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的錢是她之前打算借給項天騏的,只是項天騏沒用上,沒想到眼下倒是用在了外公身上。
宋志國猶豫了一下,才勉強點點頭,沉默了一會,終於悶聲痛哭道:“妃妃,大舅沒能救你出來…希望你原諒我。”
葉妃垂下發紅的眸子:“大舅你在說些什麼,我真的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一直相信我就夠了。”
葉妃想,是她在飽受着牢獄之災的時候,忘記了別人很可能同樣在承受着沉重的磨難和打擊,比如外公,比如眼前痛哭的這個男人!
宋志國抹了一把眼淚,再次開口道:“前兩年的時候,我給你在監獄的獄警送過一點小錢,希望他們能幫忙照看照看你,也好讓你不至於吃太多苦,只是,這兩年,手裡實在是緊,纔會…纔會……”
葉妃強忍着沒有再讓淚水掉下來,好聲寬慰了他一番,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大舅舅不是一個經天緯地的奇才,也沒有縱橫商業的精明頭腦。
他性格沉穩內斂,喜歡書畫,喜歡收集古董,早些年宋家鼎盛的時候,他不喜錢財,不慕權勢,整日就是結交朋友作畫品茶,花大價錢買一些也許一文不值,也許價值連城的文物。
而在經歷了那樣的遭遇之後,她還能再要求他什麼呢?他又何嘗沒有盡力過?
葉妃在這待了兩個多小時,兩人聊了許多,一直到離開之前,她問過外婆的墓地,打算離開之後就去探望一下外婆。
才走出醫院不久,葉妃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上面依舊標着禽獸兩個大字。
“喂,蘇少。”
她的聲音軟軟的,有些沙啞,有些黏膩,不似以往的清脆。
明顯聽出她聲音不對的蘇墨寒,一時間收回了原本要問出的話,將自己摔壞的楚徵的那隻手機又重新放在了茶几上:“你在哪?”
葉妃輕輕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在第六人民醫院呢。”
隨着她的話出口,他越發篤定她是哭了,當即就有些坐不住了:“在那等我。”
電話掛斷之後,蘇墨寒也沒再管去管爲什麼沙發縫裡的手機和原來的位置不大一樣,而是直接換上衣服前往第六人民醫院。
走到一樓大廳,見着他出來的楚徵立刻跟了上來:“爺?”
“第六人民醫院。”
楚徵一怔:“爺你是要去‘探望’項天騏麼?”
蘇墨寒的腳步一頓,眉頭深深的蹙起,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楚徵:“你說什麼?”
楚徵一時間有點發懵,只好老實的回答道:“項天騏就住在第六人民醫院啊,他前幾日遭遇黑鷹的伏擊之後就送到第六人民醫院,不久前好像才脫離危險。”
蘇墨寒的臉色當即就沉了幾分,難道她是去找項天騏的?
她爲什麼哭?是項天騏欺負她了?
他的眼中當即閃過一抹殺意,大步走了出去,沒再理會搞不清楚狀況的楚徵。
楚徵匆匆跟了上去,似乎打算同蘇墨寒一起去,可惜他一路追着他的步子,可纔跟到車旁,蘇墨寒便已經開車揚長而去,根本沒有半點理會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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