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中只有悉數的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暗黑的景色,將周圍的氣氛稱的更加寂靜幽深。舒睍蓴璩
顧妍夕擡起手拉住了秋豔的右手,而這時她感覺到秋豔的手心冰冷刺骨,乾枯的小手將她的左手緊緊的捂住。
只見她擡眸間,面色蒼白如紙,脣色紅豔如滴血一般,她張開紅脣,露出了枯白的牙齒,陰冷一笑:“王后娘娘,我真名叫小彤,是那個死去的無頭宮女,你害的我好慘,我要殺了你!”
她面部猙獰一笑,用另一隻乾枯的手從懷中掏出了匕首,匕首泛着幽若的燭光,從刀刃上散着幽深的寒光。
顧妍夕卻不驚不恐,勾起粉潤的脣角,朝她身後的月蝶使了一個眼色。
月蝶從腰間抽出短刀,從宮女的身後刺去,而這個宮女武功非凡,已經感覺到了月蝶的背後突襲,她轉身間用匕首擋住了月蝶刺來的短刀。
也就在此刻,顧妍夕從身後的方桌上拿起了裝有糕點的玉盤子,朝着宮女的頭頂用力一敲。
啊!
聽聞一聲慘叫,糕點從玉盤上散落,而玉盤撞到了宮女的頭頂也碎成了兩半,到最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咣噹一聲,這名宮女摔倒在地上,額頭上有絲絲的鮮血滑過她蒼白的面頰。
顧妍夕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擦了擦她蒼白的面頰,厚厚的脂粉便黏在了她的手指之上。
“裝神弄鬼,以爲我不知道嗎?”
玲瓏嚇得伸出手拍了拍胸脯,深深吸一口氣,問道:“大小姐,你一早就識破她了,爲何不早點讓人抓住她?”
顧妍夕擡手將躺在地上的宮女的手心翻過,給玲瓏和月蝶看:“你們瞧瞧,她的手掌心上都是繭子,從她走進殿中時,步步生風的樣子我就覺得她身懷武功,而剛纔我拉過她的手心,摸出了這些厚厚的繭子,更知道她是個習武之人,而且是個高瘦。若是我一開始就讓人抓住她,怕是她會用武功逃走。”
月蝶望見宮女額頭上流過的鮮血,有些擔心道:“妍夕,你剛纔出手會不會太重了點,將她快給打死了?”
顧妍夕淡淡凝了這個躺在地上的宮女一眼,道:“一時半會兒她還死不了,況且現在她這個狀態,更適合去演一齣戲。”
玲瓏驚問道:“大小姐,你要演什麼戲呢?”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顧妍夕神秘一笑,並沒有將告訴玲瓏她的計劃,而月蝶與顧妍夕相視一眼,忙將躺在地上的宮女從地上拖走。
椒房殿的偏殿,一身綠柳色長衣之人正在撫琴,琴聲幽怨,聲聲撞入人的心懷。
孟太后一襲紅色鳳袍,坐在了長椅之上,眉心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扯開紅豔豔的脣,問道:“玉盈,你確定你的計劃今晚就奏效了?”
玉盈點了點頭,篤定道:“那是自然,小彤可是母后您的人,她武功高強,爲您做了那麼多的事,沒有不成功的。難道您還不放心她嗎?”
“哀家不是不放心她,哀家是怕王后那個踐人太厲害了,若是被她識破了,小彤說不定會被她抓住了。”
玉盈陰冷一笑:“抓住又怎麼樣?她的喉嚨中了慢性毒藥,現在一定說不出話了而小彤又不識字,即便讓她說出背後指使之人,她也一定不會指出是母后您讓她做的。”
孟太后深吸了一口氣:“說的也對!但願小彤這丫頭不會讓我們失望!”
呼!
今夜烏雲籠罩,陰霾濃濃,大風將木窗吹開,將偏殿中的燭火都吹滅了。
玉盈停下了撫琴,孟太后依靠在長椅上神色有些驚怔,偏殿之中也只有她和玉盈兩個人,其餘的人都被她遣散了。
“母后,您先不要動,玉盈將蠟燭給點燃。”
“好,去吧!”
玉盈起身,朝着靠近牀邊的燈盞走去,想將上面的蠟燭都點燃,剛掏出火摺子,折了下,吹了吹有些火光,好沒等點燃蠟燭,就聽聞到木窗‘咣噹’一聲像是被撞了一下,響動一聲。
&n?bsp;她轉過身,警惕道:“是誰?”
孟太后也覺得周圍的氣氛怪怪的,她從長椅上站起:“哪個該死的人,竟然擅自闖進椒房殿?”
“太后娘娘,玉盈公子,都是你們害死了我啊!”
屋子中,燈盞上有一兩根蠟燭被點燃,玉盈回眸望去,有些驚訝,她剛纔沒有點燃蠟燭,那麼這滅掉的蠟燭復燃了,是怎麼回事?
孟太后四處張望,玉盈也循聲望去,最後他們望見牀榻上正坐着一位白衣披頭散髮的女子,女子額頭上流着鮮血,將半邊的面容都染成了紅色,而另一半臉雖然蒼白,但依稀可見的容貌,讓孟太后和玉盈望見了,不由得深深倒抽一口冷氣。
孟太后聲音有些顫抖,問道:“你是小彤?”
“是的,奴婢正是小彤!”坐在牀榻上白衣散發的女子,紅豔豔的脣瓣張了張。
玉盈眯起眼睛問道:“你不是被毒啞了嗎?爲何會說話?”
白衣散發的女子紅豔的脣瓣咧開,陰冷一笑:“奴婢是鬼,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玉盈冷哼一聲,坐在了琴邊,十指纖纖撫琴,一聲聲琴音,哀怨幽深,絲絲扣心,將白衣散發坐在牀榻上的女子毫無任何反應。
她纖纖手指才停了下來:“你聞過了我的失魂香,如果是活人,一定會受琴曲所控,而你現在竟然毫無感覺?難道你真的死了?”
小彤冷笑道:“是啊,我真的是被你們害死了,還有其餘的五個人也是被你們害死了。”
孟太后聲音顫抖道:“你胡說什麼?明明是六個人,怎麼會是五個人?”
“老妖婆,你果然是蠢死了,明明是死了五個人,加我才六個人的。”
孟太后不依不饒:“之前不是有六具屍體了,加你是七個,你就算是變鬼了,怎麼還這樣糊塗?”
小彤冰冷道:“這都是玉盈一手策劃的,太后娘娘竟然被矇在鼓裡,真是太笨了。其實第六個人就是我,而之前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其實是用了死去的五個人身上的不同部位,組成的一個完整的屍體。”
孟太后驚訝的望向了玉盈,沒想到玉盈的心思真深啊,竟然會想出這樣天衣無縫的方法,用剩餘的一個活人來扮鬼魂去刺殺王后。
這樣,即便是王后被殺了,就說是鬼魂索命,也不會有人猜疑到王后是不是被誰暗殺了。
玉盈將這件事都隱瞞了,可見她連她這個義母都不相信。
玉盈挑起了眼稍,打量了那個坐在牀榻上白衣散發的女子,見她神態和動作都如此僵硬,連說話都這樣生硬,像是被人超控了一般。
“小彤,你根本就沒有死對不對?看我今天非殺死你不可!”
玉盈從腰間抽出匕首,朝着小彤刺去,而小彤的身前突然出現了另一位人,她手持短刀與玉盈的匕首牴觸。
“玉盈公子,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從屋門外,緩緩走進了一身紅色長裙的女子,女子眉目清麗,舉止神態端莊高貴,不失皇家威儀,朝着屋中走進。
孟太后藉着搖曳的燭光看清了來人,有些詫異道:“王后,原來是你?”
“正是臣妾,臣妾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原來這背後的兇手是太后和玉盈公子啊!”
孟太后抵死不承認:“少胡說了,哀家和玉盈可不是什麼兇手!”
“剛纔臣妾可都看到了,也聽到了,難不成太后娘娘想抵賴?”
玉盈殷紅色的脣角勾起,似笑非笑道:“王后娘娘,您這是想栽贓陷害嗎?”
她又回眸瞪了一眼神色呆滯的小彤道:“她已經死了,對不對?你們剛纔不過是像在操控木偶一樣,在操控小彤來嚇唬我和我母后?”
月蝶手中的短刀與玉盈的匕首緊緊抵擋,她冷然道:“玉盈公子,你猜錯了,其實小彤並沒有死,她的嗓子也讓太醫給及時醫治了,只不過她現在是暈死狀態,我們剛纔操控的是活人,而她說的話都是我替她說的。”
玉盈心中緊繃一下:“你們知道的還真多啊?”
&nbs?p;顧妍夕清冷一笑:“不過有些事情我們也是剛知道的,爲何那些人會像木偶一樣從高空墜下自殺,那都是因爲他們聞過了玉盈你下的香,又被你的琴音操控,聽你使喚纔會選擇自盡。”
她古井般的黑眸在玉盈的身上淡淡掃過:“而這些人的血液之中也融進了香毒,在本宮碰到這些血液時,也中了香毒,所以纔會聽到你的琴音,被你所控,那晚若不是月蝶和玲瓏發現的及時,而我中的毒並不深,怕是會聽了你的邪琴曲,掉進湖水中活活淹死了。”
玉盈還是有些難以相信,她已經都做的天衣無縫了,爲何會被她查出了第六具屍體其實並不存在?
“王后固然你聰明,可我也不相信你能知道第六具屍體根本不存在的原因。”
顧妍夕眯起眼睛,神色淡然道:“玉盈,儘管你做的天衣無縫,但是你一定想不到,若是將死去的那五具屍體都留下來,在與第六具屍體對比,就一定會找到其中線索。”
孟太后皺眉道:“你竟然留下了那五具屍體?哀家不是讓人都處理掉了嗎?”
“太后娘娘,您別忘記了,金錢可都是萬能的,您既然能收買他們,只要臣妾在出高價,自然也能將他們也收買了。”
顧妍夕不屑地望了一眼自作聰明的孟太后,這才冷然地凝向了玉盈道。
“其實你做的確實是天衣無縫,但是你一定沒有考慮到,拼湊出來的第六具屍體上,有很多紕漏。比如她的左右兩隻手上,有一位宮女五指的指甲都是平滑粉潤,而另一位宮女的五指指甲上有坑坑窪窪的小點,還有指甲曾彎曲裝包着指腹,應該是營養不足纔會有的表現。”
顧妍夕走向了玉盈,與她近在咫尺,繼續道:“還有就是拼湊出來的第六具屍體,連接頭的脖頸處切割面與連接身體部分不相吻合,倘若是一個完整的人,哪有脖子和身子有粗有細連接不上的?”
顧妍夕嘆息一聲道:“還有好多好多不足的地方,本宮也不想細細說了,玉盈你如此心思縝密,目的不就是一個,想要殺了本宮嗎?”
玉盈回眸,眉梢挑起道:“王后娘娘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這話若是傳到了鴻王的耳朵裡,怕是不好吧?”
顧妍夕輕笑道:“王從前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一襲白衣似雪的男子,從屋外款款走來,他眉如遠山,眸光深邃如寒潭,硃紅色的脣瓣緊緊抿起,冰冷的掃視了屋中衆人一眼。
最後他眸光如冰箭一般,射向了玉盈。
“大膽玉盈,別以爲你是太后的義子,就可以在王宮之中胡作非爲?自從你來到了王宮之後,就已經將這裡鬧得烏煙瘴氣,擾亂了後宮的宮規,就算太后娘娘不會治罪於你,孤王也要重重的罰你。”
孟太后伸開雙手阻攔道:“王兒,不可!玉盈是哀家的義子,哀家不允許你這樣傷害他。”
顧妍夕伸出手按住孟太后伸開的長臂:“太后娘娘,國有國法,宮有宮規,您不會是想感情用事,想要替玉盈恕罪吧?”
孟太后惡狠狠瞪向她:“王后,難道你想刁難哀家不成嗎?”
“臣妾可沒有這個意思,不過這後宮從玉盈來了之後,就已經擾亂了,若是在不給個說法出來,這後宮的宮規怕是沒有哪個人能信服了。”
孟太后冷哼道:“不就是要個說法嗎?隨便找個替死鬼不就成了嗎?”
她一雙陰毒的雙眸掃了眼坐在牀榻上白衣散發的小彤:“只要讓小彤承認,她是爲了昔日裡傾國殿的宮女們對她百般欺辱,纔會裝鬼復仇殺了那幾個宮女,不就可以了嗎?”
顧妍夕與炎鴻澈相視一眼,炎鴻澈咬牙道:“母后,怕是不妥吧?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玉盈是您的義子,您也不能這樣包庇他!”
孟太后固執道:“王兒,若是你執意要降罪給玉盈,就連哀家一起治罪吧!”
“母后?”
炎鴻澈恨恨地望向孟太后,恨不得將她與玉盈一起治罪,輪棍打死。
可孟太后畢竟手握兵權,又有炎鴻羽在背後撐腰,怕是不能與她正面交鋒。
正在炎鴻澈猶豫之際,顧妍夕轉了轉眼眸,淡淡一笑:“太后娘娘如此包庇玉盈?公子,那麼臣妾和王也就不爲難太后了,不過這頂罪之事就免了,小彤本宮會收留她,只要後宮安寧了就好。”
這個老妖后以爲殺了小彤就會瞞天過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彤現在就是一把利器,她要留着,等到日後也許會用得上的。
她睨了一眼玉盈經常彈奏的長琴,看得出這把琴很是古怪,會不會也是一種會邪術的琴呢?
顧妍夕心中一激靈道:“既然玉盈死罪可免,但本宮覺得總是要懲罰一下她纔好。”
說罷,她俯身端起了放在玉桌上的長琴,頃刻間揮着長琴砸在了玉桌上,長琴的琴身是烏木所做,琴絃是冰蠶絲所成。當琴身和琴絃砸到玉桌上時,琴絃嘩啦幾聲都斷掉了,琴身被砸成了兩端,變爲了一把廢琴。
玉盈驚呼:“我的弦天琴,我的弦天琴!”
顧妍夕把廢琴扔到了地上,淡淡望着玉盈,警告道:“不過是一把琴罷了,比起你的命還是不值!玉盈公子,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可就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你了,你可要當心了!”
玉盈衝了過去,跪在地上,雙手端着一把砸斷的廢琴,惡狠狠望着顧妍夕道:“王后娘娘,你會後悔今天砸壞了我的弦天琴的!”
“本宮既然敢做,就不會後悔!”
孟太后恨恨瞪着顧妍夕,看到玉盈如此傷心,她恨不得將顧妍夕給捏在手心,捏碎城粉末。
炎鴻澈拉過顧妍夕的手,朝她溫情似水道:“天色不晚了,王后我們該回宮歇息了!”
炎鴻澈和顧妍夕手牽着手,從偏殿的屋中離開。
玉盈抱着琴,痛哭不止。
這把琴可是她母親在生前留給她的信物,而且是江湖上暗器第五的邪琴,是她母親留給她作爲防身所用,可是如今沒有了,她該怎麼用它來殺人防身,該怎麼向她死去的母親交代呢?
孟太后俯身,伸出纖纖手指撫着她身後的青絲,安慰道:“玉盈,不要哭了,哭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良久玉盈才停止了哭泣,擡眸望向了正用憐惜之情望着她的孟太后。
“母后,玉盈想要你幫玉盈一個忙可以嗎?”
“只要是玉盈說的,哀家只要能做到,一定會定全力相助的。”
玉盈含淚望着毀掉的琴身,殷紅色的脣瓣繃緊,隨後張開,冷冷道:“我要母后您幫我,將顧妍夕這踐人測底從鴻王身邊趕走,我要做鴻王一生一世最愛的那個桃兒。”
孟太后一想起孟珊珊的下場,也恨透了顧妍夕這個女人,她咬牙切齒道:“好,哀家答應幫助你!哀家要讓她徹底的滾出鴻國,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哀家的視線之中。”
炎鴻澈送顧妍夕回到了鳳華宮中,兩個人坐在了寢殿的牀榻之上,依偎在一起。
顧妍夕輕聲問道:“澈,今夜你不是要去批閱奏摺嗎?要不先回飛鴻殿吧!”
炎鴻澈伸出大手,撫着顧妍夕頭上的青絲長髮,含笑道:“孤王將你一人留在寢殿不放心,孤王今夜就在寢殿中陪你。”
“可是,國事畢竟重要,你可不要因爲我耽誤了國事!”
“放心好了,在你派人去找孤王來時,孤王已經都批閱完奏摺了。”
他纖纖手指捧住了顧妍夕的清麗的面頰,妖孽般的俊容俯下,硃紅色的脣瓣貼上了她粉潤柔軟的雙脣。
兩個人深情的吻到了一起。
而這時的屋外捲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雨點扣在房瓦之上,發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聲鳴。
而寢殿中的牀榻上,兩個人赤身相裸擁在了一起,男子狂野中不失溫柔的在女子白希的身上落下斑駁的吻痕,女子面頰緋紅嬌嗔聲陣陣,將整個寢殿都瀰漫上一種濃濃的曖昧氣息。
男子壓在了女子身上,當攻池掠地,強勁有力的撞擊着女子的身體時,闔上雙眸,口中低沉的喚着竟然是“桃兒!孤王只愛你!桃兒……你只能是孤王的女人!”
“澈……”
顧妍夕的身子被撞擊的有些生痛,她喚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像沒有聽到,口中喚着念着都是桃兒,連一?句妍夕兩個字,都未提。
不知是他太過用力生猛,沒有了往日的溫柔,還是她的心像是被刀子劃過,絲絲生痛,兩行清淚自她的眼稍滑落,最後順着她的面頰,化作冰冷的淚水,滴落在繡有鴛鴦的木枕之上。
“夠了……”
她終於忍無可忍,喝止了炎鴻澈的行爲。
她一雙黑亮幽深地雙眸從炎鴻澈妖孽般的面容之上掃過,伸出雙手用力的將他從她的身上推開。
她從牀榻上起身,卻被炎鴻澈雙手緊緊箍住了纖細的手腕。
他困惑地問道:“是不是孤王做的不好,弄痛你了?都是孤王的錯!”
顧妍夕淡淡笑道:“不是你做的不好,也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欺騙你!”
“你欺騙孤王?”
顧妍夕不想在隱瞞下去,她點了點頭:“是的,是我欺瞞了你!”
她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問道:“澈,你知道嗎?每一次在我和你歡愉之時,你喚的名字都是桃兒?”
炎鴻澈質問自己:“孤王真的有嗎?”
“是的,也許你不知道,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可是我卻能感覺得到,在你的心裡,一隻都是深愛着桃兒。”
炎鴻澈有些尷尬道:“無論我是不是喚着你是桃兒,你在孤王的心裡就是桃兒。”
顧妍夕搖頭道:“澈,可是我不是桃兒,我真的不是,我真實的身份是……”
“不!你是桃兒!你在孤王的心裡,就是桃兒!孤王只愛桃兒一生一世,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炎鴻澈用結實的雙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擁入了寬闊的胸膛之中,可顧妍夕雙手擋在了他的胸前,試圖推開他道:“可是,若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桃兒,那個桃兒另有其人,你還會對我說,會愛我一生一世,會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炎鴻澈身子一怔,雙臂漸漸的鬆開。
顧妍夕將他從身前輕推開,清冷地望着他:“澈,你也發現了,在你的心裡永遠有的人不是我,而是桃兒,而我的真實身份並不是桃兒,也不是顧丞相府裡的大小姐顧妍夕,我是……”
“不要說了……”
炎鴻澈怒喝一聲,打斷了顧妍夕欲出口的話。
他起身,將散落在牀邊的衣物拾起,一件一件的穿在了身上,沒有回頭看顧妍夕一眼,將他頎長的背影留給了顧妍夕。
直到所有的衣物都穿上了,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妍夕,給我們三天的時間,到第三天孤王在想聽你說,你的真實身份!”
說完,他頭也不回,疾步離開了鳳華宮的寢殿。
顧妍夕蜷縮坐在了牀榻上,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一顆心如同跌進了懸崖要被摔得粉碎了。
她仰面將即將流出眼眶的淚水吞進了眼眶之中,擡起微涼的手指,拭去眼稍處還未乾涸的淚珠。
她明明可以一直用桃兒的身份和炎鴻澈在一起,爲何她要在今天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
難道是因爲她真的欠桃兒太多了,搶走了她的身份,搶走了她的愛,到最後內心不安了嗎?
還是她不想讓他愛上一個冒名頂替的桃兒,若是那時在知道她不是真的桃兒,會恨她入骨?
她不想成爲他恨的人,如果那時他知道桃兒已經被她的靈魂替代了,會不會恨的要將她焚身碎骨?
與其那時會令他長痛,還不如現在的短痛。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桃兒,也不想在王宮中生活,過着拘拘束束的人生。
她將小臉埋在了雙膝之間,苦澀一笑,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三天後,她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一夜的陰雨,一夜的情絲寸斷。
而後的三天之中,顧妍夕在鳳華宮中依舊是在梧桐樹下乘涼讀書;,她在寢殿之中孤枕入睡,閒來時看一看御花園的花,坐在涼亭下望着那一汪碧綠的湖水。
只是她?沒有了笑容,沒有了炎鴻澈的溫柔關愛。
不過是三天的時間,她整個人卻好像是瘦了好幾圈,身子單薄了不少。
玲瓏和月蝶看在眼裡,疼在心上,那一夜他們見到鴻王不顧大雨,在雨中疾步離開了鳳華宮,就知道顧妍夕和鴻王之間有間隙。
不過夫妻之間的爭吵是多麼尋常的事,可當她們倆見到顧妍夕折磨自己成這個樣子,都不忍心讓她在痛苦和折磨自己的內心下去。
玲瓏和月蝶使了一個眼色,她們想好了,要月蝶陪在顧妍夕,而玲瓏悄悄去找鴻王,希望鴻王來能來看她的大小姐,二人相好,夫妻和睦。
可就在玲瓏轉身欲悄悄離開時,御花園中走來了一身黑袍俊俏的男子,男子神色清俊,見了顧妍夕拜見過後,稟報道:“王后娘娘,鴻王已經去了鳳華宮來見你!”
顧妍夕也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有些許的喜悅,可就在她站起身時,一身火紅鳳袍濃妝豔抹的孟太后喚住了她:“王后,哀家正巧也要見王兒,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與他說,我們一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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