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秦天靜靜地坐在一張木椅上,手裡拿着一張很古的書在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書房外傳來,秦天都沒有擡頭去看。
“玉晗見過公子。”
月玉晗身着一身白衣,配上她美麗的容貌,尤如出塵仙子。
但她身上那種始終有着一種,很重的世俗之氣。
等了一會兒,秦天見放下手裡的書,終於擡頭看向了月玉晗。
月玉晗臉帶笑意,盯着秦天也是看了一番,纔是說道:“公子,您知道我會來?”
秦天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一直打量着月玉晗。
月玉晗嫵媚一笑,實在勾人,只怕一般男子都無法控制自己。
只是可惜的是,越是這樣的人秦天越是不喜。
否則他就不會那般喜歡左柔與凌月了。
月玉晗道:“公子怎麼知道我會來?”
秦天終於開口,道:“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月玉晗有些驚訝道:“公子這話,玉晗不知何意?”
秦天忽然道:“去刺殺國主的刺客,不是你派去的?”
月玉晗委屈道:“公子,您這話可冤枉玉晗了,再說玉晗爲何派人刺殺國主?”
秦天臉色驟變,月玉晗猛然心一沉,現在秦天怎麼這麼可怕。
聽見秦天說道:“因爲我秦天宗與日月帝國有過節,你再從中攪和一番,勢必會讓這種仇恨加深,讓我秦天宗與日月帝國爭戰,你月家從而坐收漁利。”
“秦天宗被滅,這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可如果日月帝國最終失敗,只要查不出派出刺客的幕後之人,你月家依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所以刺殺國主之事,不管成與敗,對你月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月玉晗臉色愈加暗了下去,她道:“就算公子說的理由成立,但是您又如何確認刺客是我月家派去的,如果真如公子所說,只怕是被秦天宗所滅的勢力都有這樣的理由,公子又爲何認爲一定就是我月家呢?”
秦天冷然道:“因爲這是無劍大師親口告訴我的。”
月玉晗身體一顫,竟似有些站不穩了,她驚訝道:“不可能,無劍大師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
秦天道:“想必你應該知道無劍大師之前已經敗在了我手裡,而我卻沒有殺他,就是因爲他告訴我這件事情,我才饒了他一命。”
月玉晗頓感全身無力,退了幾步,一下子栽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木椅上。
無劍大師剛剛並沒有與她提及這件事情,她也沒有想到無劍大師會有這樣的方式保命。但是她知道無劍大師敗了,地上那把半截斷劍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她知道,如今的無劍大師已經變了,與昔日完全判若兩人。
現在想來,他倒是極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殊不知,這只是秦天用來詐她的謊言。
於是,月玉晗雙眼充滿恨意的看着秦天道:“不錯,刺客的確是我月家派去的,正如你所說的一樣,現在你既然知道,我也不需要再隱滿下去。”
秦天雙眼迸**光,慢聲說道:“你既然誠認,想必也知道所要承受的後果了吧?”
月玉晗道:“後果我的確知道,不過這件事情與月家無關,完全是我個人的意思,所以你要殺就殺了我好了。”
秦天道:“你做這件事情無疑是希望日月帝國滅了我秦天宗,所以······”
月玉晗突然接話道:“所以你說的後果,就是一樣要滅了我月家?”
秦天斷然喝道:“不錯!”
聽到秦天這話,本是如泥一般軟下去的月玉晗,突然間站了起來。
她突變得冷靜了下來,冷冷地注視着秦天。
秦天也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
月玉晗發笑,很冷。
她道:“秦天,你如果當真要滅我月家,就休怪我月玉晗把事做絕。”
秦天詫異的哦了一聲,難到月玉晗還有什麼強大的手段來反擊不成?
月玉晗冷笑道:“你滅我月家我的確是無力阻止,不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你秦天也休想保住自己的名聲。”
秦天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事情能壞掉他的名聲。
月玉晗道:“爲了瞭解帝國的動向,我月家很早就在帝國皇室中安排了自己的人,一直監視着帝國中重要的人物。當然也包括國主身邊的妃子,比如剛剛進到皇室不久的柔妃,現在已經是國後的左柔。”
聽到月玉晗提到左柔,秦天有些驚訝。
他道:“你們監視當今國後,與我有何關係?”
月玉晗也不回答秦天,她自顧自說道:“國主身邊妃子無數,可不知爲何卻是沒有一人能懷上國主的龍種,不過說來倒也是奇事,偏偏是這個柔妃最爲爭氣,不但入到皇室後深得國主寵愛,更是爲國主懷上了龍種,你說奇不奇怪?”
“而且在她懷上龍種後不久,國主便是策立其爲國後,國主更是對其言聽計從。就在今日國主還爲了左後肚子裡的胎兒取好了名字,女兒名爲贏心,男孩名爲贏政,國主這段時間的心情可好的出奇。你說如果他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他會怎麼做?正所謂物極必反,我想國主一定會發瘋,不過好在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當然,就算國主知道他也不會說出來,只是會想辦法除掉那個孩子與他親生的父親,當然公子你自然不怕,但是若將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公諸於世,你想會對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普通人,那倒也無妨,人們反而會誇讚他有本事,但若是那孩子的父親是個人盡皆知的大人物,那麼我想結果不說,公子你也應該清楚?帝國國後與他人私通有子,到時不光那人名聲不保,只怕現在萬人之上的左後也會身敗名裂啊!呵呵,想想就覺得有趣,公子你說是不是呢?”
月玉晗的話如針一樣刺着秦天,秦天現在已經明白,月玉晗已經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就是他秦天了。
他可以不在乎生死,但是絕不能不顧及名聲,雖然事情不是私通那麼簡單,但是事情一但傳來,就會徹底變了。
同樣,左柔也將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秦天臉色陰沉,看着月玉晗道:“都有什麼人知道這件事情?”
月玉晗故作驚訝道:“公子,你怎麼關心這件事情了?”
“少廢話,我問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月玉晗突然一愣,她從來沒有見過秦天發火,想不到他發起火來都是那麼惹人喜歡,只是可惜他是自己的敵人,否則······
月玉晗不敢再想,現在保住月家纔是要緊之事。
她道:“只要公子肯放過我還有月家,那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玉晗一人了。”
秦天明白月玉晗的意思,她會將那些人滅口。
秦天道:“難到你就不怕我事後找你算帳?”
月玉晗道:“如果是其他人玉晗自然會留些後手,不過玉晗相信公子的爲人,只要公子答應放過玉晗與月家,公子就一定不會食言。而且玉晗也知道,左後與公子之間的事情,絕對不是表現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也與其他人不一樣,但是如果傳出去,那麼就不同了。人言可畏,公子應該明白。”
秦天漸漸恢復平靜,心中怒火也漸漸消了。
他看着月玉晗愈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留着她性命了。
秦天道:“我可以答應你放過你與月家,刺客之事可以不再追究。不過現在帝國國主正號令各路王侯發兵秦天宗,此事是你惹出來的,同樣必須由你想辦法解決。”
月玉晗略帶喜意的臉色,又是一暗。
這件事情可不好解決?
月家在日月帝國確實擁有很高的地位,平日裡也有一定的話語權,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國主因左柔被刺傷一事,已是憤怒無比,哪裡還肯聽別人的諫言,只怕此時誰敢一句不同意發兵的話,都勢必會遭到帝國國主敵人般的對待。
帝國國主的怒火,她月家同樣承受不起。
於是月玉晗一臉爲難道:“公子,這件事情您可是爲難玉晗了,如果玉晗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也就不必藉助帝國的力量來對付你了。”
這話說的可是很有趣。
秦天擡頭看着月玉晗,良久纔是說道:“各路王侯大軍最慢不出五日時間就能趕到,所以你還有五日時間來想辦法。”
月玉晗問道:“如果最後玉晗解決不了,公子還會滅掉我月家是嗎?”
秦天斷然道:“沒錯。”
月玉晗道:“難到公子不怕我把那件事情公諸於衆?”
秦天道:“當然怕,不過事已至此,卻是不得不爲。”
這話說的極爲果斷,沒有任何猶豫,月玉晗也相信秦天一定會說到做到。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擔心,她現在根本沒有想到辦法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可一但無法解決,秦天就必定會滅掉她月家,雖然到時她可以將那件事情公諸於世,毀掉秦天與左柔的名聲,但是她月家已經被滅,再那樣做又有何意義,無疑是雙方俱損。
月玉晗很是焦急,臉蛋都急的紅了起來。
她久久愣在原地,她似是失神沒有注意,就在這時,她身上的白衣突然落地,蕩起一陣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