了，既然如此……剛多吸收一些，儘快提升實力！
正愁着圖書館內的元力不夠用了，這傢伙就搞出一枚命盤，這位柳家主，真是好人啊！
想到這，張懸也不糾結，當即坐在了門前，精神一動，對着空中游離的天命元力，立刻抓了過去。
不過，這次他刻意控制了速度，沒敢用盡全力吞噬。
之前沒有顧忌，是因爲同時煉化天命元力的人很多，混入其中，不算顯眼，不引人注意，而現在就他和孫強兩個人吸收，速度太快的話，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誤會。
到時候就算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對他來說，既要展示自己背後有“天命師老師”，又不要太扎眼。
當然，速度太慢明顯也不行，一個命盤一萬多道天命元力，慢悠悠的可能還沒吸收幾道，對方就收走了，如此好機會，一旦錯過，下次還不知需要等到什麼時候！
“有了……”
張懸眼睛一亮，一個好辦法出現在腦海。
……
“怎麼樣？”
這邊張懸開始吸收，那邊許辛手中的“紫輝”終於有了動靜，小拇指陡然點亮，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九品天賦……”
許辛點頭：“看樣子的確具有天命師天賦，但只能稱得上一般，不算太好。”
“這樣說的話，這位……將來有機會成爲一名天命師？”柳天正震驚。
此時，終於知道爲啥餘城主拼了命都要讓餘小魚做他學生了，該不會這傢伙，早就知道了吧？
可笑他還以爲是盜驪的事……
他也明白爲何眼前這位爲何不審訊了。
審訊是可以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實話，卻也等於徹底將人得罪，現在只是個小人物，不值一提，一旦成爲真正的天命師，無論是他還是許辛，肯定都會遭到報復。
“嗯，沒事，就算能成，級別也不會太高，好了，既然測試完了，這東西就歸還與你……”
許辛點點頭，剛想將手中命盤遞回去，忽然看到無名指閃了一下，陡然亮了起來。
“八品天賦？怎麼回事？”
許辛愣在原地。
小拇指和無名指同時點亮，說明院中那位青年的天賦，最少達到了八品，剛纔不只是九品嗎？怎麼忽然變的強大了？
難不成……之前沒測準？
“應該是剛纔反應慢，稍等一下……”
猜測可能和紫輝的延遲有關，許辛擺了擺手。
話音未落，中指也亮了起來，旋即食指。
四根手指同時點亮，天賦已然達到了六品。
“六品天賦，在寒淵王朝天命殿，絕對算得上百年一遇，比凌大人都要強上不少……”
許辛眼睛瞪圓。
難怪對方老師明知道他擁有天命師天賦，卻也不迴天命殿，反而在這種小地方悄悄培養，該不會早就知道他天賦如此厲害吧？
正在震驚，柳天正的聲音響起：“不對……許大人，怎麼又變成七品了？”
許辛仔細看了過去，果然看到紫輝手套剛剛還點亮的食指、中指，此刻暗淡了下去，只剩下無名指、和小拇指繼續閃爍。
“這是八品……”
只點亮兩根，這不是八品嗎？
“我剛纔明明看到的是三根……”柳天正解釋，同樣話音未落，不僅剛剛熄滅的中指、食指重新點亮，大拇指也亮了起來。
不過，持續的時間不長，也就僅僅幾個呼吸，再次暗淡到只有小拇指放光。
柳天正、許辛對望了一眼，各自瞪大眼睛。
是啥天賦，就能點亮幾根手指，這是早就規定好的，整個天命殿都心照不宣，啥時候，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了？
正覺得不解，紫輝陡然閃爍起來。
看着不停閃爍的手套，柳天正嘴脣哆嗦，將上面出現的數字按照順序喊了出來。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這是手套……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