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聽到了上官博這句話,沒有任何感激的意思,如果你上官博信守承諾,何至於要厚葬自己,但是現在你上官博終於還是食言了。
“黑奴城因你上官博興盛,因爲你信守承諾,但是現在你食言了,黑奴城或許也將無法久存於世!”
秦天在身影既然消失之時,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秦天這饒有深意的話,上官博眉頭緊蹙,他沒有憤怒,而是在想着秦天這句話。
自己因信使得黑奴城有了今日之局,現在卻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失信於人,難到這是我黑奴城要亡的徵兆。
上官博不願意相信,也想再這樣想。
然而,就在這時,天色驟變,本是清朗的天空,突然間陰雲密佈,驚雷四起,大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
“難到秦天的話真要應驗!”
上官博有些頹然地坐在座位上,他沒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看着外面黑雲滾動,似是隨時要壓下來一般,如果真是如此,他上官博又能做什麼,天命不可違,即使他已經快要觸及到了天地境,但是卻是不可能逆天而行。
終於,壓低的黑雲一個加速,衝進了樓閣之中,上官博依然只是看着,他沒有動,這一刻他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黑雲將整個樓閣充斥,一切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然而,這黑雲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黑雲消失,天地間一切變得明亮起來,樓閣內如此,外面亦是如此。
上官博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虛驚一場,然而這時,他卻是聽到了一聲驚呼,甚至是有些不甘的情緒充斥期間。
便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一名黑衣人出現在了上官博面前。
上官博臉色一暗。
黑衣人道:“稟報城主,秦天與葉島主全都不見了。”
上官博點了點頭,驚訝之情,只是一閃而過。
“凌兒,沒事吧?”
“少城主無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黑衣人離開。上官博望着外面無盡的天空。
悠悠嘆息道:“我黑奴城要亡矣!”
他清楚,秦天與葉清嵐會消失。完全是那黑雲的傑作。
同樣,他更清楚,那黑雲並非是上天的安排,而是一個人,一個上官博都不敢得罪的人。
他雖然只是一個人,但是他卻像是上天派來的。
他能幫助秦天,那麼他黑奴城豈能不亡。
“秦天,你說的對,我黑奴城因我上官博以信興盛。今日卻是失信於你,我上官博已無信可言,即無信,何以立足,我黑奴城同樣將亡矣!”
“來人!”
上官博似對着空氣說了一聲,稍頃一名身着青衫的老者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青衫老者像是鬼一樣,雖然站在這裡。卻給人一種極爲飄渺之感。
上官博也沒有看他,將一塊閃着金光的令牌拿了出來。
黑奴城的城主令牌,也是繼任城主之時的信物,整個黑奴城以此令牌爲號。
“將令牌交給凌兒吧!”
上官博嘆息一聲,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上官博這話說出,能看到青衫老者虛幻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上官博道:“我已經無心管理黑奴城。日後你們好生輔佐凌兒便是。”
青衫老者將城主令牌接過,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看上官博沒有再吩咐什麼事情的意思,他便消失了。
上官凌來到樓閣之外,仰望蒼天,悠悠嘆道:“希望我上官博的離開,能保我黑奴城不亡啊!”
說罷,他御而起。稍頃之時,整個人消失在了無盡天際之間。
“秦天,你快醒醒!”
羣山聳立,林木茂盛,一條河流旁,秦天靜靜地躺在河岸上,此時他已經昏迷了過去。
剛纔被黑雲捲走,葉清嵐雖然一直清醒卻是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是,在黑雲消失之際,她與秦天就來到了這裡。
這是哪?她有熟悉,一下子又有些想不起來。
同時,她竟然能開口說話,身體中被封印的修爲,也已經完全恢復。
此時,任她如何喚着秦天,秦天都沒有醒來的意思,他受傷太重,重要以往任何時候的傷勢都沒有辦法比。
斷掉雙臂的傷口,還在留着鮮血,地面都被染紅了。
看着那順着衣衫滴答滴答而落的鮮血,葉清嵐的心也在滴血。
她叫了秦天一會兒,秦天沒有反應,葉清嵐來到河流旁,將自己的白色長裙撕掉一角,浸溼之後,爲秦天脫掉身上的衣物,爲他擦拭着身上的血跡。
只是鮮血流的太多,忙了好半天,都沒有辦法完全擦淨,葉清嵐又哭了,一滴滴的淚水不斷地滴在秦天的胸膛之上,看着那已經塌陷下去的臉膛,葉清嵐用手輕輕的撫膜着。
“秦天,你快醒來啊!你不要就這樣一直睡着好不好?清嵐求你了,你快醒醒吧!”
俯下身,將臉貼在秦天胸膛之上,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聲,葉清嵐哭的更厲害了。
羣山間,河流旁,一名身着白色長裙的女了,衣裙缺了一角,懷中抱着一個同樣是身着白色的年輕男子,只是那白色長衫上大部分被鮮血染紅,那年輕男子更是臉色慘白,他像是睡的很香一樣,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
女子眼角掛着淚水,就這樣抱着年輕男子走着。
這女子正是葉清崗,她懷中抱着的自然就是秦天。
她怕壓到秦天塌陷的胸膛,所以只能抱着他。
每一步都是邁的那麼沉重,葉清嵐不知道秦天還能堅持多久,或許就在她下一步邁出之時,他就會離開她,離開這個世間。
這裡是千葉城外一處地方,葉清嵐已經想了起來,她當初來這裡時。曾經來過。
又是走了幾步,葉清嵐腳下一動,騰空而起,向着千葉城飛去。同時,傳信給了還在青海城的落情島大長老、葉天海。
“氣煞我也,居然讓秦天與葉清嵐再一次逃走了。”
回到房間的上官凌,一拳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茶碗震動,茶水都溢了出來。
“少城主莫急。秦天現在已經是廢人,憑你黑奴城的實力想要對付他不難。”
一人正坐在木椅旁,看着無比氣憤的上官凌,他淡淡的開口勸着,還悠閒的喝了一口沒有完全被震出去的茶水。
“霸武,你說的還真是輕鬆!想要對付秦天,我父親根本不會再同意了,剛剛要不是用你告訴我的辦法,我父親早就把秦天與葉清嵐放了。現在既然他們被人救走。就算我再逼我父親,他也不會同意的。”
與上官凌說話的這人正是從南明國逃出來的霸武,霸武現在臉色依然不是很好,他的傷還沒有痊癒。
在知道秦天帶人攻打南明國邊緣城池之時,霸武就知道自己失去了對付秦天的能力,同時,在得知南明國國主召集羣臣。商議是戰還是和時,霸武更知道,一旦選擇和談,那麼他就危險了,秦天如果同意,他霸武就必然會成爲他們之間談判的條件。所以就在這個時候,霸武就選擇了逃離南明城。
一切都在霸武的算計之中,他的確也沒有判斷錯,所以他活了下來,成功來到了黑奴城。但是他沒敢出現,只是在這裡躲避,終於在上官凌被救出來後。他纔來到內城見到了上官凌。
最初見到霸武的時候,因爲上次在青海城前,霸武不顧他性命,獨自逃走的事情,上官凌想要殺他,但是在霸武一番巧舌應變之下,說服了上官凌。
而且,他與上官凌有着同樣的敵人,所以上官凌終於是留了他一條性命。
“霸武,你詭計多,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嗎?”
別人說,會說是辦法,在上官凌口中卻是說成了詭計,霸武聽着倒是沒有在意,他與上官凌都清楚對方的爲人。
霸武道:“你畢竟是黑奴城的少主,就算你父親不同意,你也可以調動自己的人去對付秦天,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
“哼!”
坐下來的上官凌重重哼一聲道:“以前自是可以,但是現在根本不可能,我父親在救出我時,已經吩咐下去,沒有他的命令,我根法調動任何一個人,在城中我可以隨意吩咐他們,但若是要出城,那就不可能了。現在就算是我自己要出城,都會被人給攔回來。”
霸武道:“如果這個辦法不行,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上官凌一喜,霸武果然是詭計多端啊!
霸武道:“南明國將千葉帝國十五城全部給了秦天,已經令得另外兩大帝國不滿,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能從中挑起他們與秦天之間的一切事端,我相信兩大帝國必會對付秦天。”
“憑秦天之前對付南明國展現的實力,他們獨自一個帝國自然是不可能敢輕易對付秦天的,但是若是他們兩大帝國聯手,我相信他們有這個膽子。”
上官凌道:“你打算怎麼做?我現在可是沒辦法派人幫你,我自己就更不行了。”
霸武陰冷一笑道:“這個少城主儘管放心,交給我霸武就是,不過我現在有傷在身,實力大減,所以還希望少城主能儘量派幾個人來幫我。”
上官凌喝掉茶碗中的茶水道:“只要能對付秦天,我自然會幫你,我儘量想想辦法。”
霸武一喜,上官凌果然是恨極了秦天。有了上官凌這個助力,想必會付秦天不會太難,而且霸武現在心中還有着一個更大更毒的想法,只是眼下沒敢說出來而已。
時機,也未到。
而且就算想說,也不可能了,這時房門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