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離…夙離你不要再說話了…”軒轅天音盯着自他嘴中大量溢出的鮮血,目光驚恐神色驚慌。?不斷擡手將他脣邊的鮮血給抹去,似乎覺得只要將鮮血給抹去,夙離便
似乎是因爲一次性說了太多的話,夙離眉心緊緊一皺,然後急促地咳嗽起來,伴隨着他的咳嗽聲,不斷有血自他嘴中溢出。
“他果然是個賭徒,拿自己的命在賭我們的信任。就因爲那次,只怕我們所有人都對他放下了戒心,他等得便是這一刻。”
見軒轅天音雙眸緋紅,臉上帶着愧疚,夙離吃力地搖搖頭,道:“不是你的錯,他僞裝的太好,連一絲氣息都沒有露出來。再加上那次救你,他當真是很拼,若不是鯤鵬和你的丹藥救得及時,他同樣討不得好去。”
一行三人出來的,糰子被夙離拼死送回,夙離更是快…唯獨不見悟天。即便夙離沒說,軒轅天音也知道是誰幹的了。
瞧得夙離那淡淡的笑容,軒轅天音心中卻是更加的愧疚,“是我不好,居然因爲他救過自己一次便當真對他放下了戒心。”
“比起那手環對我的重要,糰子的安危才更重要。”夙離緩緩吐出一口氣,笑道:“那可是你的孩子啊,若真的被那傢伙抓走,恐怕他會用糰子來威脅你的吧。你爲了兒子,有什麼是幹不出來的。”
不遠處,被夙離捏碎的黃金手環雖然早就變得暗淡無色,可即便如此,也是依然讓軒轅天音覺得刺眼。
“你這個笨蛋!你爲什麼要將那手環取下來!”還是被夙離戳破了那一層的僞裝,軒轅天音終於情緒崩潰,衝着夙離大吼道:“你明明知道那手環對你有多重要,你爲什麼啊!”
瞧得軒轅天音蒼白的臉色,夙離勾脣再次笑道:“你不是沒發覺,你只不過是想自欺欺人對不對?”
軒轅天音身子突然一僵,那扶着夙離的雙手也是跟着微微顫抖起來。
“呵…你這個傻女人,難道你就沒發現我已經快要死了啊!”夙離吃力一笑,目光從雷雲之上收回癡癡地看向軒轅天音,道:“否則神罰之力爲何遲遲不落下,只是在上面一直等着。它是在等我完全消散啊……”
“夙離…”軒轅天音臉色一變,同樣擡頭看向天上的翻滾的雷雲,那雷雲中的神罰之力似乎大有着夙離不死,它便不會散般,“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誰敢讓你死。”
“那可不行……”夙離笑了笑,道:“我們青丘的狐狸向來就認死理,一旦看上眼了便很難再變了。何況……”夙離雙眸一眯,看向天空上依舊不散的雷雲,輕笑道:“我也沒時間去重新認識母狐狸了啊……”
“那等這次過後你便去尋一隻漂亮的母狐狸。”軒轅天音看着他認真道。
“以爲我死了?”夙離吃吃一笑,再次皺眉咳嗽了幾聲,看着軒轅天音吃力道:“我都還沒有見到你最後一面呢,怎麼可能捨得死。你這女人哭得真難看,青丘那麼多的漂亮母狐狸,我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淚眼朦朧中,軒轅天音驚喜地看着有些吃力地睜開雙眼的夙離,聲音帶着哭腔地道:“狐狸…你醒了?!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你……”
懷中傳來虛弱的說話聲,讓得軒轅天音的哭聲猛地一頓。
“咳…你…咳咳…你這個女人…不是說不願意回去嗎……”
“狐狸,醒過來啊…是你將我帶到這裡來的,你得負責將我送回去啊……”
看着無聲無息的夙離,這是軒轅天音自東方祁墜落魔淵後第二次感到絕望。從她來到異世這麼多年,也是她第一次面臨身邊最重要的夥伴的生死離別。
“狐狸…你醒醒啊,你不是說要陪我站在衆神之巔上的嗎?你不是答應我要等修回九尾帶我回家的嗎?你一件事都沒辦到,你怎麼可以在這裡睡着呢……”
而軒轅天音似乎完全的忘記了二人頭上的恐怖神罰,只是將夙離的頭輕輕地移到自己的腿上,似乎覺得這樣便可以讓他舒服一些般,一遍一遍地嘗試想要將人喚醒。
頭頂上的雷雲越滾的更加劇烈,似乎因爲軒轅天音的介入,讓得神罰之力再次加劇。
脣角處的血跡是如此刺眼,讓得軒轅天音再次將那個夢境跟此刻重合。
軒轅天音吃力地跪倒在夙離身邊,然而被她呼喚的人卻始終閉着雙眼無聲無息。
“夙離…夙離…你醒醒……”
感受到雷雲中那不依不饒的神罰之力,軒轅天音雙眸瞬間血紅,哪怕因爲神罰的力量讓得她無法再靠近夙離一步,她也是拼盡了全力抗着天威艱難地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
夢境發生了…那令人絕望的夢境真的發生了……
軒轅天音瞳孔猛地一縮,明明是百花齊放的花圃間,那倒在羣花中的一襲白衣卻是如此刺眼。
“夙離——!”
如一道流星般劃過城中上空,直直朝着城外三裡處的花圃而去……
一路急速狂奔,軒轅天音幾乎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致,心中不停在祈禱夙離一定要堅持住。
這是軒轅天音如此真實的感受到神罰的恐怖,跟當年初見夙離時的那次,完全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黑壓壓的雷雲籠罩在九凰城的上空,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宛如末日。磅礴的天威讓得城中百姓戰戰兢兢,彷彿蒼天的震怒要將九凰城盡數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