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明知道這馬車上坐的人是鴻王妃娘娘,你們還有意阻攔?還不快將行道讓開?”
月蝶拿着手中的鞭子指着剛纔笑容猥瑣的絡腮鬍子男人,她冷冷望着他,薄脣緊抿着,嬌俏的面容沉了下來,別有一種肅殺的美感。
絡腮鬍子的黑袍男人摩拳擦掌:“好一個膽大的美人,瞧瞧你這個婢女都長得這樣國色天香,馬車內的鴻王妃豈不是天上的仙子了嗎?”
他一擡手,怒道:“都愣着幹嗎?還不快上!”
黑袍男子一聲令下,從迎面三條長巷中的男子們蜂擁而上。
“慢着,你們真是膽子大的不要命了吧?”
只見一隻纖纖玉手,將軟紗車簾掀起,當女子從馬車內走出,衆男子望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穿過條條青石長巷,寐生漸漸放慢了駕馬,時不時回眸朝着身後望去,希望能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身影。
從馬車上傳來了男子薄涼的喚聲。
“寐生,鴻王妃的馬車呢?”
寐生恭敬答道:“回王的話,鴻王妃娘娘的馬車已經被甩掉了!”
“有多久沒看到了?”
“微臣不知道,怕是有一段時間了!”
炎鴻澈撩開車簾,一張絕美的面容在陽光下映的發光燦爛。
“寐生,轉回去,將鴻王妃找到!”
寐生一聽,有些爲難道:“王,這巷子太多了,都是四通八達的,寐生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找
炎鴻澈眯起一雙深邃的雙眸,朱脣緊繃出一個弧度,冰冷道:“就算巷子再多,你也要找!孤王總覺得心裡不安,好像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寐生一聽到炎鴻澈說出這種預感,忽然間覺得這條巷子雖然四通八達卻顯得陰森。
他心頭一顫,忙揮起馬鞭朝着這條巷子的盡處行去。
顧妍夕從馬車上緩緩走下,她頭上梳着流雲鬢,髮髻上斜插着一根硃紅色的玉釵,額頭上貼着桃花的貼花,眉如彎月,眸如古井黑亮誘人,她的脣瓣粉潤,微微抿起一抹清冷的弧度,面上的粉黛不多,卻已經是傾國傾城,超凡脫俗如世外仙子。
“鴻王妃娘娘果然是紅色添香,傾國傾城!”
“王妃娘娘是秀色可餐,美瑟佑人!”
“瞧你說的,句句都和色掛上,豈不是對鴻王妃娘娘大不敬?鴻王妃娘娘是全天下最美的美人,不過這麼個美人配上全天下最醜的鴻王,還真是可惜啊可惜!”
“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個詞應該很形象吧?”
哈哈!
也不知是誰在那裡嚼舌根諷刺出這種話,這些圍過來的男人們,都是仰面大笑了起來。
他們都是在笑話炎鴻澈的醜陋,都以爲他戴着的面具下,如多麼的醜陋不堪,可是他們一定想不到,如今的鴻王真容,俊美的如妖孽,魅惑衆生,不是他們口中說的奇醜無比。
顧妍夕一聽到他們這樣奚落和取笑起炎鴻澈,雙眸暗黑,滿是怒火道:“你們這些卑踐人,有什麼資格取笑鴻王?以爲你們自己長着人面,像個人的樣子,不也是辦的不是人的事,做盡了太多惡事?你們連鴻王的一半都趕不上,更不配笑話鴻王!”
黑袍絡腮鬍子的男人,冷哼一聲:“鴻王妃難道鴻王不是冰冷嗜血,殺人如麻麼?他殺的人也不少,做過的惡事也不亞於我們這些卑賤的草民!”
“鴻王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都是一些做錯事的人,你們在這裡捕風捉影,詆譭鴻王纔是該死,要是鴻王知道了一定不會饒過你們!”
“鴻王他剛纔都走遠了,他好像很討厭娘娘您,要不然怎麼這樣急着將娘娘您甩開啊?”
“鴻王妃娘娘,您就是等的望眼欲穿,也是等不來鴻王來救您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忽然間笑成了一片,明顯不把顧妍夕看在眼裡。
顧妍夕觀察了這些人,他們應該都是訓練出來的精壯護衛,若是真的和他們對抗,月蝶是懂些武功,但也絕對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而她和玲瓏並不會什麼武功,就算月蝶在能打,也因爲保護他們二人,會很快被對方打敗。
她垂下美眸,想了想: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是皇上?還是慕容侯?
顧妍夕現在唯一能想出的法子,就是查出背後的主謀,知道了主謀就會知道這個人的弱點,利用弱點才能打敗敵人。
她擡起一雙美眸,清冷一笑:“你們是誰派來的?是皇上派來抓本宮的嗎?”
其中有些人心急,已經開口道:“皇上纔不會讓我們來抓你,和你無冤無仇的,他抓你做什麼?”
顧妍夕眯起眼睛:“那就是慕容侯?又或者慕容侯的女兒慕容曉曉?”
“你……可別亂說!侯爺爲人正直,纔不會做出這些賊心賊腦的事!”
“是啊,侯爺是我們最相信的主子,不會這樣做的!”
“住口啊!什麼主子不主子的?你也不怕被聽出來?”
“一時口誤而已!鴻王妃娘娘,我們可不是侯爺和郡主派來的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
她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這些人就不打自招了?
看來是慕容侯手下的人,而背後的主謀應該就是慕容侯和慕容曉曉父女二人了。
知道了背後的主謀,這樣才容易對付!
顧妍夕粉潤的脣瓣抿起,古井般的黑眸亮澤動人,卻多了些凌厲之氣。
“慕容侯現在還在顧丞相府上做客呢,不過你們一定不知道吧?本宮的父親可是和侯爺有些難以解開的恩怨。本宮要是沒記錯,父親在本宮離開丞相府前,告訴本宮侯爺今天是出不了丞相府了
墨黑色長袍的絡腮鬍男人,濃眉皺起:“胡說,侯爺怎麼可能出不來丞相府?”
“本宮的父親可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還記得丞相府的六姨娘秋璃嗎?她在臨死的時候已經說出了她的身份,是慕容侯的義女,慕容侯派她來想將丞相府鬧的落魄狼狽,父親可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他現在恨死了慕容侯,所以接着慕容侯親自登門,他自然是想找辦法將他除掉的,私人的恩怨也算是解開了
顧妍夕說的有些故弄玄虛,但是對於這些只會打死,毫無太深心思的護衛,聽到這些話都當真了。
其中有些人已經開始憤憤不平抱怨起來了。
“我們還是去顧丞相府救侯爺吧!”
“是啊,顧丞相爲人陰險,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是侯爺做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害侯爺的!”
“可是侯爺今天不是派我們來抓鴻王妃回去的嗎?這樣我們豈不是左右爲難了嗎?”
玲瓏和月蝶一聽,這些人還真的是慕容峰這個卑鄙的人派來的,那個老東西怕他家的女兒嫁到鴻國王宮,有她家大小姐奪得鴻王的寵愛吧?
所以纔會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來?
顧妍夕淡淡道:“你們覺得是抓本宮回去領命重要,還是等到你們侯爺被害死了,你們回侯府去爲你們侯爺辦喪事好呢?”
墨黑色長袍的男人,怒喝道:“鴻王妃娘娘,有些話最好不要亂說!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在和我耍花招!”
“信也好,不信也罷!時間不由人,不信你們就等着侯爺的喪事來了,回去哭喪去吧!”
墨黑色長袍的男子牙齒緊咬,吩咐道:“你們二十人留在這裡,將鴻王妃抓走。你們其餘人都跟我去顧丞相府救侯爺,快走!”
他大手一揮,帶領了近六十多人離開了長巷;餘下了二十人則將顧妍夕的去路阻攔。
還剩下二十人,這二十人也定是武功高強,月蝶以一敵二十,怕是有些難了。
顧妍夕重重嘆一口氣:“侯爺還真是白疼你們了,這麼危險的事要發生,可你們卻要留下來抓本宮,而不是去救主子?這樣的僕人,連白眼狼都不如
“鴻王妃娘娘,你想將我們都遣走,是想逃吧?”一個尖嘴猴腮,個子高高的男人,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自以爲聰明的樣子。
月蝶瞪了他一眼:“真是蠢笨的傢伙!作爲僕人都想討好自己的主子,你們留在這裡抓鴻王妃,卻沒有像剛纔離開的那些人去救你們家侯爺,你們也不想一想,侯爺在最危險的時候被救了,一定會感激救他的人,而不是感謝站在這裡爲他賣命的人,你們想一想是不是?”
玲瓏唏噓道:“月蝶,你告訴他們做什麼?用二十人抓我們簡直太容易了,我們都是弱女子,不過三個男人就能對付的來的,他們卻爲了一己之私,忘記了去邀功討賞自己主子,這樣蠢笨的僕人,讓他們自生自滅纔好
個子高高的瘦男人一聽,鴻王妃和這兩個姑娘說的也對,他以爲他很聰明,轉了轉眼珠子從餘留下來的二十人,挑走了十七人,留下的三個人都是性子憨厚,粗粗壯壯的男人。
“我們先去救侯爺,你們將他們抓走,記得在侯府匯合!”
“是!”
這十七人也離開了,長巷中只剩下了這三個粗粗壯壯的男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月蝶在顧妍夕和玲瓏二人面前,輕聲道:“妍夕、玲瓏,等一下我去引開他們,馬車在巷子中不好轉彎路,你們最好下馬車跑開
顧妍夕和玲瓏都點了點頭。
月蝶見二人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才撩起了袖口,朝着面前三位粗壯的男人,淡淡笑道:“你們幾個人還真是蠢蛋,他們都離開了,是想討好侯爺,救侯爺邀功,可你們甘願留在這裡,來抓我們這些弱女子,不得侯爺的心意,你說你們是不是有些太愚笨了?”
這三個人不像離開的一些人腦子靈活,一聽到有人侮辱他們,他們就怒火心中燒着,憨憨吼道。
“你敢罵我們?”
“罵你們又怎樣?本姑奶奶今天還要打你們呢!”
月蝶身體輕盈跳起,一擡腳就是連掃了對面粗壯的三個人小腹處。
這三個人被猝不及防的踢中了小腹,痛的退後幾步,伸出手捂住了中傷處。
“你敢打我們?兄弟們上!”
這三個人被月蝶打的憤怒了,就橫衝直撞朝着月蝶撲來,月蝶功夫不錯,但畢竟是女子,接招都不過二十次,就有些乏了,明顯身子也站不穩了。
“你們快跑!”
月蝶將這三個人引到了十字長巷中的一條,其餘三條,一條身後可謂是盡頭,沒有去路,其餘兩條,顧妍夕和玲瓏一人跑進了一條。
與月蝶交手的三位壯漢一瞧鴻王妃逃走了,想起了月蝶這是在用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怒目相視,最後決定留一個人與月蝶交手,另外二人都朝着顧妍夕的方向追去。
玲瓏跑了半天,卻不見身後有人追來,想到了一種可能,這些人要抓的人是她家大小姐,不是她,若是她和月蝶都離開了,那麼她家大小姐豈不是有難了嗎?
於是玲瓏又轉身按照原來的巷子跑了回去。
顧妍夕身穿旖旎長裙,雙手提着裙襬,在長巷上奔跑着。
奈何裙子太長了,跑起來有些拖沓和笨重,她一咬牙,將長裙旖旎拖地的部分用頭上的簪子給劃出一道口子,在用力撕碎扯下,將裙襬丟到了地上,這才朝着前方跑去。
剛要到了巷口拐角,突然聽到了拐角處有馬車滾動的聲音,她怕與馬車相撞,於是轉身朝身後走了兩步,迎面竟然跑來了兩名身材粗壯的男人。
“鴻王妃跑的還真快啊!”
“是啊!鴻王妃跑得這樣快,害的我們追的好辛苦!”
顧妍夕懶得理睬他們的冷嘲熱諷,手中握着簪子,毫不留情的朝着其中一個人的脖頸上刺了進去,又迅速的抽回了手。
簪子尖端鋒利,刺進那人的脖頸動脈,那人痛的面部扭曲,指着顧妍夕怒道:“踐人,敢傷老子!”
他旁側的那個人看着簪子刺進了男人的脖頸中,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他情急之下,竟然抽出了刺進他脖頸處的簪子。
“先忍着,給你用布帶包紮上!”
簪子一拔出,鮮血如柱般噴出,也噴灑了拿出簪子的那個人滿面滿身。
他嚇得驚慌失措,從袖子上撕下一塊布,胡亂的纏住了他的脖子,以爲能將他脖頸上的傷口流出的堵住。
沒想到那個人連說話沙啞,不成音了,倒在地上抽搐起來,不過片刻種那人兩眼一翻死了。
顧妍夕忍不住冷冷道:“真是愚笨,難道你不知道這簪子刺進的是他的脖頸動脈,一旦拿出來,必定會傷口進了空氣,流血大量而身亡。
餘下一位大漢,被鮮血噴了滿面滿身,他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子有些抖顫道:“他是你害死的,不管我的事!鴻王妃,你哪裡跑!”
那個人壯了壯膽子,畢竟他殺過的人不少,什麼樣死法的人他都有見過。
他舉起手中的長刀,朝着顧妍夕劈了過去,顧妍夕也不管巷口是不是有馬車行來了,保命要緊!
她轉身欲跑,不巧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中。
沒等顧妍夕看清楚撞進了誰的懷裡,卻聽聞到身後的壯漢‘啊’的慘叫,接着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鴻王妃娘娘,您還好嗎?”
這是寐生的聲音?
顧妍夕這才意識到,撞進懷中的那個人,也許正是他?
她緩緩擡眸,望見那條完美弧度的下巴,在往上看到了硃紅色的薄脣,薄脣緊繃着,像是緊張擔憂些什麼。
“桃兒,你沒事吧?”
炎鴻澈將顧妍夕輕輕推開懷抱,雙手請按在她的香肩上,仔仔細細端量了顧妍夕良久。
顧妍夕搖頭道:“我沒事,鴻王不必擔心!”
桃兒,炎鴻澈在救她的時候,心裡想着卻是桃兒。
她多麼想告訴他,她不是桃兒,是顧妍夕,是現代女法醫顧妍夕,是顧丞相府裡的大千金顧妍夕,並不是他口中和心中經常唸叨的桃兒。
炎鴻澈見顧妍夕確實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問道:“剛纔是誰要傷害你?”
他的語氣寒冷如冰,望着躺在地上的那兩具屍體,他恨得牙齒都咬在了一起,恨不得將這兩個死人身上的肉都撕碎了,讓他們死後都無全屍,不得安寧。
顧妍夕淡淡道:“王,他們都是慕容侯的手下!”
炎鴻澈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了慕容侯爲何會派人來抓顧妍夕,無非是想讓顧妍夕從他的眼前消失,這樣他的女兒在王宮之中也就會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這個老東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雙眸如深潭般暗不見底,朱脣輕啓,卻寒冷的如同臘月天氣。
“寐生,你回去通知羽王爺,將將士們集齊,血洗慕容府!”
寐生恭敬的答道:“是!”
說完轉身欲走,卻被顧妍夕喚住。
“寐生,且慢!”
顧妍夕輕嘆一口氣:“王,您現在不能殺慕容侯!”
“爲何?難道孤王會怕這個老狐狸嗎?”
“臣妾知道王您不會忌憚他,但是您如果真的血洗了慕容府,慕容侯一定會記恨在心,定會帶領他手上十二萬的兵權,去攻打鴻國,要鴻國的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炎鴻澈是個愛戴子民的好君王,顧妍夕這番話,讓他突然憐憫起了戰爭中鴻國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中的生活。
戰爭,對於哪個國家而言都是一次危險的戰役,不但損傷戰士,消耗了國家的錢財,還讓國家的子民過上艱難的生活。
一旦掀起,定會引起太多的創傷和風波。
他恨恨道:“孤王即便不血洗慕容侯府,也不會放過那個老狐狸!”
顧妍夕又怎能不恨慕容侯還有她的女兒,這對狼狽爲殲的母女?
她彎起脣角,計從心中來。
“王,這口惡氣我們不是不能報,是時間未到!不過眼下殺不了慕容侯,但卻可以做出比殺了他還要有意義的事,您一定知道慕容侯愛面子如生命,這一次他也算要顏面掃盡了
炎鴻澈不太理解顧妍夕的話,顧妍夕笑了笑:“王,我們現在就回丞相府,因爲有好戲要發生了!”
而這時月蝶、玲瓏匆匆的趕來,當玲瓏看到了地上的兩具死屍,已經是嚇得面色蒼白。
月蝶拉着玲瓏來到了顧妍夕面前,瞧見顧妍夕安全,猜出了是炎鴻澈相救,他們對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子又多了一些崇拜的眼光。
炎鴻澈吩咐寐生,將這些屍體都處理掉,等了大概半刻鐘,這才幾個人都上了馬車,由寐生駕着馬車朝着顧丞相府行去。
馬車上,顧妍夕和炎鴻澈肩並肩坐在一條長凳上,顧妍夕微微側眸,看向炎鴻澈左側面頰,髮鬢下的桃花瓣形狀的胎記,這個胎記看起來薄薄粉粉的,又像是有亮粉灑在了上面,很是好看。
一想起通過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的右側耳垂後的肌膚處,也有這樣的一個桃瓣型胎記,因爲自己總是將青絲披下,所以遮蓋住了胎記,不容易被人發現。
現在想來,這兩個胎記真的太相似了,這是緣分呢,還是巧合?
“你在看孤王?有何事嗎?”
顧妍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臣妾不過是覺得王髮鬢下的桃瓣胎記很美罷了!”
炎鴻澈清冷地睨了她一眼,望見她的脖頸處沾染了一塊血斑,他從懷中拿出了帕子,爲顧妍夕輕柔的擦了擦她的脖頸。
顧妍夕有些難爲情,也不知道炎鴻澈爲何要拿帕子擦她的下巴,邊躲閃道:“王,您這是做什麼?”
“別動!你的下巴處有血跡,孤王幫你擦去!”
炎鴻澈霸道的喊了一聲,可他的一雙黑眸之中卻流露出滿滿的溫柔。
月蝶和玲瓏瞧見了炎鴻澈對他們家大小姐如此寵愛,都不由得在心底偷偷笑了起來。
炎鴻澈無意間撩起了顧妍夕耳後的青絲,看到了耳垂後的那個桃瓣胎記,不禁蹙眉,想起十年前那個夜晚,也曾見過這個桃瓣胎記。
那天他也看到過顧妍夕有這個胎記,質問她是不是桃兒,可是她一口否定不是桃兒,他便不在逼問。
但是今日看到了這個桃瓣胎記,炎鴻澈忍不住開口道:“這個胎記,和孤王的好像!”
顧妍夕有些尷尬道:“是嗎?我覺得王的髮鬢下胎記比臣妾的好看多了!”
玲瓏好奇,湊過來一瞧:“王妃娘娘,您的耳後胎記真的和鴻王髮鬢下的胎記好像,都是桃花瓣形狀!”
月蝶也湊近了,仔細看了看:“不錯,你們都有如此胎記,看來真的是天作良緣!”
顧妍夕睨了一眼玲瓏和月蝶,這兩個丫頭她越尷尬,越不想聽到什麼,她們就越說什麼。
顧妍夕將別於而後的青絲散下來蓋住,面色平靜,先掩飾住內心的尷尬:“你們都看的眼花了!”
炎鴻澈聲色有些沙啞:“這個胎記十年前孤王也曾看到,沒想到今日卻能在愛妃的耳後看到,還真是讓孤王有些好奇了
顧妍夕想掩飾着內心的尷尬,於是撩起了馬車車窗的軟紗簾子,看了一眼外面,淡漠道:“很快就要到顧丞相府了!”
而這時,玲瓏剛要和月蝶走回對面的長凳上坐下,卻看到炎鴻澈的手上握着的那隻帕子,忽然感覺到好奇。
“咦?這隻帕子我好像是哪裡見過啊?”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猛然間凝向了玲瓏,看的玲瓏渾身一冷,她是哪裡說錯話了嗎?沒有吧?
顧妍夕一聽,總覺得不妙,剛轉過身時,炎鴻澈已經質問玲瓏了。
他將帕子遞給了玲瓏,冰冷問道:“你可曾見過這隻帕子,仔細瞧好了?”
“玲瓏,不知道的,就不要亂說話!”顧妍夕想勸住玲瓏,希望她不要多嘴,畢竟玲瓏和她生活多年,一定知道不少的秘密。
玲瓏卻很認真的看了看,翻了下帕子,才肯定道:“不錯,奴婢認得這隻帕子,這隻帕子是……”
“玲瓏……”
顧妍夕有些憤怒的喚着,卻被炎鴻澈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先是帶有審視的寒冷眸光看向了顧妍夕,接着凝向了被打斷話的玲瓏。
“說吧玲瓏,孤王知道你認得這隻帕子!”
玲瓏看不明白,爲何顧妍夕會要阻攔她說出事情,月蝶其實猜出了些什麼,但是她覺得玲瓏這樣說出來,也許是件好事,畢竟鴻國王宮,也只有鴻王才能保護好顧妍夕,能讓她安心的生活在如此險惡的王宮之中。
玲瓏深吸一口氣,認真答道:“這隻帕子是一月前出自於大夫人的繡工,大夫人之所以繡好了帕子送給了大小姐,是因爲在大小姐五歲那年曾經也有過這樣一隻帕子,但是無緣無故的丟失了,大小姐那時哭的很傷心,但是大夫人患有眼疾,不能在爲她刺繡帕子了,大小姐哭了好久。直到大夫人眼疾好了,才爲大小姐補做刺繡了這一隻帕子,你們瞧……”
玲瓏將帕子的背面拿給炎鴻澈看:“這桃花瓣的背面,其實繡有一個字,就是‘夕’字,大夫人說這纔是大小姐應該專屬的帕子,無論丟到哪裡都能認得!鴻王,您怎麼會有這隻帕子?”
炎鴻澈心中繃緊,答案漸漸揭曉了,桃兒是顧妍夕,他猜的不錯,一定是!
他忙鬆開了顧妍夕的手腕,在懷中掏出了另一隻一模一樣的帕子,這隻帕子就是十年前桃兒唯一留給他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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