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呆呆望着,眼中早無秦天身影,只是望着虛處。
而除了明月與已經離去的那人,竟然還有兩人關注着秦天。
他們於空中高處凝滯而立,身形不遮不掩,卻是無人能見分毫。
兩人均已是極大年紀,可稱老者,因處空中望得極遠,依然可瞧着秦天身影。
這時其中一名老者開言說道:“師弟,難到真得不與你這徒兒見上一面?”
另外一名老者望着秦天逐漸消失身形,輕輕搖了搖頭道:“見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一份傷感罷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呂方南。
三天前,秦天參加武鬥大賽,並且奪得最後勝利,呂方南便覺秦天身份必有隱瞞,亦是隱隱猜出他來滄瀾學院目的,或許正是爲了那樣東西——《兵神圖》碎片。
而且,聖玄龍鼎他使用幾十年都無法操控,秦天只是初始接觸便能掌控的如此嫺熟自然,這份天賦呂方南個人極爲欽佩,但是這爐鼎並非凡物,而是兵神所用之物,已然通靈,豈是他人隨便掌控之物,而秦天可以,或許正是說明一件事情,一件呂方南根本不敢確認的事情。
但是,沒有想到,就在秦天獲得武鬥大賽最終勝利之後,一個人卻是找到了他,滄瀾學院的院長,皇甫奇,亦是他的同門師兄。
兩人師承不同,卻屬同門。
皇甫奇師承滄瀾學院前任院長陵子君,呂方南師承滄瀾學院副院長陵子戴。
陵子君、陵子戴乃是同門師兄弟,二人兵師種類倒是不同,陵子君攻擊型兵師,陵子戴靈丹師。
呂方南看着自己的師兄皇甫奇說道:“師兄,你確定我這徒兒當真是兵神傳人?”
皇甫奇目光於虛空收回,似有所想,稍傾才道:“沒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轉眼百年已過,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師父當年臨終之時,曾留有遺言,便是命我等候兵神傳人。並且寄言於我,百年之後魔族必然崛起,而能與之對抗的必然便是兵神傳人。”
“從此子似是被你所騙進入學院之時起,我便已然知曉,而且心中有所期待,自是多有留意,與此同時我發現學院周圍多了幾股很強大的氣息,當我前去探查之時,便是極爲震驚,這幾股強大的氣息,居然是中洲超級戰鬥家族秦家的十二神皇衛,而他們此時出現證明着什麼,或許此子正是秦家之人。”
皇甫奇看着有些驚訝的呂方南,續道:“於是我派人前去打探消息,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子正是秦家現任家主秦戰的獨子,秦天。然而知其身份,也是猜出其此行目的,是爲了《兵神圖》碎片而來,但卻是無法確認其便是兵神傳人。直到取得武鬥大賽的勝利,進入藏書閣中,居然是成功拔出了連兵帝境界都無法拔出的巨劍,我便有些確認,更是在他成功將《兵神圖》碎片成功融合,我已然知曉,此子確爲兵神傳人。”
聽罷,呂方南連連點頭,似是也是記起當年師父陵子戴與他說過,聖玄龍鼎非是凡物,有緣之人方可駕御。
如今看來這有緣之人便是自己的徒兒,兵神傳人!
皇甫頓了一下,又道:“眼下龍域大陸並不太平,人人都想尋到《兵神圖》碎片,血事連連發生。就在五日之前,便接到了南島之地七仙島七島主之一七絕真人首座大弟子尚明博的請函,邀我滄瀾學院參加不足半年之日的武鬥大賽,而參賽條件便是至少持有一塊《兵神圖》碎片。”
“尚明博?”
呂方南聞言一驚,隨即說道:“就是當年進入學院藏書閣拿走寒殘冰域功法的尚明博?”
“沒錯。”
皇甫重重點了點頭,回憶道:“只怕當年尚明博進入學院的目的便是要奪得藏書閣中的《兵神圖》碎片,只是因爲無法拔動巨劍,而最終纔是放棄了。不過對於他最終離開之時,卻是將藏書閣內的領域修煉之法寒殘冰域給帶走,倒是極爲讓人震驚。”
寒殘冰域領域修煉之法,滄瀾學院立院五百年,惟一一部被學院帶走的領域功法,此人便是尚明博。
呂方南看着皇甫奇道:“如此說來,尚明博此番邀請一定是爲了藏書閣內的《兵神圖》碎片了。”
“不過可能要讓他失望了,《兵神圖》碎片如今已被我那好徒兒給帶走了,我滄瀾學院又如何能去參加什麼武鬥大賽。”
呂方南說着臉上便是涌出一絲淡淡笑意。
皇甫奇也是淡淡一笑,道:“去還是要去的,這是難得的盛事,到時也可以讓學院內的一些學員們長長見識,我滄瀾學院雖強,可也不是讓他們用來炫耀的資本,至少要讓他們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正如龍宇如果沒有秦天的出現,本屆的武鬥大賽一定會是他取得勝利,但是最終結果如何,他敗了。”
皇甫奇說完,呂方南便道:“師兄,難到你不覺得龍宇進入學院也是另有目的嗎?”
皇甫奇淡淡笑道:“神武帝國帝羅城第一大家族龍家的嫡親血脈,亦是未來龍家的繼承人,來我滄瀾學院又怎麼會是隻爲學習修煉而來,難到龍家會缺少修煉資源?”
“而我滄瀾學院能吸引他來此的,恐怕也只有藏書閣內的《兵神圖》碎片。瞧見剛纔那離去之人了嗎?”
皇甫奇手指向虛處一指,正是那盯着秦天之人離去的方向,道:“那正是龍家派來監視秦天的人,或許很快就會有龍家之人去攔截秦天,奪走他身上的《兵神圖》碎片。”
“師兄,我們是否要去幫天兒一下?”呂方南頓時有些着急道。
“不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秦天自爲兵神傳人,又豈會輕易出事,即便日後歷經大難,也不過是爲了鍛鍊其心性而已,定然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其中痛苦又如何是那般容易忍受,即便是兵神傳人最終修成兵神也絕非易事,這之中要經歷的遠遠超出想像。”
皇甫奇有些詫異看着呂方南,道:“師弟天賦異稟,當年更是驕縱之才,木朝幾番拜你爲師,都是被你拒絕,如今你竟是有了收徒之意,更是對這徒兒關愛有嘉,實在稀罕之事啊!”
呂方南目光從遠處收回,認真說道:“或許是人老了的原因吧,如今已是廢人一個,只盼親近之人平安纔好,我不管天兒是否爲兵神傳人,我只知道他是我呂方南的徒弟,是我呂方南的命!”
皇甫奇眼角微微**了一下,他看出了呂方南的決心,這話絕對沒有半點虛假,如若真是有事發生,他相信呂方南定願代秦天一死。
皇甫奇這般想着,便見遠處幾道人影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