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着尹家弟子,夜冥越過這片空地,來到了尹家之人的居住地內。忙碌的尹家弟子充斥在其中,看向夜冥的眼光都頗爲羨慕。
“見個五長老而已。有必要嗎?”夜冥暗自皺眉,不過他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榮耀。
他在參賽之前的那段時間打聽了一下尹家明面上的力量。
尹家共有十位長老,一位家主。而其中有三位是九十級以上的強者,其中尹安便是一個。
這也是尹家能夠成爲天烽帝國第一家族最重要的原因所在。十位長老並不是按照力量來分的名次,而是按照對尹家所做的貢獻。而夜冥即將見到的這位五長老就是另一名九十級以上的強者。而最後一名便是大長老了。
走了一會,夜冥被帶到了一個較爲偏僻的地方。而這裡已經能夠看到刁南那自我封印的石山了。望了兩眼之後,夜冥推門而入。
一位老者正背對着他觀賞着牆壁上掛着的一幅畫。見到這畫的第一眼夜冥便心中一驚,這不就是之前在空冥殿那扇門上的畫嗎?
與那幅畫相比,這幅就要清晰地多了。不過夜冥並無心觀察,而是對着老者鞠了一躬。
“拜見五長老。”
“哦?你來了。請坐。”老者聞言轉過身去笑眯眯的看着夜冥。
五長老雖然頭髮花白但卻神采奕奕,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清明無比。僅僅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夜冥,他都感覺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夜冥倒也不客氣,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五長老究竟要幹些什麼。
“你叫葉楓是吧?”
“是的。”
“那你看看這幅畫究竟有些什麼玄機?老夫參悟多年始終都參悟不透。”五長老指了指牆上的畫。
夜冥皺皺眉,這是什麼意思?一進來就讓自己看畫。不過他倒也老實,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幅畫。
身穿奇怪紅衣的女子站在山巔之中,身邊飄着一個奇怪的武器。
畫中只有女子的背影。黑色長髮輕輕的舞動着,低着頭望着山的下方。青青草地映襯着女子,夜冥竟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悲傷之意。
身邊的武器有五個部分,中間是一枚巴掌大的晶瑩紅珠。四個長約半米的刀刃漂浮在珠子的旁邊。刀刃長得一模一樣,刻畫着繁複的金色紋路。從紅色柱子上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將這四柄刀刃連接在了一起。
夜冥自己的觀察着,卻也沒看出什麼門道。
最終,夜冥只能對五長老道:“我只感受到了畫中女子似是有些悲傷。其他的就不瞭解了。”
五長老似是有些讚許,微笑着說道:“大多數人也只是感受到了這些。”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你可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
夜冥挑了挑眉頭,暗道正戲來了。
“不知道。”
“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五長老問道。
“爲了入選尹家的弟子。”
“我可以直接讓你成爲尹家的弟子。”五長老笑道。
夜冥皺了皺眉,不禁問道:“爲什麼?”
五長老坐在一旁,欣賞的看着夜冥:“在今日的比賽之中我看到了你的天賦。你應該沒有學過任何技能吧?”
夜冥點點頭,如是道:“是的。”
“我今天看了你的兩次比賽,無不是果斷出擊。想必之前你修行的應該是格鬥之法。但只有這樣卻遠遠不夠,你自己應該也有所察覺纔是。”五長老和藹的說着,夜冥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僅僅是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然後就想把自己拉攏到尹家這麼簡單嗎?但是如果按照接下來的走向五長老也應該知道自己通過比賽是沒有問題的纔是。
但明面上依舊得按照五長老的思路走下去,當下便道:“是的。不過由於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大陸上流傳的功法又太過貴重,所以才導致我現在都沒有學習過技能。”
“嗯,我看的出來,你修煉的功法也很是普通。你能以小小年紀修煉到如此地步足以證明你的天賦驚人。如果你達到我的滿意的話,我說不定會把我的一生所學都教給你。”五長老笑眯眯的看着夜冥。
但夜冥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冰冷之感。五長老看起來是一個和藹的老人,但能達到九十級的強者又豈會普通?
思索一番過後,夜冥緩緩道:“我需要做什麼?”
“只要你能進入這一次大賽三十級組的前十名,老夫就收你爲徒,如何?你不用擔心老夫會加害與你,在我眼裡你的實力不值一提。但要知道像你這般天賦的人實在太少,老夫不想一聲所學都埋葬在黃土之中。前些年老夫也收過一些徒弟,其中不乏有天賦超過你的,卻沒有如你這般心境。”
“心境?”夜冥不解,自己什麼都沒做啊。
“沒錯。要知道這幅畫不同的人看會有不同的感覺。有的人看到了她的豪氣,有的人看到了她的威嚴。但你卻看到了她的悲傷。你可知道這代表着什麼?”老者緩緩道。
“不知道。”夜冥搖搖頭。
“看到她的豪氣之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感受到她威嚴的人,在心中都有着怯懦的一面。你看到了他的悲傷,說明你卻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在這亂世已經不多見了。”老者搖搖頭,嘆了口氣,似是在感嘆現在的大陸。
夜冥皺了皺眉,又看了看那幅畫。僅僅憑藉一幅畫五長老就能判斷出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但無論怎麼看,他都能感受到畫中女子身上那抹悲傷。
源自心中的悲傷。
“我的提議如何?如果你能進入前十,我就收你爲徒。”
夜冥點點頭,他沒有理由不答應,雖然之後可能會被尹家當成敵人,但現在的形勢他卻務必要答應。當下便點了點頭:“我盡力。”
五長老點點頭,夜冥便離開了。
待夜冥離去之後,五長老喃喃的道:“這孩子一定經歷過了常人所不能及的痛楚,不然怎麼能看到那深藏的悲傷呢。”隨後,他轉過身盯着那張畫。
許久之後,五長
老長嘆一聲,輕聲呢喃着:“艾瑞利亞,你的悲傷不知將延續到何時。希望這一次的傳承者不會再重蹈覆轍。”
夜冥獨自走回屬於自己的那一片聚集地中,不過卻沒有立即開始修煉,而是想着五長老的目的。難道真的只是因爲五長老一直沒有找到徒弟,所以才找上了自己?但這未免也有點牽強吧。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從自己身上感受到了些什麼、可究竟是什麼呢?
夜冥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他也不想了,畢竟可能過兩天他就會被尹家視爲敵人,他的目的可是將娜美奪回來。想要當五長老的徒弟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這位兄臺,不知五長老找你所爲何事?”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來到了夜冥身前,夜冥睜開看去發現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等級卻超過了三十五級。
天縱英才!
夜冥實在找不到詞彙來形容面前的少年了。
少年一襲白衫,面帶笑容,但那有些怯懦以及身上那不曾擁有的血腥味讓夜冥得知這少年定是一個沒有經歷過殺伐之人。換言之便是溫室裡的花朵。
“你是?”
“哦,我叫丁飛。”少年羞澀的笑笑。
夜冥怔了一下,隨即道:“找我何事?”
“……我就是想知道五長老找你是不是已經把你納入了尹家之中?”丁飛知道這麼問很突兀,但既然來了總不能怯場。
夜冥好笑的看着丁飛,他還真是一個不諳世事之人,哪有人這麼問的?這要是換了個脾氣不好的人直接就開罵了。不過夜冥可不是,他猶豫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你真的已經內定爲尹家人了嗎?你是怎麼做到的?”丁飛瞬間驚喜了起來。
夜冥不知道他的激動從何而來,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平常的參賽,剛纔五長老就把我叫去了。”
“這位兄臺,你可不知道。據我的打聽五長老最近這幾年每次都會挑一個天資卓越之人當徒弟,不過最長的時間也只堅持了一個月,五長老就把他逐出了師門。”
“哦?這是爲何?”夜冥來了興趣。
“哎,聽說是五長老教給他們的東西他們學不會,惹得五長老不高興了唄。不過前幾年收的徒弟都是在選拔結束之後挑的,這一次卻在比賽之前就選中了你。說不得兄臺你可能會超越之前的人呢!”丁飛兀自的道。
夜冥點點頭,聽起來這是個好消息,但與丁飛有什麼關係?
“不瞞兄臺,我這次來尹家實在是被逼的。如果兄臺有時間可否教我兩招?我如果成不了尹家的弟子回去一定會被我媽媽罵死的!”丁飛一提到他的媽媽,臉龐頓時抽搐了幾下,好像他的媽媽是一個怪物一般。
夜冥心中默然。媽媽?竟然還有人怕自己的媽媽麼?
提起媽媽這個詞,夜冥只能默默苦笑,自己從出生起就不知道媽媽的樣子,在一開始就掙扎在生死線上。
看向丁飛的眼神不禁有些羨慕。
“天真的孩子。”夜冥心中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