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師兄從衛無忌這裡撈取點兒好處。呂克心中其實是無比的贊成的。這倒不是說,呂克想從中找回點兒平衡來。而是因爲,如此一來,才能夠更加的襯托出他這般毫無保留的示好的珍貴。
正是因爲此,呂克方纔借打趣之機,故意的激了彭師兄一句。在他的心中,雖然將衛無忌當成了一個無比天才且家底兒豐厚的弟子,但是,卻也不認爲他能夠從彭師兄的手段之中安然脫逃。
畢竟,這並不是正面的相鬥,只是純粹的神魂修爲的交鋒,法器、丹藥、靈石等外力方面的加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然而,事情卻大大的出乎了呂克的預料之外。兩者碰撞的結果,居然是衛無忌使出了神念之劍,將彭師兄的惑心術給打了回去。看情形,若非是衛無忌出手留情了,只怕,淪爲白癡的可能性都有。
神念之劍,呂克身爲五行宗這種大派的弟子,自然不會不知道。但是,也僅僅限於知道而已。因爲,這是修爲在築基七層以上的高階築基弟子,才能夠修持的法門。
高階築基,正是因爲有了神念之劍這種法術,才能夠與中、低階築基修士劃開一道寬闊無比的鴻溝。因爲,這讓他們在對中、低階築基修士的戰鬥中,擁有了很大程度上一擊必殺的威懾性。
這位彭師兄,修爲雖然到得了築基第六層,乃是中階築基的巔峰,但是,仍然沒能獲准修習得神念之劍。他在通過神魂,控制了惑心術的反噬之後,也對衛無忌產生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觸。
此時,彭師兄自然是不敢再打衛無忌的主意了,當時,朝着呂克抱怨道,“呂師弟,衛師弟這麼一位大高手,你怎麼也不早說,讓我憑白吃了一個虧!”
呂克笑了笑,回道,“我剛纔不是提醒過你肯定會勞而無功的嗎?是你非不信邪,要去試驗,怎麼樣,現在應驗了吧!”
“行了,你就不要得意了。”彭師兄擺了擺手,道。“這次算是我栽了。這位師弟是來此領取試煉任務的吧,過來登記吧!”
衛無忌還沒開口,呂克便截斷道,“且慢!衛師弟的任務,就不用彭師兄出手了,我想,烏真人肯定會親自接見他的!”
“莫非這位是宗門中那位金丹真人或者元嬰真君的後輩?”第一時間,彭師兄腦海中冒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想法。呂克也是人精,哪裡不知道彭師兄的想法,他也不在故作神秘,直接道,“你可不要想歪了,衛無忌師弟是破了我五行宗過往的最快晉升築基的記錄。而且,這個記錄,了不起也是被人給追平,想要超越,是絕對的不可能的了!”
“呂師弟,說大話你也悠着點兒啊!你該不會告訴我,衛師弟是昨天才入山門的吧!”彭師兄戲謔的道。
“怎麼,不行嗎?”呂克笑着回道,“若非是如此。衛師弟不認識道路,哪裡能夠輪的到我來引路?”說話之時,面上又表現出了一幅與有榮焉的樣子。
看的呂克這幅模樣,彭師兄終於不再認爲呂克是說笑了。看着衛無忌在自己面前這份兒從容不迫的架勢,在響起自己剛剛吃過的虧,他的面色也鄭重了起來,當下裡,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即刻便前去向烏真人稟報。”
話語一落,他便朝着內殿走去。執事真人烏同,乃是專門坐鎮執事殿的殿主,在他司職時間未到之前,是一刻也不會離開執事殿的,平日裡的小事兒,自然是不用他去處理,故而,一般的情況下,他都在執事殿地下的一處密室裡練法。
這一日,自然也不例外。他正在練法之際,陡然間,密室上空懸掛着的一口小鐘陡然間清鳴了起來。
這鐘聲,雖然倉促,但是卻分外的悅耳,和諧,聽在練法的執事真人烏同耳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突兀之感。
聽得鐘聲響動,在執事殿司職多年,早就對這種情況習慣了的烏同。自然明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自己處理。當下,他也不耽擱時間,即刻間收功而起,出了密室。
密室外,彭師兄正在那裡候着,一見得烏同出來,連忙躬身行禮,道了聲,“烏師伯!”
彭師兄這種終生固化的外門弟子,在進入金丹期之前,是沒有資格拜師的。想要學習功法,就只能靠自修。雖說,五行宗中也有金丹真人或者元嬰真君出來講法,但是,這種機會實在是不多。
正是因爲沒有拜師的資格,故而,他們在成就金丹之前,面對內門弟子,不論修爲高低,都一律得稱呼師兄,面對金丹真人,一律得稱呼師伯。先前,他敢稱呼衛無忌爲師弟。也是因爲衛無忌畢竟還未進行試煉,還不算正式的內門弟子,一旦衛無忌試煉成功,那他也不得不改口了。
五行宗,爲了促使自身的強大,對這種階級的定義,是十分的嚴苛的。即便這位彭師兄有關係、有後臺,也不能對抗五行宗這種傳承萬年的法則。也正是因爲此,他才格外的偏好從來領取試煉任務的預備內門弟子身上撈取好處,因爲唯有這時,他才能夠從那些內門弟子身上。找補回平衡來。
烏同執掌執事殿這麼多年了,對於自己麾下這位彭執事的心理糾結自然是瞭然於胸。他很清楚,彭執事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兒,是很排斥來見自己的,因爲,這時候兒,他就必須向自己稱呼一聲師伯,而這聲師伯,卻會讓他想起自身的處境,從而心情鬱郁很長一段兒時間。
對這個,烏同自然也頗有不滿,畢竟,那麼多的外門弟子,人家都能夠忍受了,偏生你心中不滿,還在我的麾下晃盪着。不過,他也不好多做計較,因爲,這位彭執事的一位長輩,乃是門中的元嬰長老。
烏同見得他來到這裡請見,自然是頗有一番好奇,尤其是,他感受到彭執事似乎神魂受到了震盪之後,更是好奇了,當時問道,“彭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還有人膽敢在執事殿鬧事兒嗎?”
“烏師伯誤會了,我受傷是自己的原因,與他人無由!”彭執事立時間回道,“我這次來請見師伯,乃是因爲我們五行宗最快的晉升築基記錄,被人破了,而且,今後也無人能夠再破,對待這種天才弟子,是必須由烏師伯親自接見的。”
緊接着。彭執事便將衛無忌的情況說了一遍。
“什麼?新入門弟子,一夜築基,這人膽子還真不小!”烏同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衛無忌!”彭執事立時間回道。
“原來是他!”烏同聞言,面色略略一動。
彭執事素來擅長察言觀色,若不是心理那份兒糾結,根本懶得觀察,他定然能夠發現,烏同對衛無忌並不陌生,相反,還很是熟悉。
烏同與衛無忌出身的瀘州,自然是沒有絲毫的關係,他所熟悉的情況,自然是天絕山下混亂殺戮的情況。
負責操控索影晶盤,監控天絕山下混亂殺戮的,雖然是何真人,但是烏同以及其他的真人,都有派出弟子同去觀察。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對這批新晉門人的情況有所瞭解。正所謂徒擇師,師亦擇徒。
他們雖然都是金丹真人,但是也明白,在這門派之間衝突不斷的過程中,指不定什麼時候兒自己就會殞身。如此一來,爲自己這一脈,尋找到一位好弟子以傳承下去,自然就是一件大事兒。
天絕山下,衛無忌表現的可謂是格外的搶眼,再加上他心機足夠,實力強悍,家底兒豐厚,又精通煉丹、煉器、重情重義,這般的好弟子,說句打着燈籠也難找,絕對不誇張。這樣一來,他自然是入了五行宗很多金丹真人的法眼。
若非是衛無忌已經表明了要拜入劍脈,只怕法脈那些人也會過來爭搶。不過,即便只是劍脈的真人爭搶,人數也不少。爭執之下,誰也沒能說服誰。最後,只能達成一個協議,任誰也不得隨意干涉衛無忌的拜師,一切看他自願。
衆真人共同定下的章程,烏同自然是不會違反的,不過,此時衛無忌這般強悍的出頭兒,和他見面,他自然是不能錯過這種機會。雖然,他不能明着誘使衛無忌拜入他的門下,但是,一些潛移默化的示好,感懷,總是能夠做到的。
烏同雖然愣了一下,但是,時間太短,故而,彭執事也未能發現烏同的異樣。兩人就這般,很快就來到了大殿之中。
烏同已出現,呂克連忙躬身行禮,口中稱呼:“烏師伯!”
衛無忌現在也未正式的加入內門,並沒有拜師,也道了聲烏師伯。
“行了,都不必多禮了!”烏同隨手拂了拂,走至衛無忌的面前,道,“你就是衛無忌,果真是少年英才,不同凡響!”
“多謝烏師伯讚賞!”衛無忌並沒有表現出得色,也沒有過分謙虛,只一句道謝,就這般的受了下來。
見得衛無忌這般行徑,烏同是越發的欣賞起來了。他知道這裡有彭遵和呂克在場,有些話不好說,故而徑自道,“你這麼早的趕來,是想要接着再破最快的進入內門的記錄吧!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多耽擱你的時間了,你且跟我來吧!”
說着,烏同便自顧的朝着樓上而去。
“是!”衛無忌一聲應下,緊緊的跟了上去。
呂克與彭遵,自然是不方便跟上去。彭遵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呂克估摸着衛無忌出來之後,肯定是直奔完成試煉任務的地點兒,故而也不多耽擱,略略的和彭遵聊了幾句之後,便自發的回去了。
烏同將衛無忌帶入了他平日裡處理庶務的房間。不過,他並未直接的向衛無忌佈置試煉任務,而是展開了一系列的詢問和交流。衛無忌以爲這是正常的程式,也回答的分外的仔細,當然,關於來歷方面,他說的都是自己早就編好了的。反正,他三年的遊歷生涯,也足以將他來自十萬大山附近的衛國的痕跡,完全的抹平了。
很快,烏同便問道了關鍵之處,“你的靈根屬性爲何?”
“我是混沌靈根!”衛無忌當時回道。
“哦?原來那個人就是你!”烏同這次是真的詫異了。先前元洪給其彙報之時,並沒有說具體的名字,故而,他也不清楚擁有混沌靈根的是衛無忌。
“對,元洪師兄報告的就是我!”衛無忌也頗有一些詫異,他還以爲,烏同已經知道了呢。
“混沌靈根,還能夠有這般的修行速度,實在是了不得!”烏同讚道。
“還不都是丹藥堆的!”因爲烏同一直以來都非常溫和的態度,衛無忌對其的感覺也非常不錯,這種事情反正也隱瞞不了多長的時間,故而,便直接的道了出來。
得知這個,烏同非但並沒有失望,反倒對衛無忌愈發的欣賞了起來。因爲他很清楚,用丹藥堆實力,聽起來簡單,但實際上,要比那些資質上佳之人正常修煉困難多了。畢竟,有關係弄來大量彈藥的人多了,可有所成就的卻寥寥。衛無忌能夠在這個年紀成就築基,絕對有其過人之處。
這一刻,烏同想收衛無忌爲弟子的心思更加的重了,但是,他卻是不能直接去說,只能進行稍稍的暗示,當時,他接着問道,“你以前修煉的功法是什麼?”
“《天元劍章》,一種純粹的金系劍訣!”
聞得如此,烏同心中當時一喜,因爲他自身修持的先天一氣庚金劍訣,恰恰是純粹的金系劍訣,此時,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這種情況,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金系劍訣,這倒是巧了,我修習的也是純粹的金系劍訣。金系劍訣講究的絕對的犀利,強力的破襲。我這裡恰巧有一個試煉任務,最適合修行金系劍訣之人磨礪鋒銳之氣,你就去將他完成吧!”
說着,烏同信手取過一枚符籙,將信息刻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