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宮殿之地,略有幾分清雅,又帶着淡淡華麗氣息的皇家園林內,有幾位氣質非凡的身影在那飲食,彷彿如家宴般。
“王上既有急事離去,本宮也不便挽留。”一位女子起身,衣着雖然淡雅,但那絕代風華的身影只是一眼就能讓人感到自行慚愧,她,正是荊王的親母。
也是秦王朝的當今太后,即便是身爲秦王君的秦凌天也要尊稱一聲母后。
太后目光從秦凌天身上移開,放在了一旁的曦兒那處方向,淡淡一笑道:“本宮見你那丫頭聰明乖巧,得本宮歡心,若無事,可留下來與本宮聊聊家常事。”
秦凌天目光一凝,眼神看向身前的太后,聊家常?
“謝太后好意,不過我…”曦兒欠身,卻在此時,太后打斷她的話,笑道:“這深宮禁地,一人甚是無聊,既然無事,便留下來吧,本宮見你風華已至佳齡,至今是否有心上人?”
曦兒美眸眨了眨,心上人?雖然內心知道太后是無風不起早,但她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看了秦凌天一眼,那知,這傢伙根本就沒關心,安靜地站在一旁,眼神平靜,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彷彿只是個外人。
這混蛋。
她好氣啊!
“若是沒有,我秦王朝青年才俊無數,只需與本宮一說,可爲你賜下良緣。”太后雖然察覺了曦兒的目光,卻並沒有作他想,畢竟一人是當今秦王朝之君王,而另一人,只是一個侍女,身份懸殊太大。
或許,是她突然間的話,讓得這丫頭眼眸反應般的看了一眼秦凌天。
太后說着,不遠處有一道身影走來,是一男子,氣質與面容倒也是極佳,只見那人躬身下拜,道:“杜氏杜雷斯,參見王上,見過太后。”
聽到此話,秦凌天目光淡漠的掃了一眼杜雷斯,杜氏?大理寺杜必昭之子?
“起來吧。”太后揮手,頓時杜雷斯起身,她又道:“她是曦兒,你們不必拘禮,可相互認識一下。”
秦凌天眼神一凝,看向這風華絕代的太后,目光異常的平靜,這女人,她到底想做什麼?
“杜雷斯見過曦兒姑娘。”杜雷斯拱手。
“太后,您…”曦兒美眸閃過一抹疑色。
“杜雷斯,大理寺杜尚書獨子,深受其家族尊崇,自幼天賦奇高,更是一代青年武將,日後必將成爲我大秦左膀右臂。”太后揮手道,話說到了這份上,已經很明顯,曦兒那裡還不明白,這是在爲她擇配婚姻,但實際上怕是要孤立秦凌天,爲今後的逼宮打下基礎。
不過,說到了婚約一事,即便杜雷斯身份不凡,她就需要下嫁?可笑。
但是,太后終究是一代天后,雖並非秦凌天親母,卻是一朝太后,是秦凌天的母后,是不可違逆的,於明面上她只是一位宮女,哪有資格去反駁太后。
“多謝太后好意,只是…”曦兒欠身,開口說道:“只是我身份卑微,不想高攀杜尚書愛子,曦兒只想傾此一生侍奉王上,不敢心存他想。”
此處的王上,自然是指秦凌天。
“皇宮之地,高牆聳立,凌駕於萬萬人之上,雖受世人朝拜,同時也失去了自由之身,身居這高牆之內,有許多事都是言不由衷的。”太后語氣略有幾分不悅。
一個小小的宮女,竟也敢三番兩次駁她之意?看來是侍奉在秦凌天身邊久了,都已不識她這位秦王朝太后。
“望太后恕罪。”曦兒道。
“恕罪?竟想傾此一生侍奉我秦王朝君王,還說心無他想?當真無畏。”太后冷淡,揮手道:“待本宮擇日爲你二人賜下婚約,擇良辰吉日成婚,此事就這麼決定了。”
曦兒絕美的面色一白,拳頭微握,略顯無助。
“夠了。”與此同時,一道冷漠之音響起,看着前方的太后,秦凌天道:“曦兒乃寡人侍女,她的婚配自當由寡人決斷,母后此舉,是否有越俎代庖之意。”
看着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秦凌天目光冷漠,曦兒自幼侍奉於他身邊,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不是主僕所能比擬的,曦兒的婚約又豈能由外人來許配,縱然那人是王朝太后,也不行。
太后美眸凝視着秦凌天,越俎代庖?
是在提醒她管得太寬了?
她可是太后,於禮儀上更是後宮之主,同時也是他的母后,何處不歸她管?
一朝君王,一代天后,在此刻互相凝視着,空氣都彷彿陷入了短暫的冷場。
“王上年紀尚輕,不明後宮禮儀也屬正常,但在這後宮之中,本宮纔是後宮之主,她不過一小小宮女,有何等能耐讓王上這般上心。”眼眸掃了秦凌天身後的曦兒一眼,太后淡淡開口道。
看來,她還是有些小覷他們主僕之情了。
曦兒站在秦凌天身後,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掌,秦凌天自然能感受到曦兒內心的驚慌,目光凝視着太后,說道:“曦兒乃寡人近侍,她的去留,自當由寡人來決定,而以太后言下之意,究竟是越俎代庖,還是欲越過寡人從而干涉朝堂法制。”
此話一落,太后眼眸一冷,緊緊的凝視着眼前的少年,此話蘊含的深意,可是不太好接。
同時她也沒想到,向來不喜言語的秦凌天竟也有這般口舌,一語之下,讓她無法再言。
以昔日種種事蹟來看,他根本就是在以退爲進,徐徐圖謀,說不定昔日先王懿旨一事,就是他暗中安排的。
真是好手段。
猛虎已露獠牙,欲吞芸芸天下。
不過,幸好他已無人可用,便如無爪之虎般難成大事,威脅不了荊王。
荊王雖與呂懸冥勢如水火,但她同樣相信,若有機會呂懸冥決不會留情對荊王動手,從而,自立爲皇。
但此刻看來,現在的秦凌天雖難成大事,但也要讓荊王防着些,因爲,他們都沒有第二次機會。
畢竟,世人不知其中真事,但他們可都知道在秦凌天的身後還有着一位老先生,據打探的消息來說那位老先生很神秘,似乎不懂修行,可真的是不懂修行嗎?
爲何,那老先生昔日竟得先王君特令,可自由出入秦王宮,似乎極爲尊敬那老先生?!
這些都是未知之謎,是讓他們都無法心安的,彷彿那老先生從未曾存在過,一切皆都查無可查,同時,這也是他們昔日爲何默認秦凌天登基爲皇,安坐那無上君王位。
在不瞭解對方的情況下,那樣的選擇,彷彿是最合適的,否則,秦王朝之亂,早已爆發。
那裡又輪得上他秦凌天。
“王上與太后乃一家之親,莫要因爲杜雷斯而壞了皇室宗親。”這時,杜雷斯躬身,道:“至於,我與曦兒姑娘的親事,也可日後再談…”
“啪。”還未待杜雷斯說完,一道巴掌聲響起,杜雷斯的面容上瞬間浮現一道巴掌印,嘴角吐出一道血液,擡頭便見到了那紫衣身影的冷漠目光,隨即俯身跪拜,道:“王上恕罪。”
跪在那的杜雷斯眼眸中閃過一抹冷芒,那一道巴掌,正是秦凌天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凌天竟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太后的眼眸凝固了片刻,不敢置信。
“王上。”這一道巴掌雖打在杜雷斯身上,但何嘗不是在給她警醒,因此她的面容十分的冷,道:“杜雷斯乃是杜尚書長子,你怎能這般不問緣由便直接降罪杜雷斯,滿朝百官如何想?”
“緣由?”秦凌天目光看向太后,道:“太后莫要忘了,寡人,纔是這天下之主。”
既然這女人再三視他如無物,那他,也無需再客氣。
太后面容一滯,目光緊緊地看着那面容冷厲的身影,還真是不可一世。
“今日一事,休得再提。”眼眸從太后身上移開,落在了杜雷斯身上,冷漠地道:“至於你?寡人若在外聽到半點有辱曦兒之言語,你當自知。”
秦凌天直接將剛纔的事,稱之爲對曦兒的侮辱,言外之意就是他杜雷斯還不配。
杜雷斯拳頭微握,眼眸中綻放寒芒,大丈夫尚可十年報一仇,今日之辱,他會還回來的,隨後俯身道:“是。”
“我們走。”秦凌天拉住曦兒的手,正欲離開時卻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波動,異常狂暴,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股波動的力量中,他感受到了一縷魔意,魔威洶涌澎湃,瞬間他就知道是誰了,這傢伙,在做什麼?
身後的太后等人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露出一抹疑惑,跟在秦凌天身後朝着外面走去!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