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和月蝶緊跟在顧妍夕的身後,眼見顧妍夕擡起腳要跨過涼亭的欄杆,他們快步走近她,一人拉住了她的一隻手臂。舒睍蓴璩
玲瓏喚道:“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快停下來!”
“妍夕,不要在往前了,前面是湖水!”
月蝶緊緊拉住顧妍夕的胳膊,不讓她在向前一步。
顧妍夕隱約地聽到耳邊有玲瓏和月蝶的喚聲,可是回眸一望,卻望不見他們的身影。
她這是怎麼了?爲何會感覺到周圍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了?是黑夜的緣故她纔看不清楚嗎?
可爲什麼湖面上那個柳綠色長衣的妖媚男子,她卻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他說的話就像是一道符咒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按照他的話去做?這是爲什麼?
月蝶見顧妍夕的神色迷離,她與玲瓏對視一眼,道:“玲瓏,你有沒有覺得妍夕哪裡不對勁?”
玲瓏接着燈籠的火光,看到顧妍夕雙眼微眯,一眨不眨,看起來眼神有些空洞。
她奇怪道:“月蝶,我也覺得大小姐好怪啊!我們說的話她彷彿都聽不見,好像中邪了一樣。”
“中邪?玲瓏,你這樣說,我還真覺得妍夕是中了什麼邪術!”
玲瓏有些慌張了,有些手足無措,倒是月蝶轉了轉眼眸,伸出手指,狠狠的掐住了顧妍夕的人中。
顧妍夕感覺到鼻下的人中疼痛,意識也漸漸清晰,如夢初醒一般,大大的呼吸了幾口氣,這才發現月蝶和玲瓏二人正一人拉着她的一隻手臂,像是要阻止她做什麼事。
“玲瓏,月蝶,你們這是做什麼?”
聽聞了顧妍夕的問話,玲瓏和月蝶相視一眼,都肯定了顧妍夕之前真的是中了邪術一般,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忘記了。
玲瓏道:“大小姐,剛纔你坐着軟轎要回鳳華宮,在御花園門口說聽到了琴音,尋着琴音來到了涼亭下,指着湖心說有有人在撫琴彈曲,可是我們什麼都見不到。”
月蝶想了想道:“剛纔我和玲瓏見到你要跨過欄杆跳進湖中,在阻止你的時候,我們發現你的眼神空洞,像是中了什麼邪術……妍夕,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爲何我和玲瓏怎樣喚你,你似乎都聽聞不到我們的呼喚,也看不見我們在你的身邊?”
顧妍夕在凝向湖中,卻見湖中只有月輝傾灑,沒有月蝶和玲瓏說的那位撫琴人。
而她似乎有一丁點的印象,她好像是尋着琴音,來到了涼亭下,望見有一位公子撫琴喚着她。
邪術?
她不懂什麼叫做邪術,但是她卻感覺自己的行爲,有些現代人口中所說的催眠。
琴曲?催眠?
顧妍夕倏然間想起一個人,這個人正是那天七公主炎如夢淹死在湖水中時,那位柳綠色長衣的男子撫琴,他彈奏的曲子也是那樣的幽怨奇怪,凡是聽聞者,都會有種心神合離的感覺。
莫非這件事與他有關?她剛纔的幻境也與他有關?
顧妍夕粉潤的脣瓣抿起,一雙幽深黑亮的雙眸掃了眼四周,卻望不見周圍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她輕啓脣,淡淡道:“玲瓏,月蝶,我想他應該就藏在什麼地方窺視着我們。”
玲瓏和月蝶異口同聲問道:“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有種強烈的感覺,他應該就在離御花園不遠的地方居住,而這個人應該與太后娘娘有關!”
玲瓏和月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與孟太后有關?那豈不是又是老妖婦在作怪了?這個女人還真是難應付。
顧妍夕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走遠了,於是她在月蝶耳邊輕聲囑咐幾聲,見月蝶離開後,她和玲瓏一起返回了鳳華宮。
都已是深夜了,可顧妍夕沒有絲毫的睏意。
直到月蝶匆匆走進了鳳華宮,顧妍夕有種不詳的預感,問道:“月蝶,你調查的怎樣了?”
月蝶道:“妍夕,我調查過了,那個男子叫玉盈,是太后娘娘在墨國時認的乾兒子,這個人是個奇才,琴棋書?畫,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又因爲有一副好皮相,所以凡是女子見了他,都會因爲他着迷。這幾日他正住在太后的椒房殿裡,不過聽椒房殿的宮女說,他這幾日都在陪着太后,沒有離開過椒房殿。”
玲瓏接過話道:“他一來王宮,七公主就淹死了,這幾天又有宮女接二連三的死去,難道這還能說和他會毫無干系嗎?”
玲瓏一想起那個白麪狐媚樣的男子,就覺得有些噁心,誰說好皮相的男人她都喜歡?她怎麼看都覺得,他和寐生比起來,還是寐生好看多了。
顧妍夕看了玲瓏一眼,雖然知道她有些看不慣那個妖媚的公子,不過玲瓏說的也並無道理。
“玲瓏說的不錯,我和你一樣,都感覺這個叫玉盈的公子很奇怪。月蝶,找人將他盯住了,若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讓那些人及時彙報我。”
“好,我這就去找些得力的人,盯住他!”
月蝶領命轉身離開,玲瓏和顧妍夕相視一眼,突然陷入了寂靜。
倏然,顧妍夕轉眸問向玲瓏:“玲瓏,你知道在我五歲的時候,母親爲我繡的帕子是怎麼丟失的嗎?”
玲瓏搖頭道:“大小姐,在你五歲的時候,奴婢只有三歲,那時奴婢還沒有到你身邊服侍你呢!”
顧妍夕垂下了美眸,爲何她總是想着那個夢?那個夢又代表了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夢太過真實了,到底是暗示她什麼事情呢?
飛鴻殿,炎鴻澈將手中的奏摺都批閱好,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想要到偏殿的牀榻上去休息。
他讓寐生守在了殿外,擡起手撩開絲綢軟簾,走了進去。
剛要寬衣解帶,就聽聞到窗子咣噹一響,一陣風陰陰吹來,將殿中的燭火都熄滅了。
他警惕的眯起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在黑暗之中想搜索到可疑的身影。
倏然間,他聞到了一陣幽幽的清香,他蹙起眉頭,感覺意識有些渙散。
他忙伸出手捂住了口鼻,不去吸進那些香氣。
他剛想將寐生喚進屋中,卻聽聞到幽幽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是誰彈奏的曲子?聽起來好幽怨?
他轉了一圈,卻在轉身間感覺到周圍的景物都變了,這裡不再是他偏殿,而是青青的草地,簇簇的香花,還有一位身穿綠柳色長裙的女子,垂着美眸,十指纖纖正在彈奏一首琴曲。
她的周圍飛舞着蝴蝶,清風起將她的身後青絲吹的飄逸,看起來如同飛雲間的仙子,雖未見到容貌,卻也美的傾國傾城,不食人間煙火。
“你是誰?”
他冰冷地凝望着她,質問道。
那女子沒有擡眸,聲音婉轉如黃鸝一般:“澈,你應該記得我!”
“你到底是誰?”他有些不耐煩的朝着她冰冷地質問着。
她溫婉一笑道:“你問我是誰?難道你忘記了嗎?我們在十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十年前相識?孤王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十年前,在漫天飄着桃花的青石長巷上,你身子受了傷,是誰救了你一命,難道你忘記了嗎?”
周圍的景象突然又變幻了,變成了青石長巷中,漫天的粉色桃花在飛舞,美的如夢如幻。
炎鴻澈站在漫天桃花的青石長巷上,望見女子垂眸撫琴,突然間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她模樣清秀可愛,眼神黑亮有神,正是在這株桃花樹下救下十歲的他。
他不知道那個救他的女孩叫什麼,所以就喚她叫桃兒?
她是桃兒?那不正是妍夕嗎?
他冰冷的俊容散去,換做一副溫柔的笑容道:“妍夕,你怎麼做到的,像是變戲法一樣,將此情此景變回到了從前,難道你怕孤王會忘記了,之前我們是怎麼相遇的嗎?你放心,孤王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是你卻已經說錯了、做錯了,因爲眼前的人桃兒,並不是真的桃兒,她是冒名頂替的桃兒,真正的桃兒,是我……”
?;柳綠色長裙的女子緩緩擡眸,炎鴻澈瞪大了雙眸想要看清她的容顏。
“鴻王,你怎麼了?快醒醒啊?鴻王?”
聽聞到了寐生的喚聲,炎鴻澈皺起了眉頭,讓意識變得清醒,這纔看清了眼前已經是燈火通明的偏殿景物,寐生雙手輕扶着他的手臂,喚着他的名字。
“桃兒……桃兒!”
炎鴻澈大聲喚着這個名字,可是還沒等他看清那個自稱桃兒的女子容顏,那個女子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寐生,在偏殿之中到處都搜素着桃兒的身影,卻依舊空無一片。
難道他剛纔真的是在做夢嗎?爲何那個夢好真實?
她說真正的桃兒不是顧妍夕,顧妍夕是冒名頂替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炎鴻澈坐到了牀榻上,雙手緊緊握住了牀榻上的被褥,一雙眸深邃幽深的眯起。
桃兒……
他深深吸一口氣,堅定的想:這一切不會是真的,妍夕就是桃兒,他相信她一定不會騙他的。
窗外一個身影閃過,那陰毒的眼神從窗中掃過時,更惡毒了幾分。
顧妍夕……我就不信,鴻王若是知道了真相,他還會愛你一輩子?你等着嚐到被拋棄的滋味吧!
——————
一更完畢,第二更在13:00左右送上!感謝親們投票和留言,收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