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龍化之後,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傢伙爲什麼被扯了一下尾巴就會發出這樣讓陸希都心中爲之一陣盪漾的妙聲呢?從理論上來講,任何一種生物,小到小貓小狗上到猛虎餓狼,都是不會喜歡有人拽他們的尾巴的。雖然我們見過太多猛獸將尾巴當做武器的例子,但拿來做兵器和被人拽着根本就是兩回事,就想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能夠毫不猶豫用拳頭砸基佬,但若是被基佬握住了,能覺得舒服?
當然,龍這種生活在食物鏈最上層的物種,是不是很和普通的野獸一樣也有這樣的生物學範疇內的困擾,這其實會是一個很微妙的自然類的物種哲學了。其實,仔細看一看,賽琳娜公主那伸在身後的尾巴看上去有將近兩米長,披滿了遠遠比鋼鐵還要堅硬強悍得多的鱗甲,宛若鋼鞭,而且內部彷彿充滿了上百塊骨結,說不定比蛇都要靈活。一旦當成武器掄圓了使,破壞力絕對堪稱飆風;而實際上,剛纔賽琳娜小姐開了雙持亂舞準備一騎當千的時候,還真的就有不少死侍在她尾巴的揮舞之下粉身碎骨。
不管賽琳娜公主自己是怎麼想的,至少,從現實狀況上來看,她尾巴的強度倒是大多數人的脊樑骨還要結實。那麼,就算是那麼輕輕地拽上一下,應該也是無傷大雅的吧?大概……
陸希也許是如此地盤算的,亦或許他單純只是覺得那條搖來搖去的尾巴看上去特別地不順眼,或是特別順眼,無論如何,當他釋放的奧術之手扯住對方的尾巴時候,喜歡腆着一本正經的冰山臉進行語言暴力的賽琳娜公主就這樣發出了相當少女的聲音。這情況實在太神展開了。神展開到了陸希差點魔力暴走,兩人差點就迷失在空間亂流中死無葬身之地。
當陸希好不容易託着賽琳娜公主中空間跳躍的位面夾縫中跳了出來,心神未定之時。剛剛發出了相當少女聲音的龍裔血族妹紙也做出了非常少女方式的應對。
“啪!”或許是因爲對方的動作太快了,也或許是由於陸希還在目瞪口呆中來不及反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捱了一記,半邊臉頰便開始火辣辣地疼。
這便是傳說中的打臉了,不僅僅是象徵意義,而且是字面意義上的打臉了吧?
“這這這,對於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只是讓你知道,陸希?貝倫卡斯特,少女的身體。豈是隨便可以觸碰的?”龍裔的血族少女用充滿她特色的,無任何波動的音色道。她依舊保持着龍化之後的龐大身軀,通過臉上的五官,倒是還姑且能依稀辨認出她還是人形時候的那端莊精緻的容貌,但由於龍化之後的臉頰上也披着鱗甲,自然是看不出來會有什麼表情。
“我這是要提醒你上路啊!如果你不暴走,肯老老實實聽我說話的話,我又何必非要拽您的尾巴呢?”
“是的,所以我也只是用手‘輕輕’地提醒了你一下而已,否則我一定是會動刀子的。”吸血鬼公主用淡定的表情繼續地道。
某種意義上這其實也是很有道理的。要知道。以賽琳娜龍化之後現在的腕力,真要是惱羞成怒失去理智一巴掌掄圓了,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直接讓陸希的首級化作了一個血紅紅的大血球。再劃上一個美妙的軌跡直接掉到某個兔子洞裡,然後因此啓發後人從而發明了高爾夫球這種高富帥裝逼裝到飛起的遊戲……而陸希也僅僅只是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了一下,而很快的,這點疼痛便在各種奇怪的身體buff的作用下直接消失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講,賽琳娜公主剛纔的動作,與其說是在打臉,倒不如說是在用手掌輕輕地撫摸……
“……纔怪呢!撫摸你妹啊撫摸,倒不如說打了這個地步,反而是撫摸才更讓熱難以接受的好不好?就算是想要洗地也不能沒節操到這個地步吧?所謂男人頭女人腰都是摸不得的。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我明白啊!不過,一個女士在你面前赤身(喵)裸(喵)體大發福利。作爲一個男人,多少也應該保持一點起碼的感激之情啊!糾結這種小細節的小男人。可實在是太難看了。”
赤身裸體嗎?呃,說起來,因爲龍化變成了一個身長八尺腰圍也是八尺背上還展開了長達一丈的龍翼,賽琳娜倒的確如同所有的馬猴燒酒一樣完成了變身的必要程序,所謂的爆衫是也。而且還沒有那萬惡的……啊不對,那度一切苦厄的聖光。對於當初看着馬猴燒酒們的變身程序,對那聖光深惡痛絕的死宅來說,這可真是件極好的事啊!
……雖說如此,但看着那身長八尺腰圍八尺佈滿了鱗甲與其說是赤身裸(喵)體倒不如說是穿着一件猙獰的龍形甲冑的賽琳娜妹紙,陸希總覺得似乎是哪裡不對。
“說起來,您剛纔的聲音……”
“這只是你的錯覺。”
“……不,我覺得,到了我這個級別的魔法師,體力方面或許不好說,但靈覺方面應該是不會錯的。再怎麼說也不至於犯這種錯誤。”
“吹毛求疵的男人真是討厭呢,而且還是看不清形勢又吹毛求疵的男人。稍微懂一點氣氛都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吧?你腦袋裡面裝的都是xx嗎?”
“呃,我似乎又聽到xx了?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不準使用這種沒底線的語言暴力嗎?嘴炮這東西可是很傷身的,否則明明是你自己佔理,也會因爲不雅詞彙而被公知和理中客找到把柄胡攪蠻纏。到時候一不小心被羣毆就被定性成了約架,可是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哦。”
“所以說了,這依舊只是你的錯覺。”賽琳娜公主依舊是面無表情,然後用毫無彈性的語氣生硬地扭轉了話題:“不過,我多少也對你有點刮目相看了。穩固的空間跳躍魔法,在瘟疫之王的神威領域中根本不可能展開。那麼,你剛纔使用的,分明是一種空間撕裂的攻擊性魔法。呵。膽子可真大啊!陸希?貝倫卡斯特,如果一個不小心。我們都會被空間亂流撕成碎片的,相比起來,擁有龍血的我,說不定還能比你多支撐上幾分鐘呢。”
“再危險的事情,只要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陸希用雲淡風輕到破碎虛空的表情淡定地說道,心想最大的危險其實根本不在於此,反正次元亂流這種東西。說白了也就是某種和構成位面世界的正能量相對的負能量,也就是所謂的混沌只能的變體,但像吾輩這樣擁有混沌法則的封弊者,比起大多數的深淵領主來說,都更加適應混沌能量的天生主角,能讓真龍甚至神祗都爲之困擾的空間亂流根本就是浮雲。
真正的問題是,吾輩在今天已經使用過一次次元斬了,想要再一次切割次元,就不能靠着裝備自帶的技能,而必須要使用自己的力量。
阿爾託莉亞曾經在黑漫城的戰場上。彷彿是不要錢似的亂放輝煌劍氣,憑着一己之力便生生地將獸人的潰軍擋住,爲陸希的大軍合圍創造了非常有利的條件。據她自己所言。在獲得了亞特拉斯聖紋之後,和手中輝煌神器的心靈鏈接便又一次上了層次,原本以爲只有靠着誓約勝利之劍才能使用的能力,現在卻成爲了屬於自己的力量,神器本身起到的只不過是媒介的作用。
阿爾託莉亞的話倒是爲陸希又一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過,就算知道了原理,還需要下很大的苦功夫去學習,只有完全理解了這些魔法或武技的完整結構和原理,纔有可能施展得出來。可實際上。像次元斬這樣通過空間割裂攻擊對方的魔法,理論上甚至連神祗的法身都可以傷害。難度自然可想而知。更關鍵的是,這種“純理論”的研究。是連繫統都幫不上忙的,必須自己硬抗着上……
好在,技術宅有一個很大的優點便是專注,陸希這段時間的努力還算是比較成功。
所以說,誰敢說我就是靠着系統作弊的來着?身爲一個主角,如果不是天才,都不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招呼嘛。
當然,這樣的得意終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間隙。兩人從空間中躍遷出來之後,周圍一時之間並沒有死侍的叫喊聲和那些讓人瘮的慌的金黃色眼睛,這纔有了些許的喘息之機,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依舊是身處於濃密厚重滿布着毒素和魔性的霧氣之中。
“我們現在還在瘟疫之王的領域之內。”
“關鍵是,姐姐和瘟疫之王在哪裡?希望這一次空間跳躍,不會讓我們離得更遠了。”
“我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雖然我無法確定瘟疫之王和亞雯小姐的確切位置,但就算是魔神的領域,也是存在一個魔力源頭的。我們只要朝着魔力濃度最密集的地方跳躍,就只會離他們越來也近。”
“……原來如此,在魔法的理論上,你年紀輕輕,但造詣卻蠻深的嘛。”
“這是你今天爲止,也是迄今爲止的第二次誇我了。我是不是該這個地方開香檳慶祝了?”他一邊回答着,一邊賣力從那能見度極低的霧氣中尋找着目標。這個時候,肉眼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陸希能做得,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只能憑着對魔力的感知尋找着魔力最濃密的源頭。
他成功了一次,但似乎很難成功第二次。
方纔,在死侍羣中的包圍中,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領域核心的位置,那就彷彿是在一池清水中丟入了一團骯髒的污漬,隔着十萬八千里都能聞到了那腐爛的臭氣。可現在,當他和賽琳娜已經身處於“污漬”之中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瞎子和聾子,四面八方都是讓人窒息的魔力威壓,卻偏偏無法辨清源頭,只覺得自己已經被深不見底的黑洞給困住了,無論往哪裡走,都看不到出路。
很顯然,龍化之後的賽琳娜公主,靈覺絕不在陸希之下,這個時候,她也有着同樣的感覺。
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龍裔混血公主又一次提着了她的重劍和雙頭槍,冰藍色的龍目環視着周圍,大聲地喊道:“卡贊!你這個沒有卵蛋也沒有xx的陰陽人,啃着xx的蛆蟲!要麼就滾到你媽媽的xx你回爐重找,要麼就出來和姑奶奶大戰八百回合!xx的xx,你聽得到嗎?”
“……哇,簡直就是不堪入耳。這麼清澈優雅的聲音卻組成了這麼勁爆的臺詞,這場面都不僅僅是激烈簡直是壯麗了。可是,會被髒話挑撥的不是隻有中二病的逗逼熊孩子嗎?堂堂的瘟疫之王,如果這都能被你激怒了,從此以後我就管你叫賽琳娜?撕逼之王啊!”
於是乎,在今天之內,陸希又一次嚐到了被打臉的滋味。他的吐槽還沒有結束,周圍的那無處不在的魔力威壓開始隱隱顫動起來,然後很快便化作了讓天地震撼的激烈波動,就彷彿是身處於山崩地裂的世界末日之刻。
緊接着,滿是濃密的眼中世界,忽然又一次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