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樹背脊一涼，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恐懼之意，她心中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過，快得幾乎捕捉不清，顧元禮蹙眉，輕聲說，“黑薔薇，是一個深淵，進去的人，就從來沒有出來過。就算權勢滔天，內部卻盤根錯節，沒有一個人能夠服衆，他們注重儀式感，門主必須要通過考覈，還要持有嗜血玫瑰。如今的黑薔薇，只是代理門主。”
“什麼樣的考覈？”
“不知。”顧元禮說，“除了黑薔薇長老們，無人知曉，如今，黑薔薇迫切需要一名門主。”
“我？”
“或者夜陵。”
沈千樹臉色刷白，指尖微微顫抖，也有一些彷徨，“先生知道嗎？”
顧元禮搖頭，“這是我和黑薔薇交談中猜測的，具體是什麼，我也未必清楚，可八九不離十，他們的考覈九死一生，當年安菲兒和媽媽是一起通過的，所以就出了兩位門主，這也是黑薔薇歷史上最大謎團。你和夜陵，是媽媽和安菲兒的後代，所以，她的目光如今就盯着你們。”
“她想要一位門主，統領黑薔薇，她挾天子令諸侯，因爲她只擁有代理門主的權力，沒有門主的權力，兩者區分非常大，可黑薔薇，你去不得。”顧元禮定定地看着沈千樹，“不管什麼緣由，你都不能去。黑薔薇是傳承將近兩百年的秘密組織，可史上一共也就出了5位門主，包括安菲兒和媽媽。幾百年都不出幾人，兇險可想而知，並且，歷任門主，最長壽的就是媽媽了，因爲她成了植物人，大部分都是三十歲前就被暗殺了。”
“自然活不長久。”沈千樹嘲諷，“一個人擁有這麼大的權力，自然會被人覬覦，被殺，都是內部的人所爲吧。”
顧元禮點頭，“是的。所以，不管黑薔薇和你說什麼，你都不要信她，更不要單獨和她走。”
“你……真瞭解黑薔薇。”
“許多是我猜測的，未必會準。”顧元禮說，“我隱瞞你的身世，就是怕黑薔薇的人找上你。你和沈琳被掉包，，沈琳在福利院長大，從小我就看着她備受欺負長大，可除了資助她的學費，我幫不上忙，只能冷眼旁觀，我怕被人察覺，所以一直疏遠着，你們身世曝光，我是開心的，因爲你在沈家十五年，不曾受過什麼苦。後來，你去了法國，我以爲你有一筆遺產，又才華橫溢，也長大成人，定然會過得很好，所以就放手不管了，若我知道，你會遇上夜陵……”
“幸好，你放手了。”
若是當時，她有足夠的錢，她不可能去給夜陵當看護的。
畢竟，她也是嬌生慣養，心高氣傲的，不可能會去做這種工作。
這麼一想，她就後怕，人生有許多小的機遇，錯過了，真是一輩子都錯身而過，遇上了，你整個人生，都會被點亮。
“我和先生的緣分，天註定的吧。”
正是應了一句話，你我本無緣，全靠你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