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坐在牀邊,纖長的玉指輕輕撫過她紅潤的面頰,看着她睡的甜美,他都不忍心叫她起牀了。
他將薄被輕輕地往她身上拉了拉,蓋到她的脖頸之下,見她沒有醒來依舊睡的沉美,他這才起身混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累了一天了,也餓了一天了,的確應該好好吃一頓。
他一雙深潭般的黑眸睨向了屋中的木桌上,桌上早已經擺上了酒菜,還有幾道小菜和糕點都是桃兒最喜歡吃的。
他回身想要將顧妍夕叫醒,卻又於心不忍,在讓她睡一會兒吧,奔波了一天了,也難怪她累了會睡這麼久。
“鴻王表哥,快來啊!”
孟珊珊早已忘記了身上被摔得生痛,一見到高大俊俏的妖孽鴻王,她身上的痛就像是被療傷治癒了一般,心花怒放,朝着他輕聲喚着,招了招手。
炎鴻澈冰冷的睨了她一眼,還以爲剛纔她摔痛了,早就哭哭啼啼的走出屋子,竟沒想到她卻一直坐在那裡?
他討厭看到孟珊珊,不僅是因爲這個女人笨手笨腳,而且她對桃兒從來都是一副虛情假意的笑容,還三番四次的想害桃兒,所以他對她只有厭惡,深深的厭惡。
炎鴻澈走了過去,孟珊珊伸出小手要拉着炎鴻澈坐到身側的木凳上,他一個靈巧躲了過去,坐在了孟珊珊的對面,也是與她保持最遠的位置。
“鴻王表哥,你餓了一天了,珊珊給你佈菜,斟酒,你好好吃上一頓!”
月蝶朝着孟珊珊翻了翻白眼,就這樣喜歡諂媚的女人,看着就讓人心煩。
炎鴻澈輕啓朱脣,兩排牙齒如編貝一樣白而瓷亮,他冷冷道:“你出去,孤王想靜一靜!”
孟珊珊搖了搖頭:“鴻王表哥,珊珊小的時候一直都跟在你的身邊,那時候你可從來都沒對珊珊這樣冰冷過!”
她開始講起了陳年舊事,希望炎鴻澈能夠顧及往日的情義,不要趕走她,這樣她也好下手。
炎鴻澈有些不耐煩,擡起手本想吵着她大吼,可是一想起顧妍夕還睡着,強忍住怒火,輕聲道:“快出去,孤王看到你,就覺得厭煩!”
孟珊珊垂下一雙美眸,楚楚可憐的端着一杯斟滿的清酒,放在炎鴻澈的桌前。
她很是誠意道:“鴻王表哥,之前都是珊珊的錯,不應該總是惹您生氣,也不應該對王后表嫂無禮,這杯酒就當是珊珊請罪,還希望您能喝下
炎鴻澈看着孟珊珊泫然欲泣的樣子,神色又是那樣的認真,不由得心中一動。
說起來孟珊珊是從小就喜歡跟在他身後,無論他怎麼趕她走,她都不離開,還時常給他好吃的,好玩的,一直到了他登上鴻王的寶座後,她才漸漸的遠離了自己,可能是因爲他的王位對於她來說,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這幾年來她都一直默默無聲,雖然住在了王宮中,但只是陪着太后娘娘也沒有鬧出什麼是非,這樣一個安靜的女子怎麼會在桃兒進王宮以後,變得這樣任性狂妄。
這和他記憶中的孟珊珊倘若兩人,不過看到她如今以有了悔改之心,炎鴻澈就算是在鐵石心腸,也難免會有惻隱之心。
他舉起孟珊珊放在木桌上的那杯清酒,又看了眼孟珊珊一臉誠懇的道歉,他微微收斂深潭般的眼眸,面色依舊冰冷,舉起酒杯,朱脣輕啓,輕啄在酒杯邊緣。
孟珊珊忍不住擡起含淚的雙眸,望見炎鴻澈的朱脣已經張開,心中欣喜若狂,卻不能表現出來,一雙小手垂了下來,緊緊握住了身側的柳裙,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炎鴻澈舉起酒杯中的清酒,推進他的朱脣之中。
“王,原來您在啊?”
如玉珠落盤般清脆的聲音響起,炎鴻澈剛要飲下的那杯酒持在了手中,回眸望向了顧妍夕。
見她已經坐在了牀邊醒來了,他朝着她招了招手道:“一定餓了吧?快過來吃飯菜,這裡還有你喜歡吃的糕點,孤王都讓廚子做好了!”
顧妍夕站起身,整理下裙衣,這才朝着炎鴻澈走去。
當來到炎鴻澈的身邊時,她發現孟珊珊一直是牙齒咬着脣瓣,像是在隱忍些什麼。
是嫉妒她與鴻王?還是她有什麼虧心事做了,害怕被她識破?
顧妍夕看到了她的一雙手,一直抓着裙子,將本來服帖順滑的裙子抓起了褶皺,而且雙手也在抖動着。
孟珊珊不敢擡眸,卻又控住不了自己,瞧瞧擡眼看到了顧妍夕正在淡淡望着她,打量着她。
她咧開嘴,自以爲笑的溫柔,卻讓炎鴻澈和顧妍夕看着覺得僵硬無比。
顧妍夕坐到了炎鴻澈的身旁,炎鴻澈將她喜歡的飯菜都布好,拿着筷子加上菜遞到顧妍夕的脣邊,顧妍夕張開口嚼着飯菜,心裡滿是幸福的滋味。
她的右手受傷後,他就一直這樣服侍她食下飯菜,她每一次吃下他遞來的飯菜,都覺得內心溫暖多了,口中嚼着的飯菜也是香甜可口。
她不禁朝着炎鴻澈溫婉笑了笑,這笑容表達了她的感激和幸福;而炎鴻澈看到她這樣恬然的笑容,心裡也滿是歡心。
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樣子,讓玲瓏羨慕的雙手捧住了小臉,她都想有這樣一個寵着她,愛着她的男人陪在身邊,也像鴻王一樣服侍着她吃下飯菜?
寐生尷尬的笑着,看到鴻王和王后如此恩愛,他是真心爲鴻王能找到失散十年的桃兒而感到歡心。
月蝶也同樣爲這對璧人感到開心,但是她一直都不太喜歡孟珊珊,總覺得這個女人來這裡的目的不純,但是想做什麼,她現在還不知道,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守住這個不安分的女人。
孟珊珊看在眼裡,痛在心上。
爲什麼鴻王表哥會對王后娘娘這樣寵愛?爲什麼她在鴻王表哥的眼裡這樣令他厭惡?
她突然有種奇的念頭,該不會是王后經常在鴻王表哥那裡說她的壞話,纔會讓鴻王表哥嫌棄她吧?
她記得從前鴻王表哥一直都是待她很親善,雖然沒有像待王后這樣寵愛,至少也沒有朝她發火,或是說出厭惡她之類的話吧?
一想到這裡,孟珊珊就更加憎恨起,面前正被炎鴻澈服侍着食下飯菜,笑的滿面幸福的顧妍夕。
她看了看被炎鴻澈方纔放回桌上的清酒,諂媚一笑:“鴻王表哥,剛纔珊珊敬給你的酒,你還沒有喝呢!”
炎鴻澈這纔想起,孟珊珊剛纔是向他敬過酒了,本來他是要一飲而盡的,但是一聽到桃兒在喚他,他也就將這杯酒放在了桌上,忘記了。
炎鴻澈這一次沒有往日裡的冰冷,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舉起酒杯想要飲下。
顧妍夕卻一把將他手中的酒杯搶過來,她眯起一雙古井般黑亮的雙眸,將杯中的酒聞了聞。
“這酒的味道怎麼怪怪的?聞起來好像有些清香,卻不似酒的醇香!”
孟珊珊僵硬的站在原地,解釋道:“這酒啊時間久了,自然是有些清香,不過這樣的酒纔是好酒,宮宴上的酒不也都是這種味道嗎?”
顧妍夕清冷地望着她,脣角揚起一抹冷笑:“這酒不會是藥酒吧?”
玲瓏睜大了眼睛:“王后娘娘,您說這杯酒被人下了毒藥?”
顧妍夕輕搖頭:“藥酒並非是下毒藥的酒,也有可能加了些藥膳,強身健體之用
玲瓏畢竟是心思不細膩,倒也沒有往別處想。
倒是月蝶深深地看了孟珊珊一眼,就知道這杯中酒一定是有問題。
孟珊珊來了個順水推舟,接着顧妍夕的話道:“王后表嫂果然是鼻子很靈,剛纔我看到這壺酒,斟了一杯嚐了嚐,果然是加了藥膳的好酒,這才斟一杯給鴻王表哥,希望他能嘗一嘗這杯美酒!”
月蝶一聽便識別了她的謊話,她看向顧妍夕,稟報道:“王后娘娘,奴婢剛纔一直都站在珊珊郡主的身旁,卻不曾見過她端起酒杯飲過酒,不知道是奴婢看錯了,還是珊珊郡主記錯了
顧妍夕看了一眼月蝶,猜出了孟珊珊果然是別有居心。
她將酒杯重重敲在了木桌上,瞪向了孟珊珊,孟珊珊一張嬌媚的小臉嚇的有些失色,朝身後退了幾步。
“王后表嫂,您不會聽信這個奴婢亂說的話吧?”
“月蝶是本宮的貼身婢女,本宮最相信她不過了,倒是你珊珊郡主,明明沒有喝酒,卻還要勸着鴻王將這杯酒飲下,是不是這酒中被你在鴻王的這杯酒中動了什麼手腳?”
孟珊珊忙搖頭,矢口否認道:“珊珊怎麼會做出害鴻王表哥之事呢!”
炎鴻澈也看出來了,孟珊珊在說這句話時,明顯聲音都在抖顫,像是極力在掩飾住內心的恐懼和愧疚。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如萬年不化的寒冰,眯起眼睛站起,將桌上的酒壺舉起,朝着孟珊珊勾了勾玉指。
他冰冷且不帶溫度地喚道:“珊珊,若是你沒有對這壺酒動手腳,那就過來喝下這壺酒?”
顧妍夕望着炎鴻澈,又恢復了往日裡的冰冷嗜血,這樣的炎鴻澈他好像有許久都沒有見過了。
孟珊珊望見炎鴻澈寒冷陰鷙的表情,兩隻腿不聽使喚的抖動起來。
她挪動着步子,如腳上拴着鉛球一般,艱難的超前走了兩步,當快要到炎鴻澈的身前時,她伸出顫抖不已的雙手,要接過炎鴻澈手中的酒壺。
顧妍夕這時候深深嘆息一口,孟珊珊畢竟是那個老妖后侄女,若是炎鴻澈這一次拆穿了她,又責罰了她,惹得老妖后不高習慣,怕是對他也沒有什麼益處。
“王,算了吧!只要珊珊郡主知悔改了就好!”
炎鴻澈將酒壺重重的甩在了地上,酒壺迎地破碎,濺了孟珊珊滿身滿裙都溼了大片。
她抖動着身子,咧開了嘴哭道:“對不起鴻王表哥,珊珊真的沒有想害你,這杯酒裡沒有毒,真的沒有毒!”
說完這句話,她捂着臉,淚流滿面跑出了屋子。
玲瓏和月蝶收拾了甩在地上的酒壺碎片和灑落滿地的酒水。
寐生則一直皺着眉頭不解,珊珊郡主一項不是喜歡鴻王的嗎?怎麼會對鴻王下毒手呢?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炎鴻澈咬牙道:“她是越來越膽子大了,竟然想謀害孤王?”
他凌厲的眼色凝向了顧妍夕:“桃兒,你爲何要幫着她?若是剛纔孤王喝下了那杯酒,毒死的人就會是孤王,你爲何不讓孤王好生教訓她?”
“王,其實這杯酒了不是什麼毒藥,怕是一種催情的藥粉!”
顧妍夕做法醫的時候,曾經解剖過一個屍體,屍體的死因是因爲服用了大量的催情藥,最後無處解壓,熱血在體內沸騰漲烈,倒是死者身亡。
而這些催情藥還未被胃消化的碎末,在處理過後,保留着先前的眼色和味覺,聞起來有種芳香之氣,經翻閱相關的資料,終於證實了,這是一種叫做歡宜花的花粉加入了一些激活性藥物之後,形成的催情藥。
這種歡宜花花粉的香氣清淡,與剛纔她聞過的杯中酒散發出來的清香很相似,這也是她爲何會肯定,這杯酒有問題,阻止炎鴻澈喝下這杯酒的原因。
炎鴻澈一想起孟珊珊剛纔朝他諂笑,等他喝下這杯加入催情藥的嘴臉,恨不得將孟珊珊從閣樓上拋出去,摔成八塊纔好。
他怒喝道:“孤王只愛桃兒一人,若是這一次她真的得逞了,讓孤王喝下了這杯加入催情藥的酒,在桃兒你面前做了些失禮的事,令你心痛了,孤王該怎麼辦?
他‘騰’的一下從凳子上起身,冰冷道:“她不過是仗着太后娘娘護着,就敢做出這樣卑賤的事,還想傷害到孤王的桃兒,孤王要殺了她!”
顧妍夕起身攔住了炎鴻澈,拉住了他的手臂,勸慰道:“澈,這杯酒你沒有喝下,再說她又沒有傷害到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後待她冷淡和提防些就好。再說了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你真的殺了她,那麼她一定又要不安寧了。鴻國現在需要的是安寧,百姓需要的是一個愛戴他們的好國君,澈你可不要因爲自己的喜怒哀樂,讓你的子民受苦受難,因爲你是所有子民的主君和希望
炎鴻澈怒火熊熊,在聽過顧妍夕這一番勸解之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剛纔是太過激動了,她說的一點都不錯。
孟太后現在掌握了鴻國大部分的兵權,若是他真的因爲殺了孟珊珊,並且與她大動干戈,勝算少不說,讓黎民百姓受苦受難纔是最大。
他覺得桃兒越來越有母儀天下的氣質了,她這樣善良,這樣懂得替他着想,還真的讓他感覺到,能有桃兒在身邊,是多麼幸運和幸福的一件事。
“桃兒,孤王明白了你說的那些話!孤王是一國之君,絕不會因爲自己的喜怒哀樂,讓孤王的子民陷入苦難之中!”
說罷,他伸出溫熱的大手將顧妍夕拉住了手臂,讓她坐在了他的身側,他又拿起碗筷,服侍顧妍夕食下飯菜。
顧妍夕看着面前這位高大俊俏的妖孽男子,感覺到了他的溫柔,還有他愛戴子民的善良,她覺得將自己的終身託付給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了。
而捂着一張淚臉,跑出顧妍夕屋子的孟珊珊,委屈的躲在屋子裡哭了起來,慕容曉曉在路過她房門時,聽到了裡面傳來了女子哽咽之聲,她不禁將雙脣緊繃成一條線,雙眸露出了惡毒之色。
這個孟珊珊真是夠蠢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那麼指點她迷津了,她還是把這件事給搞砸了。
她憤憤的握起了拳頭,牙齒在口中咬了咬,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顧傾城住在了孟珊珊和慕容曉曉的中間廂房,她看到慕容曉曉憤憤地從孟珊珊房門經過後,這纔將房門的縫隙闔上。
她身後站着的貼身婢女小珠,嗤鼻一笑:“都是一羣蠢貨,一定是做了什麼卑賤的事,本以爲得逞了,沒想到卻事與願違丟人現眼了,所以才哭成那樣,氣成了那樣!”
顧傾城粉紅的脣瓣抿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兩個女人都是腦子笨,如今王后可是受寵的時候,他們卻一次次想招惹鴻王寵愛的女人,就不怕王后她不高興,在鴻王面前詆譭他們,讓他們回到王宮後,直接被打入冷宮,永遠都別想見到鴻王了
“二小姐,你曾經不是一直叫王后娘娘大姐嗎?怎麼如今叫起她王后長,王后短的,聽起來怪怪的
顧傾城嘆息一聲:“小珠,本宮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本宮二小姐。如今顧妍夕已經是鴻國的王后了,若是本宮還叫她大姐,在王宮之中若是被愛嚼舌根的人傳出去,還說本宮以爲王后的緣故,在王宮中興風作浪了!”
“奴婢遵命!”
顧傾城垂下了一雙美眸,想了想如今之際,怕是不方便去找鴻王了,不過來日方長,只要她有機會單獨接近鴻王,就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將鴻王抓在手心之中。
趕往鴻國的隊伍在酒樓中不過休息了兩個時辰,就已經夕陽西下了,這時隊伍又上了路,離開了藍城,走在了荒草蔓蔓的山路之上。
顧妍夕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是吃什麼不得當了,又或者接觸了什麼,身子總是會痠軟無力,睏乏多覺。
她不過有一個時辰沒睡,這一刻又困了,依靠在炎鴻澈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要睡了。
炎鴻澈伸出玉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在一看顧妍夕的面色都變得玫紅,像是生病了的模樣。
他怕顧妍夕這樣睡着了,對身子不好,忙喚着顧妍夕道:“桃兒,先別睡!你怎麼會發燒了呢?”
“發燒了?我不是一直都身子健康嗎?又怎麼會生病呢!”
顧妍夕擡起左手,用手臂試了試她的額頭,感覺到溫度差不多。
可炎鴻澈一握住顧妍夕的小手,感覺到她的小手也發燙,顯然是發了高燒很厲害。
他忙喚住了馬車,並且讓寐生去找來了姜太醫。
姜太醫隨着寐生迅速來到了這輛馬車上,爲顧妍夕把脈,他不過是剛把手指放在了搭有輕絲綢緞的手帕上,就感覺到了顧妍夕手腕上脈搏跳動的異樣。
“王后娘娘到底是怎麼樣了?爲何她的身體會這樣發燙?”
姜太醫恭敬的回答道:“啓稟鴻王,王后娘娘怕是接觸了一些有毒的東西,纔會導致娘娘鬱郁昏睡,身體高燒不止
“王后中的毒嚴重嗎?”
“王后娘娘中的毒好解是好解,只是這荒山野嶺的,微臣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解藥,沒辦法將王后娘娘身上的毒解開
炎鴻澈朱脣啓開,一雙寒潭般眸子滿是冰冷,咬牙道:“孤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將王后身上的毒解開,不然孤王要你人頭落地!”
姜太醫爲難道:“好,微臣遵命!”
炎鴻澈望着昏昏欲睡他懷中的人兒,心疼痛的都要滴血了,她剛離開相府時還好端端的,爲何這麼快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到底是誰害了桃兒?害了他最愛的桃兒呢?若是讓他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顧妍夕有些乏了,甚至聽不見炎鴻澈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
行往鴻國的隊伍暫時都停在了山野之上,隨鴻王出宮的太醫們都聚在了一起,一起在商討如何才能解救王后之事,而正在這邊有些亂作一團時。
一排排燃着火的長箭從天空上墜了下來。
頓時間火光灼亮,驚慌了鴻國的護衛和停下休息的宮人們。
這些人頓時亂作了一團,炎鴻澈讓月蝶和玲瓏陪着顧妍夕,爲了保證顧妍夕的安全,他必須要出去探探,到底發生了何事。
剛從馬車上走下,他看到了炎鴻羽一臉冷峻的走了過來,稟報道:“鴻王,一定是有敵人混入了鴻國的護衛之中,在剛纔一排排火羽長箭之後,護衛們竟然殘殺,亂作一團,外面又有人兇兇襲來,請鴻王下旨意!”
炎鴻澈眸光深邃,眯成一條縫隙,冷聲道:“將暗藏的精衛都調動出來,將這些潛伏在隊伍中的敵人和襲擊的敵人,一舉殲滅!”
“遵命,鴻王!”
就在炎鴻澈下完這道旨意之後,只聽馬兒嘶鳴一聲,不遠處的那輛馬車被狂奔的駿馬拉走。
他挑眉,冷呼道:“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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