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陽雙眼瞪的極大,那種不甘完全從臉上表現出來。
自己應該想到的,他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幫自己的,可剛剛爲什麼就是有那種感覺,一定要與他們籤這份血書,明明腦海中都閃過一絲不好的想法。
剛剛似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摧動着木青陽來做這件事情一樣,他如果不籤,那麼他就要獨自一人承受秦天的報復。
或許就是因爲心裡,對秦天無形的恐懼,讓他沒有去在意那腦海中閃過的不好的想法,最終與上官凌他們簽下了這份血書。
而就是這份血書,將他木青陽徹底的推到了他們這一邊,現在看這種情形,想要不與他們合作都不行了,而且有了這封血書,雙方之間便不是合作,而是管與被管的關係,他木青陽將要服從對方的命令。
否則,這種身體中血液不受控制的向外溢出,卻是極爲痛苦的事情,讓人根本無法忍受。
木青陽因爲極度的痛苦,臉色有些變形,一絲絲血氣開始從體內溢出,向着那血袍之人身前匯聚。
“你們”
木青陽顯然還有些不甘,在質問着上官凌他們,可上官凌他們沒有任何他的意思,上官凌只是冷冷地看着木青陽,而血袍之人繼續利用血書吸收着木青陽體內的血液。
木青陽如何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麼做,這分明是要讓他表態,服從他們嘛,好,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服從他們了,否則秦天與孔宗主前來,必將揭穿他的陰謀,到時他就將面對一個龐然大物,那是他無法對付的,只能倚仗上官凌和血袍之人。
終於
木青陽服軟了,血袍之人才是停止下來。
“木宗主果然識時務,不錯,不錯,從現在起,你玄陽宗與我們便是站在同一戰線上,你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助你。同樣,我們的敵人也是你玄陽宗的敵人,你玄陽宗也一樣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助我們。”
血袍之人聲音飄渺,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它說話的聲音彷彿就是響徹人的心底,讓人聽上去有一種冷意產生。
木青陽只是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這種地步,他還能說什麼,而且血袍之人話說的好聽,他們是一同戰線,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對方,而最終實際上是他玄陽宗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他們吧,而一旦他這邊的事情,對方無法解決時,他們完全可以放手不管,畢竟現在是自己的命掌握在他們的手裡,他們有着絕對的主動權。
木青陽不甘,但現在也只有服從,隱忍。
“兩位打算如何對付秦天?”木青陽瞄了一眼血袍之人收起的血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很快就隱藏了下去,他能看得出來,憑他還不是血袍之人的對手。
上官凌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在這裡等他,然後與他拼殺了。”
木青陽道:“秦天實力可是極強,在整個洪荒大陸怕都是少有敵手,上官城主可千萬不要大意啊!”
上官凌道:“秦天實力的確很強,不過卻不是最強的,本城主這邊自然有能力對付他,木宗主看着就是。”
木青陽道:“我還有一事相問,等下若是皓月宗的孔宗主來了,上官城主打算怎麼做?”
上官凌看了一眼木青陽道:“自然是殺了。我們說過要幫你木宗主統一洪荒大陸,自然就不是虛言,既然皓月宗孔宗主自己送上門來了,那麼就讓他們皓月宗成爲你玄陽宗統一洪荒大陸第一個覆滅的宗門吧。”
上官凌說的很是輕鬆,似乎滅掉一個皓月宗來說,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上官凌那邊不是擔心秦家會有所行動,他一旦將黑奴城大軍調來,滅掉皓月宗絕對不是問題,當然這一前提是南明國國主要同意他的黑奴城大軍進入南明城才行。
木青陽點頭,然後叫來玄陽宗弟子,吩咐了下去,全宗弟子待命,孔宗主一死,他們準備隨時殺向皓月宗。
“秦宗主,你這是何意?”
兩人正御空而行,快要到達玄陽宗時,秦天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弄的孔宗主不由一愣。
此時,秦天眉頭微微皺着,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分明感覺到一股血氣瀰漫,而且那股血氣很強。
“孔宗主,有沒有感應到一股很強的血氣?”秦天開口向孔宗主問道。
孔宗主搖了搖頭道:“老夫不曾感應到什麼血氣,莫非是秦宗主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秦天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股血氣是從玄陽宗內傳出來的,孔宗主可知道世間有什麼血氣修煉之法沒有?”
血氣修煉之法,那可邪教纔有的,在孔宗主的印象中,當然最爲強大的血氣修煉之法,便是那個已經消寂了數百年的洪荒大陸第一大邪教--邪門。
不過隨着邪門的沒落,那種邪教修煉之法,都被正派人士給毀了,想來世間應該不會存在。
孔宗主還是搖頭,臉色卻是有些不好。
他道:“秦宗主,你莫不是懷疑玄陽宗內有人修煉邪教的功法?”
秦天搖了搖頭,有些不確認道:“就算不是玄陽宗有人修煉邪教功法,那麼他們也有可能是與邪教之人勾結,剛剛那股血氣出現的很是奇怪。”
秦天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他剛剛感應到那股血氣出現之後,他的心便是有些不安起來,這種感覺雖然不是很強烈,可卻是勝在持久,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而這一切,都得益於他的修爲乃是天地境,對天地間的事物感應的自然要清晰許多。雖然一些太過微小的東西,他不一定能感應的到,可就是剛剛出現的那股血氣,卻是很強,所以他才能感應的到,畢竟那是堂堂玄陽宗宗主木青陽的血液,而且是一種邪類方式被人引出。
孔宗主道:“那依秦宗主的意思,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去玄陽宗還是不去?”
秦天考慮起來,良久之後纔是說道:“去,自然是要去,不過只能我一人前往,玄陽宗說不定正有什麼危險等着,我一個前去也好探聽一下,若是沒有什麼,我再找機會帶孔宗主前來,如果有危險,孔宗主也好早做打算。”
雖然是這樣說着,可秦天心裡清楚,此番玄陽宗之行必定是禍將至。
他與孔宗主這樣向着玄陽宗趕來,難保木青陽不會知道,而他若真是兇手,必然會想辦法對會他們了,說不定現在就正有人埋伏着呢。
實際上,想到這些,秦天可以完全不用去玄陽宗,但是就是那股血氣,讓秦天十分好奇,他要去看看。
在當初秦家弟子報告說,在上官凌身邊出現了一個身着血袍之人時,落情島大長老葉天海就有些懷疑對方可能是邪門之人,如果他判斷的沒錯,那麼這也就意味着邪門將要出世。
邪門出世,整個洪荒大陸必將不會太平,到時生靈塗碳必是難免。
以蒼生爲念,縱然明知前方有危險,秦天也不得不邁步前行,即便是死,也不能後退一步。
男兒,以天下爲己任!
英雄,以蒼生爲己任!
而剛剛那股血氣,會不會就是邪門之人所爲,秦天必須要去確認一番。
孔宗主微微有些詫異,想不到秦天會這樣做,這分明是在保全他啊!
不過,他倒是沒有跟着秦天的意思,裡面若是真有危險,他去了反而是幫不到秦天什麼,反而會成爲秦天的累贅,倒不如等在這裡,到時也好伺機而動。孔宗主也相信,憑秦天的實力想要逃,怕是整個洪荒大陸都沒有幾個人能攔住他。
“秦宗主小心!”孔宗主倒也不磨唧,只是向秦天擔醒一聲,秦天點了點頭,向着玄陽宗宗門前趕去。
很快在一名玄陽宗弟子的帶領下,秦天來到了玄陽宗的大堂內,進到這裡面的一剎那,秦天眉頭不由皺的更深,那股血氣更濃了,他向前走了幾步,就是這裡。
秦天現在所站的位置正是之前那血袍之人所站的地方,腳踩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
最後,一名玄陽宗弟子招待了秦天,請其入座並上了一碗茶。
這茶出奇的香,秦天前兩次來,也喝過種茶,不過在拿開碗蓋之後,秦天神色微微有些變化,這茶的顏色好像比之前要深了一些,有些微微發紅。
不過,秦天也照常拿了起來,把茶碗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似是要喝,又怕被燙,就在這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就要茶碗放了下去,然後對那名守在這裡的玄陽宗弟子說道:“不知木宗主何時才能見我?”
那名玄陽宗弟子道:“宗主正在處理宗門要事,怕是要等上一會兒了。”
秦天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果然是拿起茶喝了起來,沒有多久,一碗茶全部下肚。
然而,那守在一旁的玄陽宗弟子,便是又開始爲秦天添茶。
茶水從壺中流出,流入茶碗,顏色有些變化,比之前淡了許多,看來之前那碗茶確實有些問題。
雖然不清楚,具體有什麼問題,但秦天明白木青陽已經開始對他出手了,或許從他派人監視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隨時準備對付自己了。而今日前來,他遲遲不見,就是做賊心虛,不敢見自己,或者更爲準確的說是,他木青陽在等着自己喝掉剛剛那一碗茶。
果然,第二碗茶剛剛喝了幾口,秦天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稍頃之時,便是見到了玄陽宗宗主木青陽。
“讓秦宗主久等了,真是失禮失禮,還請秦宗主莫怪。”木青陽很是謙遜的說着,向秦天表達着歉意。
秦天道:“木宗主客氣了,是我連番打擾木宗主,要說失禮陽我失禮在先。不過,我這裡實在是有一件要事,不得不前來打擾木宗主,所以還請木宗主勿怪。”
“秦宗主請講。”
木青陽淡淡一笑,似是很平靜,可秦天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暗淡。
秦天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倒是我關係不大,我在前些時日聽聞一件事情”說到這裡,秦天故意停頓,木青陽不由神情有些緊張。
秦天接着說道:“木宗主可聽過一個在數百年前消失的門派?”
秦天的話有些飄忽不定,一會兒這,一會兒那,讓木青陽心裡着實不安,不過還好,他剛剛喝了那碗茶,所以心裡在僅管有些不平靜,倒也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天下門派數不勝算,本宗主如何知道,你秦宗主說的是那一個門派?”木青陽似是有些不滿了。
“邪門!”
秦天盯着木青陽道:“我相信木宗主一定聽過邪門這個門派。邪門昔日乃是洪荒大陸第一大門派,邪門以修煉血氣爲名,殘殺天下蒼生!最終爲世人所憎恨,各大正派宗門於是聯手抗擊邪門,最終邪門被滅,可仍有餘孽逃離,隱世不出,消失便是數百年之久。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很多事情都在證明,邪門再度出現了。”
“邪門!”木青陽臉色有些變幻,他現在想到,跟在上官凌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邪門之人?
“秦宗主,與本宗主說這個是何意,難不成是懷疑本宗主與邪門之人勾結?”木青陽現在心裡有些後悔,如果那血袍之人真是邪門之人,那麼他現在與他們同一戰線,很有可能最後會被他們連累啊!
然而,此時已經沒有退路,惟有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秦天道:“自然不是此意。玄陽宗與皓月宗都是南明國數一數二的大勢力,而現在邪門將出,到時必將是腥風血雨,所以我今日前來是希望木宗主能與我前往皓月宗找孔宗主,一起商量對付邪門之事。”
木青陽道:“秦宗主能確認邪門已經出現?”
秦天如實說道:“不能。”
木青陽道:“既然不能,現在找孔宗主商議此事,豈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秦天道:“災難來臨,不得不謹慎些。”
木青陽嘴角咧出一絲冷笑道:“秦宗主心懷天下,真是讓本宗主佩服啊,不過秦宗主可曾算出,你今日將會災難降臨?”
“什麼意思?”秦天故作驚訝,便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