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旺看着穆遠，似在考慮着什麼，人有一些沉默，眼光看得人頭皮發麻，穆遠靜坐不動，想起了許多舊事。
監控室外，傑克目不轉睛地看着穆遠。
這段日子，穆遠瘦了許多，從側看五官越發的菱角分明，監控室的白熾燈打在何春旺頭頂上，映出了一片死白和青黑。
如一個垂暮的老人和朝氣蓬勃的少年人。
可何春旺比穆遠還要小兩歲呢。
“你還有什麼心願嗎？”穆遠問。
“有啊。”何春旺有些傷感，“人活着，都是有心願的，不然誰願意拖着絕症如此周旋呢？”
穆遠，“你有什麼心願？”
“我有什麼心願，你會滿足我嗎？”
“你要想吃一碗咖喱海鮮麪，我是能滿足你的。”那是何春旺最喜歡吃的食物，在緬甸時，他最喜歡帶咖喱的東西，什麼咖喱牛腩，咖喱鴨，咖喱雞等等，都是他喜歡的，最喜歡的是咖喱海鮮麪，曾經瘋狂地安利給穆遠，對那邊飲食文化很難接受的穆遠，意外的接受了這安利。
許多年前的午後，他們經常在游泳池邊一起吃咖喱海鮮麪，喝上一杯白蘭地，日子過得很愜意，何春旺說，希望小遠能永遠陪我一起喝酒吃麪。
那一年的何春旺，笑容很天真燦爛。
“我早就不愛吃了。”
穆遠心酸，是啊，我也是。
早就不愛吃了。
雷曼在監控室外很不滿，“穆遠少校聊什麼呢，我們請他來做什麼，沒點數嗎？這樣和何春旺七扯八扯的浪費時間，直接讓他開口得了。”
傑克回頭看了雷曼一眼，面無表情，“你話太多了。”
雷曼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監控室外，站的不是安德森一個人，爲了防備安德森屈打成招，全程都有羅斯福的探員在看着，在錄音，在觀察他們是否相互勾結陷害等等。
衛斯理就無情地說了一句話，被害妄想症。
說得好像你很重要似的，還值得他們一家費盡心思去陷害！
這話是當着羅斯福的面說的，氣得和約翰安德森同輩份的羅斯福說不出話來。
“那你有什麼心願？”
何春旺癡癡一笑，“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死。”
這話說得人毛骨悚然，外面站了一圈人，都覺得何春旺病的不輕。
“這心願，你帶到地獄，親自求一求閻王吧。”
衆人，“……”
歪果仁們不知道閻王是誰，一臉懵逼。
傑克忍俊不禁。
“看來被小遠拒絕了呢。”
“別犯病。”穆遠說，聲音清冷，“你不如老實交代，這幾年你是怎麼扳倒King的，給King提供武器金錢支援的人是誰，爭取緩刑，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多活一天，還能多想我一天呢。”
傑克，“……”
這混蛋玩意說的是什麼話？
欠揍！
何春旺彷彿是回過神來，“哈哈哈，說得是啊，安德森中校在外面聽着怕是要氣炸了吧。”
“關他屁事。”
外面人都看着安德森中校的臉色，這人的臉色，開心或者不開心，一般人可看不出來的，反正都是一副死了老婆的冰冷麪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