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星雲天之樹,如同一座參天古木一般,靜靜的在浩蕩虛無的星空中流轉,那龐大的樹冠處,無數的飛蟲正嗡嗡鳴叫盤旋不休,鋪天蓋地如同雲霧一般。***同樣數之不盡的修士駕馭着劍光,在這片星雲中來去,尋找着自己的收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片生機最爲豐沛的天之樹星雲,忽然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無盡無休的奇蟲毒蟲從中出現,將這裡變成了一座蟲族的樂園,但是卻也給這窮困的勾漏星地界,帶來了一抹生機。
這勾漏星,本是這星盟的發源星球之一,然而歷經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生成了數之不盡的高手大能,但是卻也靈脈消耗殆盡,最後被所有人遺棄,成爲了一處偏僻的所在。在這天之樹的樹冠向前望去,那土黃色足足有半個星雲大小的星球,便是勾漏星。不愧是這星盟的母星之一,竟然如此龐大,簡直令人驚駭,光是這龐大的體型,就可以想象當年在全省之時,這星球中蘊含了多少靈脈,生成了多少的高手。
不過人總是會遺忘過去,當往日的輝煌不再,這龐大的勾漏星,也就成了偏僻與盛產靈蟲靈藥的代稱。哪怕是在這天之樹的外圍,也遊蕩着一羣又一羣色彩斑斕的靈蟲,這些靈蟲雖然階位不高,但是勝在數量龐大,動輒便是成百萬上千萬,想象一下,若是上百萬元嬰境界的毒蟲撲面而來,恐怕金仙高手也要望風而逃,而若是上千萬,哪怕是仙君級別的高手也要打怵。
更何況,相傳在這天之樹的深處,更有強大的奇蟲坐鎮,元神大乘乃至天仙金仙級別的上古兇蟲奇蟲也不是沒有,可以說這天之樹,既是修仙者獲取財富的寶地,也是所有修仙者的禁區。熙熙攘攘,利來利往,每天有無數人在這裡獲利,也有無數人在這一片星雲之中隕落。
一名小小的元嬰修爲的女子,正慌慌張張的逃竄着,這女子一身嫩黃色衣衫,看起來明媚動人,可惜臉上的惶急使得她的美麗大打折扣。原因無他,她身後那鐵甲飛蟲實在是追的太甚。原本她是同師尊一起來這天之樹,打算捕捉一些傀儡青蚨回去,煉製一些機關獸。這傀儡青蚨,不過是天之樹外圍最爲底端的一種小蟲,每一隻指頭大小,力量也不過是同那金丹修士相仿,哪怕自己也能輕易的抓捕十幾只。
只可惜這天之樹靈蟲最爲有名的就是它們那可怕的數量,雖然師尊已經是大乘境界的高手,但是面對數十萬只傀儡青蚨悍不畏死的攻擊,也要落荒而逃。也不知道今天這天之樹的所有靈蟲到底發了什麼瘋,居然瘋狂暴動了起來,自己剛和師尊走散,又被這實力堪比元神境界的鐵甲飛蟲盯上,一直追了自己近千里,已經追到了這星雲的邊緣。
若是自己的師尊在的話,遇見這鐵甲飛蟲定然是大大的驚喜,這鐵甲飛蟲,乃是吞噬太古隕石而生成,平日裡聚嘯一方,族羣之強橫,幾乎沒有少於十萬數量的時候,極難捕捉。而這鐵甲飛蟲因爲吞噬上古隕石的緣故,一身鐵甲正是煉製飛劍的最好材料,身後這頭鐵甲飛蟲,已經到了元神的突破境界,若是能擊殺煉化的話,稍加煉製便是一柄仙器級別的飛劍。
只可惜眼下的凝月心中只剩下了驚,而沒有喜。當自己那口絕品寶器級別的飛輪被這鐵甲飛蟲咔嚓嚓嚼吃掉的時候,凝月冷不防的想起自己偷偷流入世俗界,吃過的那種叫做糖人的東西,自己的絕品寶器,在這鐵甲飛蟲的口中,真的如同那糖人一般香脆可口,這使得凝月忘記了剛剛發現這頭鐵甲飛蟲時的狂喜,感受到了自己與這奇蟲的差距。
驚慌失措的她一路逃竄,已經快要接近這天之樹的邊緣,這一路上的經歷真的宛若噩夢一般,那些曾經對自己大獻殷勤的修士,見到了這頭蠻橫之極的可怕奇蟲,居然比自己逃的還快。不過幸虧這鐵甲飛蟲一身鱗甲沉重,並不以飛行速度見長,這才使得凝月有些許的喘息時間,不過失去了自己飛輪的她,卻也根本逃脫不了這飛蟲的追擊,一旦真元耗盡油盡燈枯,就是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凝月正惶急的向前飛去,冷不防經脈之中傳來一陣虛弱感,這使得她心中一沉,神獸向着自己的法寶囊中探去,卻是摸了個空,自己補充真元的丹藥,已經消耗罄盡。這就是散修的悲哀之處,無論飛劍法寶還是靈石丹藥都是捉襟見肘,一旦遇到這樣的危機情況,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
凝月腦海中嗡的一下,只覺得眼前發黑,便看到那猙獰可怕,如同兩把大刀的巨大口器,向着自己的頭顱罩來,顯然是再無生理。她眼中露出絕望之色,花容慘淡,閉上了雙眼,卻冷不防一陣浩瀚的波動傳來,整個人嗡的一下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之時,凝月發現自己居然漂浮在半空之中,遠處數塊碎裂的隕石中,正淡淡的散逸着各種色澤。“這是···”她不僅驚訝,“居然是蟲卵!”凝月連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真元已經恢復了大半,顯然自己已經昏迷不短的時間了,而轉過頭來,她卻不禁再次花容失色。
那可怕的血盆大口居然就在自己身側,凝月剛想逃,卻猛然間發現了異常,這隻鐵甲飛蟲目光呆滯,在空中漂浮,顯然已經死去了多時。遠處的星空之中,滿目的瘡痍,無數的蟲屍散落,許多上古隕石紛紛裂開,露出了其中高大珍寶,更有許多無主的法器飄飛,宛若經歷了一場浩劫一般。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凝月不禁驚駭,此時的她才發現,那鐵甲飛蟲的背部,居然已經全部碎裂,露出了裡面潔白的蟲肉。她也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方纔竟然是稀裡糊塗的逃過了生死之劫,那天之樹的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大變動,居然發出這樣大的聲勢,原本想要自己命的鐵甲飛蟲,也成了自己命中的救星,在這如同一座房屋大小的飛蟲堅硬甲片的阻擋下,自己才逃過了這一劫難。
就在凝月悠然轉醒的時候,甘平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已經急不得多久,或許是從自己修煉那大羅金身決開始,自己就已經在沒有感受到這樣可怕的疼痛了。方纔那蓋世仙君的一擊,已經再次重創了甘平,不同於那敖空,這名仙君雖然也是一道化身出手,但是實力顯然比敖空那半吊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甘平最後關頭,將所有神通道法,凝聚爲一團與其對拼,更是藉着太陽融金爐護住自己的身軀,也落得這樣一個悽慘的下場。甘平清晰的記得,那可怕的大手將自己一張派入了這天之樹的深處,而他自身卻是在外側徘徊猶豫,並未追進來,彷彿在忌憚這什麼。甘平在消失一是之前,最後的景象也就是這一幕,幸虧這天之樹的深處有着這仙君分身也忌憚的存在,否則的話,甘平今天定然難逃毒手。
一團金燦燦,散逸這玄之又玄氣息的血肉在太陽融金爐中漂浮,天魔化血神刀正圍繞着那團血肉旋轉不休,顯然垂涎之極。感覺到甘平醒來,這天魔化血神刀立時嗡的一聲,歡快的飛到了甘平的身旁,不住上下翻飛,一副興奮的樣子。
勉強擡起頭,敲了敲這天魔化血神刀的刀身,讓這小東西安生點,甘平勉強支撐起身子盤膝座下,開始檢查自身的傷勢。一看之下,不禁心中再次駭然。原本自己及遭到那敖空與寒螭的聯手一擊,就已經身受重傷,然而被這不知名仙君再次擊落,使得甘平原本強行壓制的傷勢,再次的爆發開來,全身的經脈已經七零八落難以成形,而自己的丹田本源,也如同風暴過境,破損的大半。
不過幸好有那神秘的蓮臺坐鎮,自己的封界之力死死鎮壓,纔沒使得自己的本源之海徹底破碎。若是那樣的話,恐怕真的棘手了。不過讓甘平慶幸的是,自己這一番辛苦倒也沒白費,那石蛇全身的精血盡數被自己掠奪,自己新開闢的那七個本源之海已經被怕浩瀚的精血之力充滿,幾乎要爆裂開來,只要耗費功夫將其徹底煉化,那麼自己就相當於多了七倍的戰力。
“如今已經沒有了選擇,原本還想要開爐煉製那玄天奪命丹,現在看開,恐怕那玄天奪命丹也難以將這具身軀救治,唯有突破境界,晉升玄之又玄的無上玄仙境界,接引那冥冥中的玄天造化之氣融入自身之中,才能徹底將這傷勢恢復。這一步若是自己走,還不知道要多少年,不過眼下有了這李騰飛的血肉,就不一樣了!”甘平口中自言自語,猛然間一掌探出,便將那空中閃耀着光芒的血肉抓在了掌心之中,那團血肉立時化作了一顆指頭大小的丹丸,上面一道道的金仙法則縱橫密佈,更有一絲絲的玄仙法則之力從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