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等人飛在空中,聽到莊涎的喊聲,折返歸來。
這莊涎已經表明,雪兒就在他血雲殿!
“把她交給我。”楚天直接道。
“楚賢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且隨我回殿中,到時你便明白了。”
莊涎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大不要去,他肯定是想引你過去把你抓起來!”胖子傳音過去。
“他不會多此一舉。”
楚天前踏兩步,而後騰空飛起,胖子和秦義風跟上。
嗖嗖……
莊涎和幾名血雲域執法長老也都飛走。
……
血雲殿中,只有幾名高層長老和莊涎在,其他人全部迴避。
“雪兒呢。”楚天淡道。
“來人,擡出來。”
莊涎知道這楚天如果不見到人,絕對不會死心,還會大鬧一場,消息更加包不住,索性就不再遮遮掩掩讓他見了。
很快,一個鐵籠子,被兩位高層長老擡到大殿之中。
籠子裡有一個肌膚血紅,背生蝠翼的生靈,綁在一個黑鐵十字架上。
楚天一下子竄起來,雙目透射出攝人心魄的電光!
嗖!
他衝射過去,一劍斬在籠子上,火星四濺,籠子不但沒碎,楚天自己反而被彈回來,重重地撞在大殿牆壁上。
楚天飛身回來,落在莊涎身前,猛地抓住他衣襟。
“她怎麼會這樣!”
楚天眼疵欲裂,他從那蝠翼生靈的面龐輪廓上,一眼就辨認出那是雪兒!
莊涎沒想到楚天會如此瘋狂,一股神力盪出,將楚天輕輕震開。
“楚賢侄你最好冷靜點,公孫雪兒變成這樣,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對我發火沒用。”
莊涎的聲音裡附帶着衝擊靈魂的神力,將楚天震醒。
楚天木訥地愣在原地,雙目中因爆怒充滿血絲。
他一步一步走向籠子,嘴脣輕輕顫抖,“雪兒,我回來了。”
可是那蝠翼生靈雙目冰冷,連看也沒看楚天一眼,早已不識得眼前之人。
“走吧,我帶你走。”楚天鼻息酸澀,有些哽咽地說道。
“楚天,你不能帶走她。”
莊涎踱步過來,示意楚天遠離籠子。
眼見着楚天又要瘋狂起來,莊涎連忙補充道:“你帶走她,她必死無疑,你坐下來,我慢慢說給你聽。公孫雪兒已經這樣了,你激動也沒有用。”
“滾開。”楚天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來人,給我鎮住。”
莊涎一反常態,命令兩名高層長老,直接動手。
嗖!
兩道強大的身影飛射過來,直接將楚天摁住,讓他無法動彈半分。
“莊域主,有話好說!”面對如此高手,秦義風也知道不能硬來。
“姓莊的,你敢動我老大,我師尊一個時辰之內絕對降臨!”胖子想要飛衝過去,被一道神力屏障擋住了。
“兩位稍安,楚天現在太過激動,我只是壓制住他,絕不會傷他,兩位放心。”莊涎解釋着。
“楚天,公孫雪兒變成這樣,乃是被血族同化了。不單單是她,更嚴重的是,連我們域主都被同化了!”
“放開!”
楚天冷吼一聲,那目光宛如洪荒猛獸一般。
兩名高層長老不爲所動。
“你冷靜點,告訴你吧,同化公孫雪兒和域主的,乃是血族一位極其強大的親王,如果你強行帶走公孫雪兒,沒有域主的血供給她,她三天之內必死無疑。
“好了,放開楚天,他要怎麼樣,隨他自便。”
莊涎說完,命令那兩位長老鬆手,便不再管其他。
楚天站起來,望着籠子裡的公孫雪兒,心底如有萬斤巨石在壓着。
“呼。”楚天長舒一口氣,面色恢復了些。
“莊域主,可否詳細說來。”楚天情緒低落整理一番衣衫,平靜地走過去。
莊涎心底一陣驚訝,這小子剛纔這麼狂暴,一下子怎麼又冷靜下來了……
“來坐下,聽我給你講,事情是這樣的……”莊涎開始述說。
數十年前,楚天被魔族抓走之後,公孫雪兒被血雲域弟子救回,然後安排她在雲煉宗。
那個時候,公孫雪兒心灰意冷,處於絕望邊緣,連活下去的心都沒有了。
據說當時有個雲煉宗的老婦曾開導過她,大意是說只有她強大起來,纔有可能找到楚天等等,經過多次開導勸解,公孫雪兒開始拼命修煉,一刻也不停歇。
在這種狀態之下,她的境界快速增長了一段時間,然而這種快速提升境界,只是來自她對自己的瘋狂壓榨,並不是正途。
所以她很快便走火入魔,心底衍生出一個致命的心魔。
這件事情,沒人知道。
直到幾年後,有人聽聞公孫雪兒所在的修煉洞穴裡,傳來了淒厲的咆哮,仙光魔光刺透天穹。
那時人們才知道,公孫雪兒在和她的心魔在大戰,最終公孫雪兒勝了,滅殺心魔之後她境界瘋長,很快便達到了星神境。
於是她便開始闖雲煉宗的出山關卡,幾次衝撞之後,她以雲煉有史以來第一名的成績通過考覈關卡。
正當她以爲自己能去找楚天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一天,她突然再次瘋狂了,身體背後,長出一對可怕的血翼,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驚動了血雲域域主,他很快便飛來查看情況。
卻不料,一條血河從天而降,將血雲域域主攝走。
那一刻,無數人仰望天穹,無數的血浪在虛空深處翻滾,神力在虛空裡動盪。
直到十天之後,域主從深空中墜落下來,渾身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面貌。
血雲殿的其他高手,這纔敢靠近,連忙帶走公孫雪兒和血雲域域主,並下令封鎖消息。
後來經過莊涎他們多番查看研究,才知道公孫雪兒和域主,是被一個血族極其厲害的親王咬了,還過渡了血液在他(她)體內。
自此以後,域主和公孫雪兒,每隔半年,便要吸食一次對方的鮮血,才能存活下去,這種狀況已經維持了幾十年。
所以當初太古山峰突現,血雲域域主都未曾到場。
聽完莊涎簡單說明情況,楚天這才真正地冷靜下來,雙目凝望着雪兒,暗自哽咽。雪兒這些年,過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