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流逝,外面的雨越來越大,從最初的濛濛細雨,漸漸變成了漂泊大雨,重重的雨水聲讓人無端的煩悶,卻又覺得依然不夠痛快。
來往的賓客越來越多,不同年級的,不同身份的,男的,女的,有的乘坐着黑色的私家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有的從花花綠綠的出租車上疾奔過來。
而剛剛消失不見的項天騏此刻正站在酒店的門口,簡單的接待着衆人。
見他孤零零一個人的身影,葉妃莫名的覺得心酸,這個男人的成熟,讓她幾乎快要忘了他同她差不多大的事實,可此刻,他卻不得不一個人承受着失去唯一一個親人的痛苦。
當即,葉妃起身走到了項天騏身邊,幫他一起接待着來往的賓客。
項天騏對她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很快,賓客基本就都已經到齊,專業主持紅白喜事的司儀開始主持葬禮。
葉妃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司儀誦唸着悼詞,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阿萊和項天騏都有着涉黑的背景,所以這場葬禮同平日所見的並不完全相同。
項天騏並沒有按照傳統的習慣穿上喪服,依舊是那一身黑色的西裝,胸口戴着一朵白花。
因爲阿萊的遺體不再,除了項天騏也沒有什麼別的親屬,所以許多流程直接就省下了,賓客們上過香鞠過躬之後,司儀就開始宣佈:“請家屬燃燒死者的遺物。”
項天騏神色沉重的拿起了幾件眼色靚麗的女式裙子,一件件扔進了火盆。
火盆嘭的一聲竄起一簇火光,然後開始燃燒起來。
“阿萊,你生前最喜歡的裙子我今天都給你帶來了,到了那邊沒有我的拖累,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一個普通的少女了。”項天騏輕聲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來的女人不算太多,所以整個酒店裡鴉雀無聲,數百人的場面卻安靜的嚇人,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垂首面對着眼前的場面。
一直到最後一件衣服被項天騏丟進火盆,項天騏才跪在了地上,對着阿萊的照片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隨着他的跪下,項天騏身後跟着的一衆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也紛紛跟在他身後跪下,不過同他不同的是,這些人只磕了一個頭。
葉妃看着眼前這副場景,眼睛又是一陣酸澀,這些年來,阿萊一直憑藉自己瘦小的身軀拉扯着項天騏,想必在項天騏心中,長姐如母,阿萊同他的母親也沒什麼差別了吧。
三個響頭磕完,再擡頭時項天騏緊緊抿着脣,那雙硬朗的雙脣因爲太過用力,微微凸起,不斷的顫抖,他的眼睛通紅,裡面飽含着自責,悔恨,痛苦,不捨等等等等的複雜情感,讓人心酸額難受。
葉妃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心揪的不行,除了外婆身死,她幾乎從沒有如此近的感受過一個人的死亡,就算是當初外婆喪命,可她卻因爲監牢來帶的恐懼減緩了衝擊。
“阿萊,來世你做我妹妹,換我照顧你。”項天騏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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