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刺激了她?
以然心裡咯噔一聲,連忙說道:“媽,您想多了,真的只是同事。”她不太善於對張曉曼撒謊,不由得緊張兮兮的。
幸好夏媽媽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狐疑地瞅她一眼,然後催她趕緊去洗澡。
她應了一聲,迫不及待地離開。
以然剛鑽進浴室沒多久,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立刻焦躁地響了起來,因爲嘩啦啦的水聲阻隔,她一點都沒聽見。
等她洗完澡換了睡衣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的張曉曼,同時,還有碎在地上慘不忍睹的手機。
那是她的手機,去年過生日的時候陸鈺送給她的。
“媽,您這是怎麼了?”
以然微微皺眉,擔憂地望向張曉曼,話剛出口,耳邊立刻響起玻璃杯落地的清脆聲,還伴隨着張曉曼充滿了怒氣的聲音:“跪下!”
“媽,我……”
她一臉不解,還是乖巧地跪在地上,卻不想一陣劇痛從膝蓋處傳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剛纔的玻璃渣扎進肉裡了。
以然不敢吭聲,只能拼命忍着。
“夏以然,你忘記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了?你忘記你自己發過的誓了?你就是巴不得我出門被車撞死,是不是!”
張曉曼竭嘶底裡地朝她吼道,面部扭曲,恨恨地瞪着她。
尖利的嗓音,刻薄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紮在夏以然的胸口,她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上次去醫院複查的時候,陸鈺說的很清楚,她媽媽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受到外界的刺激就不會發病……
刺激?
以然望着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臉色頓時變了變,剛纔她在洗澡的時候,是不是有人給她打過電話了?又說過一些什麼?
她想說什麼,卻又想起在樓道口發生的那一幕,終究,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低着頭,貝齒緊緊地咬着下脣。
“砰!”
從張曉曼手裡扔出去的玻璃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夏以然的額角上,然後滾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以然吃痛,忍不住悶哼一聲,卻還是不動也不敢動,任由張曉曼瘋了似的發泄。
她的額頭破了皮,鮮紅色的血液緩緩滲出來,與她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張曉曼又站起來撕扯她,尖利的指尖抓過她的luo露在外的手臂,夏以然躲閃不及,手臂上頓時露出一道紅色的痕跡。
“我讓你他牽扯不清,我讓你跟他牽扯不清,我讓你跟他……”張曉曼一邊狠狠地打她,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