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死衚衕裡，只有淡淡的光芒，泛着死亡的氣息，夜陵話音一落，鍾燃就急了，這萬萬不可，若是大少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擔待不起，當了夜陵暗衛多年，夜陵的生死，早就和他的生死息息相關。
“大少……”
“閉嘴。”夜陵微微側頭，目光冷若冰霜，鍾燃一時不敢言語。
所有人，聽從夜陵的命令。
這已是多年來的本能反應。
黑薔薇震驚地看着夜陵，突然意識到，他是認真的，爲了沈千樹，區區一個女人，一代霸王，就這麼願意束手就擒？
“夜陵，你想做什麼？”
“黑薔薇，你是誰，我不在乎，你要什麼，我清楚，你只是想要一個傀儡，沈千樹就算被我訓練，也未必能經過黑薔薇的考覈，我就不一樣。你只不過想要一個傀儡，我一樣可以滿足你。”
黑薔薇呼吸一沉，震驚，不可思議，還有……憤怒，黑色的紗帽下是一雙怒火勃發的眼睛。
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似乎一個亂動，就能引發槍林彈雨。
“爲了沈千樹？”黑薔薇大笑，“夜陵，你覺得我是一個傻瓜嗎，會相信你的話，你夜陵是什麼人，十七歲就掌控了歐洲所有的國際黑幫勢力，十九歲圍剿了所有反抗你的勢力，你步步崛起，履歷真是驚人。”
“你一個黑暗霸主，甘願聽從黑薔薇的號令，說出去，誰信你？夜陵，黑薔薇比你想象中的驚人，我雖是一個代理門主，卻能行駛大多數門主權力，你休想騙過我，你不過是想以身祠虎，同歸於盡，我爲什麼要同意？”
沈千樹，就是她的王牌。
夜陵千不該，萬不該，把這張王牌亮出來。
鍾燃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輕聲說，“狙擊手準備，看我手勢。”
“是！”
鍾燃目光冷銳，若是能將黑薔薇一槍打死，倒也乾淨了。
夜陵沉默了。
黑薔薇冷笑說，“你不應該讓人知道，你的弱點。”
沈千樹，就是他的弱點。
夜陵說，“黑薔薇，你愛過誰嗎？”
黑薔薇目光一沉，隔着黑色的紗帽，都能感覺到她的怒火，已快要燃燒起來，夜陵卻彷彿看不見似的，語氣憐憫，“終其一生，不得所愛的滋味，很絕望吧。”
黑薔薇盛怒，“夜陵！”
夜陵說，“你是誰，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你要一個傀儡，我可以給你當傀儡，既然你也知道，沈千樹是我的弱點，你怕什麼，我底牌在你手裡，生死都隨你。”
“我不信！”黑薔薇盛怒，“我不相夜炎的兒子，會爲了一個女人，將生死置之度外！”
夜炎，是夜陵的父親。
夜家上一代的大少爺。
“他只不過是一個優柔寡斷，薄情寡義的男人。”夜陵提起父親，語氣更淡漠，“他誰也決定不了。”
黑薔薇大笑，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夜陵，你父親臨死前，只留下一句話，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夜陵微微拽緊了手，聲音冷厲，“他們死時，身邊並無一人，你是怎麼知道他的臨終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