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地道的方向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一直走出十多步,卻仍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可隨着冷氣的不斷侵襲,隨着漫長的道路一點點走到拐角,她終於開始相信,這不是一場夢。
只是她不懂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明明之前她睡在牀上。
四周不算很黑,只是光線卻明顯不足,經過一塊塊寒冰的映射,更顯得陰冷了一些。
項天萊反覆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是冰窖麼?
難道有人打算把她一直關在這裡而後凍死?
可她在海島上生活了這麼久,卻根本不知道這裡竟然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項天萊摸索着走向前,結果還未走到盡頭,便聽見一陣各種滴滴的聲響,有的急促,像是發起警報,有的很長,像是在醫院裡心電圖停止的聲音。
項天萊心頭升起了幾分戒備,順着聲音的地方走去。
沒多久,便走出了長長的地道,來到了一個寬廣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正中擺放着一張玉石牀,周圍擺滿了不少醫學儀器,從她現在的位置,隱隱可以見到牀上躺着一個女人。
“你好?”項天萊輕聲試探着,仍舊不安的打量着四周。
空曠的地下室裡傳來一陣陣回聲,卻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回應。
項天萊大着膽子走上前,一步步走進牀邊,這才發現玉石牀榻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當即微怔。
項天萊又走近了幾步,盯着女人細細打量了起來。
女人的臉色有些灰白,眉毛和睫毛上都染着一層薄霜,不過她的神色很溫柔,若非是臉頰有些凹陷下去,應該是一張很漂亮的鵝蛋臉,看起來平易近人,很好相處。
項天萊盯着她失神,幾乎沒用怎麼想她便猜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她應該就是殷紹龍心中那個念念不忘的存在吧,應該就是殷紹龍真正愛的那個女人。
項天萊的心頭有些酸澀,站在原地失神許久,心頭不可抑制的絞痛着。
“真的很美,也難怪他會念念不忘了這麼多年……”項天萊輕聲開口。
玉石牀上的女人沒有半點反應,四周的儀器仍舊滴滴的作響。
“你怎麼樣?”
因着對於她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所以項天萊此刻也並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麼狀況,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着。
輕聲開口詢問後,並未得到迴應,項天萊便伸手輕輕在她眼前揮了揮:“你醒着麼?”
牀上的女人仍舊沒有半點反應,睫毛也未曾眨動一下,項天萊看着她緩緩皺起了眉頭。
不多時,她再次擡起手,試探着將手指一點點探向她的鼻息,似乎想要以此判斷一下她是否還活着。
指尖輕輕擱置在她的鼻息之前一會,項天萊有些遲緩的收回了手。
她還活着麼?
可爲什麼分明沒有一點氣息……
可如果她早就死了,爲什麼屍體一直沒有腐爛?僅僅是因爲四周的溫度麼……
這樣的溫度好像還不夠,不足以讓她撐住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