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王爺目光看去,躬身說道:“母后。”
青年王爺,秦王朝先王君子嗣,當今太后娘娘愛子,也是秦王君秦凌天的皇室袍兄,荊王!
他更是皇室長兄,若非秦凌天,昔日,他必是東宮之主,而今日繼承秦王朝君王位之人,也同樣只會是他。
“不甘心?”太后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茶器碎片,美眸微閃,而後看向自己的這位愛子,輕聲說道。
“甘心?”荊王冷笑,想到今日晨夕,秦凌天身披紫金龍袍,端坐於君王位上,荊王眼眸中閃過一抹寒芒,口中說道:“他不過就是父王與一賤婢所生,夢覺一品境的修行廢物,而父王卻對他百般疼愛,如今更是立下懿旨,要他登上君王寶座,他,憑什麼?”
太后美眸微閃,她身爲人母,怎會不知荊王的心思?
“你們下去吧。”太后擺手輕聲道,諸婢女欠身執禮,而後紛紛離開了大殿。
“你要明白,皇宮內院不比草野江湖,在這裡,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讓人絕望的死地。”太后輕聲說道:“畢竟,秦王朝不是我一家爲大,譬如,就有一人與我們分庭抗議。”
“呂懸冥、呂相。”荊王開口道,想到今日呂相宣佈先王君遺詔之時,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他,如今看來,這新王君極有可能已經倒向了呂懸冥那邊。
“難道要我就此罷手?”荊王面容冷厲,他不甘心有人凌駕在他的上方,即便只是一位手無一兵一卒的傀儡君王!
也只有那無上君王位,纔是他夢寐以求的。
“在呂懸冥尚未倒下之前,他,我們便不能動。”太后美眸看着荊王的身影,荊王眼眸閃爍,說道:“我現在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唯有一個字,忍。”太后爲自己的愛子整理衣裝,“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要你我母子一心,何愁天下不得。”
……
秦王殿,王宮之內,一道身穿紫金長袍的身影,靜靜地看着天穹上的明月。
這時,一位戰袍披身的少年闊步而來,安靜地站在紫金長袍少年的身後,不言不語。
щшш● тт kān● ¢O 秦凌天目光轉過,看向身旁的秦戰,道:“你不問我爲何這麼做?”
秦戰眼眸思索,而後開口道:“我的命,是先王君給我的,他曾對我說過,您說的話,就是我最高的指令,不準有一切疑問,只需服從,要我生則生,讓我死則死。”
秦凌天無語,看着眼前那眼眸十分堅定的身影,嘴角抽了抽,果然愣頭青,他拿起茶水品嚐着,眼眸看向天穹上的明月,開口道:“在這秦王朝,最大的攔路者,無非只有兩個,那就是呂相和荊王、太后兩方,但不管是任何一人,在這秦王朝內,都是勢大中天。”
“而我卻恰恰相反,手無一兵一卒,雖有父王遺詔,但想要在他們之間,坐上君王位,何止萬難。”秦凌天搖了搖頭,他似乎對父王的遺詔,十分不滿。
“有我。”這時,秦戰打斷秦凌天的話,眼眸看向紫金長袍少年的背影,目光堅定。
聽到背後秦戰的話,秦凌天眼眸深處露出一抹笑意,而後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必須要知道他們需要的是什麼?又忌憚什麼?”
“他們任何一方,都想要徹底掌控秦王朝,但對方就會成爲他們最大的阻礙者,父王突然駕鶴仙去,君王位空虛,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戰,你認爲他們需要的是什麼?”
片刻,秦戰眼眸思索,但還是搖了搖頭,秦凌天淡淡的說道:“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傀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傀儡君王,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放心地將君王位暫時放置出來,於是便有了,我讓你將父王遺詔親手交到呂懸冥的手裡,給他示意,或許呂懸冥有所懷疑,但他別無選擇。”
秦凌天品嚐着茶水,面容淡淡的笑了笑,緩緩說道:“畢竟,一個手無寸鐵的君王,要比一個擁有軍方大權的荊王,威脅小得多。”
“明白了嗎?”秦凌天目光看向戰袍身影,秦戰依舊搖了搖頭,秦凌天目光凝固,而後站起身來,笑罵道:“不愧是父王欽點的榆木腦袋。”
秦戰面容無辜,看向邁步走出的紫袍背影,道:“去哪?”
“皇陵。”
……
皇陵,又稱秦王陵,是秦王朝歷代君王陵、以及皇家陵墓!
君王陵墓地,有一位位身披黑金袍服、頭戴鬼神面具的諸多護衛守護在這裡,氣息縹緲而寒利,顯然這都是極其可怕的強者,他們時常隱藏在黑夜之中,任何人來到這裡,都將會遭到最爲可怕的殺伐,但同樣的,無秦王君指令,他們不得踏出秦王陵半步,一旦違反唯有一死,他們,則被世人稱之爲守陵人!
“嗖嗖…”此時,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守陵人身影閃爍,剎那間俱都站在了秦王陵的巨大乾坤石門之前,目光中出現兩道身影邁步走來,頃刻間,這些氣息縹緲的守陵人俱都單膝下跪,神色肅穆。
“無寡人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秦王陵半步,違者,一律殺無赦!”秦凌天走向秦王陵深處,一路上,守陵人紛紛單膝下跪,一道道殺伐凜冽的聲音響起,“是。”
秦凌天二人穿過墓地走廊,許久,他們來到了一座廣闊的空間,這裡好似一片獨立的天地,而在這片天地間,有許多磅礴的棺槨,上面符文密佈,有可怕的陣紋力量守護着這些奇棺。
而這些棺槨之中的主人,則是秦王朝歷代君王,生前,他們享百萬子民朝拜,何等意氣風發。
但死後,卻都被靜靜地埋葬在了這片空間中。
秦凌天眼眸凝望,而後朝其中一處棺槨走去,但在此時,天地一陣隆隆作響,只見天穹上有一道道玄妙莫測的光輝灑落而下,剎那間,將無數棺槨籠罩於其中,同時有磅礴的重力壓迫而下,有千萬斤重,讓人無法靠近分毫。
“寡人乃當今秦王朝秦王君,還不退下?”秦凌天邁步走出,他手掌顫動,奪目的光輝閃爍,一尊法器出現在秦凌天手中,那是王印,秦王朝的無上君王印!
“轟。”君王印綻放帝王光輝,竟逆勢而上,朝天穹之巔滾滾而去,一道道玄妙莫測的光輝在感應到君王印的剎那,迅速消失不見,那些恐怖無邊的重力也隨之散去。
“走。”秦凌天開口道,秦戰尾隨其後,朝着那處棺槨而去。
片刻間,他們來到棺槨處,看着前方那冰冷的棺槨,秦凌天心中生出一股悲涼,眼眸浮現一抹赤紅,生性強勢的他,即便在這數年間,遭受無數嘲諷與白眼,他都絲毫不在乎,但面對一直對他疼愛有加的父王……
“咚。”生性狂傲不羈的他,此刻卻跪了下來,向父王的棺槨磕頭,低聲道:“父王,兒臣來看您了。”
曾幾何時,父王爲了他,力劈衆難,立他爲太子,曾幾何時,父王甘願讓國庫空虛,駁回百官意,也要讓他覺醒道魂,曾幾何時,即便他修爲倒退,父王亦對他數年如一日,四處尋覓修行資源,只爲讓他踏足武道……
看着那冰冷刺骨的棺槨,秦凌天拳頭緊握,眼眸赤紅,血淚滴落,他的眼眸中綻放出一道光輝,他絕不會向命運妥協,頓時低喝道:“秦戰!”
“在。”一道響徹天地的聲音傳蕩而來,秦戰腳步猛踏而出,一股狂暴的氣機席捲八方,天地彷彿都在震盪,他來到紫袍身影的身後,目光卻注視着棺槨,不知爲何,看着那冰冷的棺槨,他心中竟產生一股心殤?
“開…棺。”
聽到秦凌天的話,他詫異的片刻,按照秦王朝的祖祀而言,開棺對於棺主人似乎極爲不敬,疑問道:“王上,您……”
“我說,開棺!”秦凌天再次道。秦戰周身爆發出一道可怕氣息,魁梧的身影朝棺槨踏步而出,口中說道:“是。”
“鐺。”棺槨啓,秦凌天目光看向那棺槨中的霸道身影,神色激動地道:“父王……”
自小對他無比疼愛的父王,此刻卻無法迴應他什麼了。
“嗡…”一道光輝閃現,只見一顆藍珠出現在秦凌天的手中,藍色光珠綻放出可怕的冰冷氣息,竟連周遭空氣都彷彿被冰封。
秦凌天手臂上浮現一層冰霜,但卻絲毫不爲所動,他手掌微微顫動,這藍珠朝先王君而去,而後融入進先王君的身體中。
“嗡嗡…”僅僅剎那間,這股寒冷的氣息連得先王君的身體、包括棺槨在內,竟都冰封了起來。
“王上,這是?”秦戰面容疑惑,秦凌天邁步朝王陵外走去,口中緩緩地道:“這是冰元丹,有它在,可保父王身體百年不朽。”
秦凌天來到乾坤巨門前,看着那機關啓動石,一拳轟出,啓動石破碎,而乾坤巨門也極速合閉,剎那間,天地一陣轟鳴,他目光看向這聳入天際的石門,從今以後,再也無人能入秦王陵內了。
秦凌天身影轉過,目光如炬,看向黑暗中,緩緩說道:“自今日起,你們便不在是守陵人,寡人問諸君一言,你們可願追隨寡人,爲我秦王朝開闢一個大秦盛世?”
“臣在君在、君毀臣亡!”一道道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臣等願誓死效忠吾王,萬死無悔。”
“好。”秦凌天點頭道:“即日起,你們便是我秦王朝最高成員,除寡人外,只有秦戰是你們的直接指派人,再無任何人可左右爾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