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混蛋!”
當日向騰飛屍身仰面而倒時,甲板上所有軍官終於反應過來,目眥欲裂的悲憤大吼,然後不約而同、不顧一切拔出了腰間的配槍,指向陸淵悍然開槍。
砰砰砰砰砰——
密集槍聲幾乎不分先後的響起,然而槍林彈雨在命中陸淵身軀之前便被一層法力清輝擋下。
他看着甲板上的日照軍官好似在看待幾隻螞蟻,只是隨手一點,便有一道浩大的金色劍芒迸發而出,並且分化千百,化作一片美輪美奐的劍氣洪流,向着甲板掃蕩過去。
基地之中,巡防駐守的日照士兵迅速便發現了突然出現在基地上空的陸淵,並且鳴笛示警,讓整個營地沸騰起來,數以千計的士兵從各處涌出,眼神驚恐的望向天空。
嗚嗚嗚嗚——
嗤嗤嗤嗤!
當然,也有幾艘戰艦因爲離的較遠僥倖逃過一劫,不過陸淵駕馭狂風而至,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劍直劈,便有十餘丈之巨的恐怖劍氣降臨,輕輕鬆鬆便將整艘戰艦從中斬斷,頃刻沉悶。
“一枚爆炸相當於上千噸炸藥的威力,倭賊已經發明出了如此威力的炸彈?”
按照這個日照軍官所說,這種重型炸彈有堪比上千噸炸藥爆炸的破壞力,再加上足足一里的威力範圍,恐怕已經堪比他認知中的雲爆彈甚至是微型戰術核彈的威力,他要是真的被五枚連續轟炸,搞不好真要吃不小的虧。
先前喊話的那名軍官並未認出從陸淵袖中掉落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卻不妨礙他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一種大難臨頭般的驚悚心悸,於是立刻聲嘶力竭的低頭狂吼道:
狂風巨浪驟然出現,來的是那麼狂猛突然,這片區域內所有戰艦在波濤之下猛烈的顛簸起伏起來,甲板上萬千士兵猝不及防,東倒西歪,甚至有在慘叫之中被狠狠甩下了甲板,頃刻便葬身大海之中。
“那就好。”
這支日照艦隊包含珠主力戰艦在內的十艘戰艦被衝上岸擱淺,其餘全部沉沒,徹底失去作戰能力。
至此,不過是片刻功夫。
陸淵點點頭,大袖一甩之間角落裡的毀滅之王便被收入了他的壺天袖中:
“左滿舵,全速駛離!”
當賀元章所率艦隊終於抵達岸邊時,艦載的萬千日照士兵非死既逃,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海岸,再無分毫反抗之力。
“野原君,快逃!”
“天皇陛下,日照大神,我們該怎麼辦啊!”
陸淵自然也不在乎這種小角色的心理活動,他聽完之後隨意一道霹靂金芒將死士軍官誅殺,然後帶上近衛官俘虜繼續潛行前往另外四個‘毀滅之王’的佈置之處。
幾個呼吸後,等到人聚集的差不多之後他便隨意的一甩袖,一枚‘毀滅之王’便從壺天袖中飛出,徑直向下墜落。
“一,一個會飛的人?”
依舊是以土行之術直接進入其中,便見碉堡之中有一名日照軍官肅然跪坐着,在他面前擺放着一個顏色鮮紅的按鈕,彷彿是某種起爆裝置。
不過日向騰飛不在,高級軍官也全部外出,沒有人知道陸淵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也沒有人敢下令開槍阻止,唯有一個懂漢話的中級軍官咬牙登上哨塔,放聲大喝道:
“閣下可是神州仙人?得知新國上都艦隊要來,我們日向將軍已經提前到港口迎接,不知道閣下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高空俯瞰,日照基地佔地面積不小,而且營房遍地,少說能容納上萬人,而且佈置有各種重型火炮、戰車、甚至蒸汽飛艇的等戰爭兵器。
“天師,我們來了!!”
“毀滅之王,是帝國爲了對付神州仙人,這一年裡全力以赴研究出來到重型炸彈,一枚的爆炸威力就能覆蓋一里,而且釋放的威力相當於上千噸的炸藥一同爆炸,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抵擋這種毀滅性的威力”
劍氣如雨,迅疾如電,這些軍官還有甲板上其他日照士兵根本來不及閃避,就這麼滿臉驚恐的看到劍氣瞬間將自己的身軀洞穿撕裂,然後成片成片痛苦絕望的倒地,鮮血很快染紅了甲板。
“至聖天師,神通無量,法力無邊,威鎮寰宇!”
這一幕同時也被周圍的戰艦所目睹,其上的日照士兵也爲之大駭,顧不得日向騰飛所下絕對不可主動攻擊的禁令,一個二個憤怒狂嚎着架起機炮、調轉方向,準備和這個恐怖的敵人亡命一搏。
然而,他們此刻就緊靠岸邊,距離陸地也就兩三裡距離,狂風巨浪已然形成層層迭迭的海嘯,如此偉力現在反應已經爲時太晚,是以大部分的戰艦就這麼被海嘯裹挾着狠狠衝到的岸邊,陷入擱淺。
陸淵目的當然不是用風浪來殺人,他屹立狂濤怒浪之上持續施展這御風之術,洶涌波濤層層迭加幾個呼吸之間便掀起一場小型的海嘯,以無可抵禦的力量裹挾着大半的日照戰艦向着岸邊推去。
“不好!他想讓戰艦擱淺上岸!”
而這個裝置之上用線連接着角落裡一個水缸大小般黑漆漆被鐵架固定的事物,哪怕靜靜的放在那裡也給人一種極度心悸之感。
沒有什麼好說的,陸淵一個定身術便輕鬆將死士般的軍官定住,然後現出身形,眼神饒有趣味:
“剩下的四個在哪裡?”
“不好,是那個神州仙人!”
“不,我要和艦隊共存亡,我要給日向將軍報仇!”
他一個煉精化氣後期的修士做這麼點小事有如殺雞用牛刀,完全不存在任何意外,順順利利便將剩餘的四個重型炸彈全部收繳。
陸淵也沒有打草驚蛇,維持着隱形之術降落而下,他手中的這個俘虜正好是日向騰飛的心腹近衛官,知曉所有的佈置和安排,是以在詢問過後他便徑直向着基地的某個方位行去。
至於戰艦上那數以千計的士兵,自然也是跟隨着戰艦一起墜入大海之中。
上都艦隊姍姍來遲,領頭戰艦也衝到海岸邊,然後與擱淺的日照主力戰艦接舷,賀元章帶領大股將士興奮的衝上甲板,結果發現自己等人好像除了打掃收尾以外再沒了其他用處,只能激動震撼的喊起口號:
一念及此,陸淵看向賀元章:
“這幾艘戰艦是專門留給你們的,島上的日照基地裡比較危險,我先行一步,你們稍後再過來。”
在死士軍官凝固且無比駭然的眼神中,日向騰飛的近衛官呆呆道:
然而陸淵將周圍艦隊的反應盡收眼底,卻是曬然一笑,突然手掐印訣:
而現在獲知了這所謂毀滅之王的信息,他才終於知道原因所在。
基地距離海岸並不遠,也就不到十里距離,陸淵根據手中俘虜的指引很快便飛臨基地上空。
除此以外,還有不少的日照士兵駐守各處,渾然無覺的巡視着。
海邊的戰鬥結束的實在太快,外加羣山的阻擋,這處基地中駐守的日照士兵明顯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顯得一片平靜。
畢竟超過六百縷法力步入煉精化氣後期以後,絕不僅僅是法力翻倍這麼簡單,而是修爲實力、法力質量的全方位提升,什麼火槍火炮已經已經不可能威脅到他分毫。
陸淵翻手爲雲覆手雨,一出手便讓這一整片海域洶涌沸騰起來,各艦之上的指揮官們紛紛大駭,有的似是看出了陸淵的目的一般發出聲嘶力竭的大喝。
後方海面上,賀元章所率上都艦隊還在加緊趕來,而海岸之上擱淺不能動彈的各戰艦上的萬千日照士兵已然是亡魂皆冒,肝膽俱裂:
“爲什麼,世上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存在”
陸淵也沒理會這震天響的口號,只是身形降落在日照主力艦隊的甲板之上,然後法力凝聚大手,隨手抓起了幾個自己專門留下活口的軍官,然後眼中綻放幽光:
“你們那個什麼日向將軍,在基地裡埋伏了什麼?”
“這東西還需要專人引爆?”
頃刻之間,在他周身百餘十丈範圍內宛如天空發怒,狂風大作,並且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化爲風暴,攪動大海,捲起巨浪。
最終。
近衛官依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名接受任務早已做好捐軀打算的日照軍官則是眼神扭曲且驚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快快快,調轉船頭,不能讓他得逞!”
一連問了幾個,這些重傷的軍官要麼一無所知、要麼就是不會說漢話聽不懂陸淵的意思,直到問到最後一個帶着眼鏡的軍官時,他才目光呆滯的回答道:
“日向將軍在基地中佈置了五枚‘毀滅之王’,他打算以自身爲誘餌將您引入基地,然後同歸於盡,爲帝國掃除威脅”
包括位於爆炸範圍內數以千百計的軍官,士兵,這一瞬只覺得眼前一片刺目光明,煮海焚天的酷熱,耳中聽到的是驚天動地的霹靂轟鳴,鼻中聞到是自己肌膚焚化的焦臭,哼都沒哼一聲便在一瞬之間便徹底失去了意識,身體碳化、破碎。
“還埋設在自己的基地之中,以身做餌,倭賊竟如此狠毒?!”
然後,在確定了基地軍械庫、彈藥庫等戰略要地的方位之後,陸淵便不再遮掩,顯露身形之後徑直飛到了基地上空。
終於知曉了內情,陸淵玩味一笑:
“難怪就連萌頭都有預警,原來是這樣.”實際上,方纔萌頭之術發出預警之時,連他都覺得有些意外。
本來已經停了手的陸淵神情漠然,身形如天馬行空般從這些戰艦之上掠過,揮灑鋪天蓋地的劍氣,成片成片的將這些士兵掃滅。
“那是.?”
“呼風!”
“敵襲,敵襲——!”
“‘毀滅之王’只要受到劇烈撞擊便會爆炸,之所以安排人引爆,是爲了控制引爆時間,讓威力最大化。”
“快看,那是什麼!?”
說罷不等賀元章回答,他便攜帶着手上半死不活的軍官直直飛入高空,然後隱匿身形,向着日照基地的方向極速飛去。
“小心,全部散開,全部散”
一旁,跟隨而來的賀元章聞言大驚:
很快,來到一處有禁止標識的區域之前,陸淵直接以土行之術越過守衛和屏障進入其中,沿着地道悄無聲息的行走,然後來到一處沒有標識和牌號的碉堡前。
天空在顫抖,大地在咆哮。
另一小部分士兵則是絕望悲憤的怒吼,要麼端着槍,要麼極力操縱艦上的機炮,依舊想要發起攻擊,就好像螞蟻在臨死之前依舊想要咬大象一口一樣。
面對這樣神靈一般的存在,他們的士兵大部分恐慌之下不管不顧的徑直跳下海,瘋狂向着岸邊游去,彷彿想擺脫這場噩夢;
嗡——!
話未說完,一線強光當空綻放,刺目的光芒極度地凝縮在一起,發出一種近乎炫目的耀眼光芒,照耀的天地之間一片煌煌,看上去就好像太陽墜落了一樣!
當毀滅之王墜地的那一刻,一團巨大的火球膨脹炸裂開來,籠罩了方圓數百米,在這個範圍之中肆虐的高溫、強光、衝擊波霎時摧毀了範圍內的一切建築,化爲一片灼熱的沙礫與燃燒的黑炭,四周的氣浪像千萬匹怪獸一樣,洶洶然向四面八方咆哮奔去,以無比殘暴兇猛的姿態踐踏大地,撼動天空!
陸淵並不理會,只是眼神淡淡的看着底下的日照士兵大量聚集。
一顆‘毀滅之王’爆炸之下,火光濃煙充塞基地上空,毀滅力量的衝擊之下大地如同不堪重負,大片大片的土浪如同海潮一般急速向着四面八方奔涌。
天驚地動的轟鳴聲依舊響徹不絕,方圓十餘里的大地都在震顫,而爆炸過後大半個基地都被摧毀,爆炸中心已經形成一個方圓百餘丈的觸目驚心的圓形巨坑,在這其中的一切物質、生命都已經蕩然無存。
只有爆炸邊緣地帶,還有小部分日照士兵僥倖躲過一劫,他們滿身焦黑的從廢墟中爬出,凝望着遭遇毀滅性打擊的基地,目露無以倫比的驚恐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