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證實了沈千樹的猜測，雙重人格，若是相互排斥和相互獵殺的，所以，先生一定很痛苦吧，當兩個人格在爭奪一具身體時，他就如被人凌遲分屍，其中痛苦，外人難以感受。
這世上，許多痛苦和絕望，再親密的人，也無法感同身受。
“如此說來，小公主也不是你的嘛。”
“沈千樹，你再說一次，我把你淹死在這裡！”夜陵的臉色瞬間變得可怖起來，雙眸冒出血絲來，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不是哭泣的紅，是一種嗜血的紅。
完了，玩笑開過了。
沈千樹慌忙起身，白皙的小腿攪動着池水，發出了一陣凌亂的水聲，沈千樹跪在地毯上。
她的目光，虔誠而純淨。
“先生，小公主是你的。”她頓了頓，微笑說，“我也是你的。”
夜陵一手握住她柔軟的腰肢，倏然把她從地上提上來，沈千樹吃了一驚，不敢相信能有此等操作，她什麼時候瘦得細腰可握了？先生的臂力是真驚人，她好歹也是九十八斤重。
他的眼神深幽而剋制，像是捧着一塊珍寶似的，眼裡的血絲更是濃郁了，沈千樹身體微微地顫抖，莫名地怕起來，那些遭遇的回憶，像是這輩子的噩夢，怎麼都無法消除。
“再說一次！”
他的呼吸都沉了，像是賭上了身家，等待開獎的賭徒，要麼傾家蕩產，要麼一夜暴富。
“小公主是你的。”沈千樹說，那麼執念的小公主，真是一把尚方寶劍。
夜陵搖頭，有些焦慮，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掐得沈千樹疼極了，若不是他情緒不穩定，她一巴掌就擼上去了，姑娘我細皮嫩肉，你以爲像你似的皮糙肉厚嗎？
“不是這句。”夜陵喃喃自語，陷入了一種怪圈裡。
沈千樹微微一詫異，在他的嗜血眼眸裡，看到了震驚的自己，沈千樹斟酌了一下語氣，“我……也是你的？”
夜陵眯起了眼睛，倏然抱緊了她，聲音沙啞至極，“沈千樹……”
“大少，謝少的緊急電話。”鍾燃突然出現在泳池邊，臉色嚴肅，作爲一名資深暗衛，鍾燃懂得什麼時候該消失，什麼時候該出現，不合時宜的場景，夜陵絕對不會察覺到他的存在。
若是來了，必是緊急事件。
鍾燃一臉急色，若是有可能，他真的不想這時候打擾沈千樹和夜陵，他當了夜陵暗衛這麼多年，很清楚夜陵的脾氣也清楚夜陵。
夜陵多麼看重沈千樹，他比誰都清楚。
他也打心眼裡，喜歡沈千樹。
若沈千樹是他們的當家主母，夜陵或許能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夜陵呼吸一沉，抱着沈千樹起身，放置一旁，形色匆匆往裡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過身來，深深地看着沈千樹，沈千樹站在月色中，赤腳踩在地毯上，這和七年前影像在他腦海裡重疊。
“沈千樹，我討厭你的虛情假意！”
他轉身，往裡走，這句話讓沈千樹，微微變了臉色。
虛情假意嗎？
先生，我若真情實意，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