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白衣似雪,風中衣袂飄飄,面上戴着銀製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顧妍夕望見果然是炎鴻澈來了,她與坐在漆紅木箱中的雲嘯天對視一眼,雖然心中微顫,面色卻依舊平靜道。
“雲大哥,你先在這裡躲一躲,如果我沒有喚你,你千萬不要出來!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依照原計劃行事。”
雲嘯天點了點頭:“好!”
顧妍夕這纔將木箱的蓋子合上,將木箱上鎖。
月蝶爲了拖延時間,快步向前走了十米,向炎鴻澈拜見。
“月蝶拜見鴻王!鴻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月蝶起身,見炎鴻澈眼眸深邃,欲從她身邊錯過。
月蝶忙喚道:“王,王妃娘娘她剛纔和奴婢提起你們相遇的事,可見王妃娘娘對王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炎鴻澈聽聞了月蝶的話,眼眸中一閃而過溫柔之光,旋即又換上一臉冰冷嚴肅。
“好了,孤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王,還是讓奴婢先去通報一下娘娘,讓娘娘親自來接王您吧!”
“不必了,孤王讓你退下,不想再說第二遍。”
月蝶忙垂下美眸,輕輕應了聲:“是,鴻王!”
月蝶也算拖住炎鴻澈了一段時間,顧妍夕這纔將木箱鎖好,整理下裙衣,從馬車上走下,與炎鴻澈碰面。
“王,您怎麼還沒有睡呢?”
“孤王不放心你,所以出來看看。”
炎鴻澈雖然說的冰冷,但是顧妍夕卻能感覺到,他說的話是真情實意。
她微微含笑:“讓王擔心臣妾了!”
炎鴻澈沒有回她的話,而是伸出了纖纖玉指,顧妍夕微微驚訝,想要退後幾步,躲開炎鴻澈伸來的手指。
他卻霸道的喊道:“不要動!”
顧妍夕不知道他爲何會這樣冰冷和憤怒,但她卻按照了他的話去做,沒有在向身後移動一步。
只見他用玉指,輕輕擦拭了她眼稍處懸着的晶瑩淚珠。
“你怎麼有哭了?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嗎?”
他的聲音冰冷,但卻明顯多了些輕柔的斥責之意。
如今的炎鴻澈太奇怪了,表面上看起來很霸道冰冷,可事實上待她很關切溫柔。
這一刻,她的心也凌亂了,他們不是在演戲嗎?爲何他要對她這樣的好?
難道只是因爲她長得像桃兒嗎?
炎鴻澈深潭般的黑眸,睨向了顧妍夕身後的馬車,看着馬車上的那隻漆紅色的木箱子,他朱脣輕啓,冰冷的問道:“孤王/剛纔看到你在對一個木箱子說話發呆,甚至還哭泣,是不是裡面藏了什麼人?”
顧妍夕心裡緊繃着,面色沉靜道:“王,剛纔臣妾不過是心中感概世事變遷,自言自語罷了,絕對沒有旁人。”
月蝶擔憂的望向馬車上的木箱子,生怕炎鴻澈起疑心,她又插嘴道:“王,剛纔娘娘都是在掛念你,說的都是和您曾經發生過的事!”
炎鴻澈眯起一雙冷眸,定定望着顧妍夕,問道:“月蝶說的可是真的?”
顧妍夕蹙起眉頭,她真的不想騙他,但是她不得不這樣做,因爲如果她不騙他,炎鴻澈一定會將雲嘯天抓住,以刺客的身份將他所殺。
她輕聲道:“王,月蝶說的不錯,臣妾一直在想念我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心中有感而發,所以纔會坐在木箱旁喃喃自語了。”
炎鴻澈眼眸幾乎要闔城一條縫,臉色陰鬱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月蝶和顧妍夕悄悄相視一眼,以爲炎鴻澈真的知道了什麼,現在正要發怒。
卻在他們擔心的,心都要如鋼絲勒緊的難以跳動時,炎鴻澈卻是伸出大手,拉住顧妍夕的小手,朱脣輕啓,款款情深道:“王妃,孤王信你!”
她神色難以掩飾住慌張,卻對上了他堅定不移的神情。
“王,你真的信我?”
“我們之間有契約,所以我相信你!”
“謝謝王的相信!”
炎鴻澈多麼想這一刻將她入懷,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而是將她的手緊緊牽起。
他不想強人所難,儘管他猜到了桃兒就是她,可是如果她一直不肯答應,那麼他只好等到她心甘情願的答應後,在好好寵她,愛她和疼她一生一世。
“外面風太大,我們回去吧!”
“是!”
炎鴻澈緊緊牽着顧妍夕的小手,顧妍夕能感覺到他的手撰着她的手很緊,就彷彿他只要一鬆開手,她就會從他的手心滑落摔碎一樣。
他霸道,他冰冷無情,他冰冷嗜血中對她的柔情,這些都讓顧妍夕莫名的心暖了起來。
從來不相信愛情的她,這一刻多麼想和炎鴻澈一直手牽手走下去。
然後,她知道,她永遠都不是桃兒,她不過是有着桃兒身子,現代女法醫顧妍夕的靈魂。
這種溫暖的感覺本就不應該屬於她的,想一想現在擁有的一切,她真的好怕,好怕錯過了這一次,就再也不會有這樣溫暖的感覺。
月蝶望見炎鴻澈一直緊緊握住顧妍夕的手,她默默走在了身後。
一想起顧妍夕是炎國皇上完顏凌辰派來到鴻王身邊的細作,她的命運本來就夠苦了,爲了顧家上上下下犧牲了自己的感情。
而鴻王卻沒有因此怪罪和懷疑顧妍夕,還這樣寵着她,愛着她,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她現在只希望……顧妍夕能夠永遠幸福。
想到這裡,月蝶不禁朦朧了雙眸。
而躺在木箱中的雲嘯天,當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之色,他多麼的懷念和想見,她的容顏。
炎鴻澈牽着顧妍夕的手回到了帳子內,這才鬆開了手,聲音淡淡道:“累了一天了,睡吧!”
“嗯!”
顧妍夕輕輕應了聲,在月蝶的服侍下,寬衣後躺在了美人榻上。
炎鴻澈的烏木牀榻離她的美人榻並不遠,顧妍夕躺下後翻了個身,一雙美眸凝望着他高大俊俏的身影,儘管只是他的脊背側身,儘管相隔的這樣遠,她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暖,一絲一絲傳到了她的身上,將她身上的冰寒驅散,漸漸由身體暖進了她的心。
這一夜,又是無眠,然後顧妍夕是內心在掙扎和糾結中度過;而炎鴻澈又何嘗不是這樣度過,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第二天,朝陽剛升起。
炎鴻羽雙膝跪在地上太久了,以至於站起時兩條腿都發麻了,甚至走起路來,感覺到雙腿硬梆梆的,很難走動一步。
由兩名侍衛扶着他的肩膀走,他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感覺自己受過了太大的屈辱和苦痛。
他不禁握緊了雙拳,咬牙在心裡罵道:鴻王妃,你這個踐人,我炎鴻羽是不會放過你的!
“羽王表哥,你的雙腿還好嗎?”
一身杏黃長裙的孟珊珊旖旎走來,看向炎鴻羽時,蹙起雙眉很是擔憂的樣子。
炎鴻羽豐潤的脣瓣揚起,銳亮的雙眸冷冷睨向她:“你還好意思來問我?這都是你害的!”
“羽王表哥,請你相信珊珊,珊珊真的有聽到鴻王妃表嫂說了那些話!”
炎鴻羽瞪了她一眼:“快住口!”
他看了一眼,周圍除了扶着他的這兩名侍衛是他的心腹,就沒有旁人經過,他這才道:“你以後說話注意一些,免得被人聽到,傳到了鴻王和鴻王妃耳中,可就不好了!”
“你還害怕她啊?她害的你我都夠慘了,我現恨不得撕碎她,就算這話傳到她耳中,又怎樣?她想殺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炎鴻羽就是看不慣孟珊珊自作聰明的樣子,她總是覺得自己有太后娘娘在背後撐腰,就開始胡作非爲了,可是她也不想一想,若是太后娘娘不再她的身邊護着她,被鴻王妃找到了空子教訓她,那麼她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
“馬上就要啓程了,本王不想和你說話,你起開!”
孟珊珊卻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踮起腳將櫻桃小口貼近炎鴻羽的耳邊:“羽王表哥,珊珊是想來告訴你件好事,聽說在過一天就到了西林山,聽說西林山有很多江湖人士,也有山賊草寇,喜歡劫財劫色!”
她紅脣妖豔勾起:“到時候你只要派人先去散步消息,說有一筆大財和美人經過此處,引起這些山賊草寇的注意,趁着他們來打劫,你就將鴻王妃扔給這些山賊,讓她成爲殘花敗柳,這樣不就解決掉了這個踐人,爲我們出口惡氣了嗎?”
炎鴻羽一聽,牙齒在口中緊緊摩擦,冷聲道:“孟珊珊,你是膽子越大越大了,別忘了我要護送鴻王和鴻王妃去炎國,途中不能有任何差池。”
他手指指向孟珊珊嬌媚的容顏:“若是你敢做出對本王不利之事,本王絕對不會輕饒你!”
說完,他冷哼一聲,被侍衛扶着走開了。
孟珊珊咬碎了一口銀牙,雙手握成了拳頭,直到炎鴻羽越走越遠,她才抱怨道:“兇什麼兇啊?我這是在幫你,又不是害你?你心裡不也是這樣巴巴的想着嗎?少在這裡裝蒜了你!等到計劃成功的那一天,我就等着你來拜謝我吧!”
說完,她勾了勾手指,,冷豔一笑:“出來吧,我有事要要你去做!”
一身影從高樹後走出,鬼魅一笑:“郡主,儘管吩咐就是!”天價嫡女,悍妃法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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