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姓修士這一批人被完全控制之後,東方天際,一縷微微的白光,也撕裂了昏沉的夜幕,給大地帶來了一絲光亮。
見得如此,衛無忌留下了吳姓修士這一干人,而讓其餘之人先回轉王府,準備開始對衛家子弟的梳理。
此時,衛無忌卻也不急着將這些陰魂轉化了。原本他以爲,自己如此張揚的聲勢,那些隱修之人鐵定會認爲別有內情,而不敢前來查探,但經吳姓修士一事,他卻是明白了,正義感過剩的,膽子大的,好奇心重的,等等等等,人多着呢!自己穩守此處,收穫一定不小。
且不提衛無忌在招魂臺的守株待兔兒,城裡面兒,一大早,數十名修士便按照區域,分往衛家各支各脈,前去查探。
院子裡,大地之上,一種不知名的野草瘋長着,數以百計的綠葉探出了足有丈許,好似無數道繩索,將三人纏了一個結實。
“齊仙師,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了嗎?”
三人驟然經此變故,都是一驚。那兩名中年人,直接開罵了起來,而那名老人,倒是還算平靜,開口問道。
“昨晚何曾說好了?我只不過是看在我們過往的交情上,答應考慮考慮!”齊仙師面無表情的道,“可是,臨來之前,王爺又與我們深談一番,我覺得,王爺的做法纔是對的,纔是衛家的長治久安之道。
衛家世代對抗三夷,爲大範屏藩,我身爲衛王府的一員,自然不能容忍任何會導致衛家衰敗的事情存在!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我指點兒你們一句,最好還是向王爺認錯吧!或許,還能夠留得一條性命!”
話說完,這齊姓仙師目光朝自己身後的玄甲騎一示意,玄甲騎兵們立時上前,將被無數草葉捆綁住的三人給押走了。
一個時辰後。
衛家宗祠之前,一共二十七人被各種仙法捆縛着,跪在地上。
這些人中,有四人,是私藏法器不交的,剩下的,都是保留了自己所修持的仙魔功法,妄圖以各種手段矇混過關的。
衛王行至衆人身前,滿面沉痛,道,“昨日,本王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沒想到,你們仍然冥頑不靈,現在的結果,你們可曾想到?你們可願意承受?”
“三哥,你就不用再假惺惺的了。你爲了自家一脈的權勢榮華,早就看我們各個旁支不順眼了。什麼新族規,全是你找的藉口罷了!其實何必呢?你是族長、又手握重兵,想要清剿我們,我們還能躲過去不成?對了,三哥你向來愛惜名聲,肯定是不願意讓別人說閒話!”
一人突然開口,諷刺道。此人年歲約在五十左右,一臉桀驁。
“就是,你能自欺,還能欺瞞過天下人不成?”一言剛落,又有一人出言附和道。
“老七、老九,你如此說,不就是想要激的本王放了你們嗎?”衛王當時一聲冷笑,道,“本王現在告訴你們,想也別想,本王殺伐一生,些許名聲上的損失,還真不在乎!來人,將二人押下去,一人一杯毒酒!”
說完之後,衛王不再理會二人,接着向其他人問道,“你們中,還有誰與他們是一個想法的?儘管開口,本王給你們一個發泄的機會!”
衛王那冷厲的目光掃過去,別說其他人了,就是那兩個老頭兒的兒子,也不敢與他們的老子附和到一起。
這時,突然有一年輕人跪爬了出來,大聲哭道,“三爺爺,我知道錯了,你就繞過我這一遭吧!”
一旁,有人見衛王對此並沒有露出反感的意思,當時有學有樣,也哭訴起來。一時間,滿場哭聲。
“罷了,你們也都是衛家一脈,本王也不忍就此殺之。可族規已定,卻是不能就此更改,本王就劃座庭院,與你們居住,今後,你們就不要出來了。”
“多謝三爺爺(三叔)......”
衛王一揮手,玄甲騎便將他們全部都押了下去。
一晃眼,月餘的功夫便過去了。
自打衛王將衛家內部梳理了一遍之後,衛無忌便將衛王府所有的仙師都調集到了招魂臺,全部進行了控制。隨後,其一邊讓這些仙師各自講述自己的來歷,一邊等待着新的魚兒上鉤。
聽了之後,衛無忌心中也禁不住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想到,衛王府麾下的仙師,成分居然這麼的複雜,其中,以大範國的勢力最爲龐大,而完全忠於衛王府的最少。衛無忌估摸着,若非是三夷的威脅,還需要衛家在前面做炮灰,衛家別說保有瀘州了,能不能存在,還兩說呢!
心悸之後,衛無忌自然是無比的憤怒,即刻間,他將麾下的仙師們分爲兩組,一組坐鎮招魂臺,繼續等待新的修士撞上網來,一組,則由其親自指揮,對各個勢力在瀘州滲透的成果,進行打擊、控制。
一個多月下來,衛無忌可謂是收穫頗豐,不但又有近四十名修士被其囊入麾下,各個勢力在瀘州潛伏的仙師、暗探等等,也基本上被破壞一空。可以說,此時的瀘州,才能夠稱得上純粹,才能夠稱爲衛家的瀘州。
內部靖之後,衛家當時開始了新一輪戰爭的準備。其中,和衛無忌有關係的,便是指地成鋼符印的煉製,以及對大批泥甲、泥兵、城牆的加持。
而在此期間,東夷從未停止派出小股人馬,流竄入瀘州境內,進行擄掠、殺戮。對此,衛王府上下,都暫時隱忍着,只被動的防禦。
兩個多月後。
正在一處泥甲、泥兵的秘密製作基地裡視察情況的衛無忌,突然接到了衛王的傳訊,讓其前往王府樞密院議事。
“可是木靈他們都回來了?”衛無忌通過傳訊石,問道。
“不錯,隱忍了這麼長的時間,是時候該反擊了!這次,一定讓東夷得個大教訓。”
透過傳訊石,隔着無盡的虛空,衛無忌也能感受到自己爺爺那復仇之心的熾烈。當下,他不在多言,一點頭,斷了聯繫,往王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