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殿中。舒愨鵡琻
顧妍夕緊闔的雙眸之中,眼珠子一直在眼簾下轉個不停,突然間從長椅上坐起身子來,口中喊道:“不要……不要帶他走!”
她身上蓋着的披風被她掀翻拋到了地上,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眼驚睜,粉潤的脣瓣之內,牙齒一直咬顫個不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李文卓瑪瑙石般的雙眸滿是心疼,雙手輕輕迎握住了她的肩膀,柔聲問道:“大表姐,你剛纔是做噩夢了嘛?”
顧妍夕眼神墨黑有些黯然,輕輕點了點頭:“我剛纔夢見了澈,他邊朝我揮着手,邊笑着走到了一個黑洞之中,當我喚着他的名字跑過去,那個黑洞不見了,他也……不見了!”
李文卓聽聞了她的話,伸出手臂半擁住她的肩膀,柔聲勸慰道:“大表姐,別擔心,鴻王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妍夕輕輕‘恩’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文卓,你去了太醫院可曾見到了溫太醫?”
李文卓像是有難言之隱,將眸光叢顧妍夕清麗的面容之上挪開,輕嘆一口氣:“溫太醫已經被押入了大牢!”
“怎麼會是這樣?溫太醫爲何會被押入了大牢?”
“聽說是因爲謀殺了麗妃娘娘,所以才被押入了大牢!”
“麗妃娘娘?”
顧妍夕不由得眼眸驚睜,喃喃道:“麗妃娘娘是我的姨母,溫太醫一項是宅人心厚,怎麼可能殺了我姨母呢?”
李文卓垂下雙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對於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未見其人,聲音已經傳進了彩蝶殿唐之中。
“顧顏公子,本公主回來了……你們幾個都到殿門外守着沒有本公主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
顧妍夕整理一下羣衣,叢長椅之上站起,當望見一身華服的女子的身邊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上帶着黑色斗篷帽子的人,垂着頭跟隨她走進來。
當彩蝶殿的殿門關起,完顏彩彩對着黑袍的男子,淡淡道:“溫太醫要見你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你擡頭看一下吧!”
身穿黑袍戴着黑斗篷的男子,摘掉了遮住面顏的黑色斗篷,緩緩擡眸,不由得眼神凝在了顧妍夕的面顏之上。
“妍夕?”
“是我,溫太醫……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
顧妍夕細細打量了身穿黑袍的溫韻,他的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耳邊和腦後,沒有了往日的工整利落,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的眉毛濃長,似水般柔情的眼眸之中含有淡淡的憂傷,他粉紅色的薄脣與鼻翼間長出了不少的稀疏的胡茬子,下巴下也長出了不少的短胡茬,整張英俊的面容也消瘦了好幾圈,臉色暗沉,一見就像是飽受艱辛和磨難,折磨出來的悽慘樣子,可見他在地牢之中,經歷了不少的苦難。
顧妍夕不由得在心底輕輕感嘆一聲,不知道是誰這樣陷害了溫太醫,她可不相信這樣仁厚的溫太醫回陷害了麗妃娘娘,將她害死。
“妍夕……哦,不!應該叫你鴻王后纔是,你在鴻國之中過的還好嗎?”
溫韻心中泛起了一抹酸楚,能再見到故人,是多麼令人幸福的一件事了。
顧妍夕輕輕笑道:“溫太醫何須這樣拘禮?妍夕還是習慣了,你叫我妍夕!我還好,只不過很懷念曾經在皇宮之中當過小夕子公公的日子了!”
溫韻眉眼含笑,如柔水般溫柔笑道:“是啊,一想起你扮成了小夕子公公在皇宮之中,有好幾次你都是莽莽撞撞的傷到了自己,當我猜出你是女子的時候,我真的感覺這個世上,怪事還真是多的有趣。”
她是女子?是女子是什麼意思?
完顏彩彩眨巴着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俊俏的美男子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天哪,她白犯花癡了那麼久,就算他給她服下了毒藥,她也是沒有恨過他、怪過他,希望他會有一天知道,她其實很喜歡他的。
沒想到她竟然是一個女人?
完顏彩彩有些憤怒的握起雙拳,看着顧妍夕的眼神,如同燃氣了熊熊烈火。
顧妍夕看在眼裡,並沒有放在心上,完顏彩彩對她來說,不過是個被利用的蠢女人罷了,她又何必在意她的心思和舉動。
顧妍夕朝着完顏彩彩,淡淡一笑:“公主,你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與溫太醫說。”
完顏彩彩口中輕輕應了聲‘哦’,轉身走向了大殿旁的寢殿。
顧妍夕給了玲瓏和月蝶一記眼色,二人跟隨在完顏彩彩身後,守在了寢殿的門口,防止她偷聽到顧妍夕和溫太醫的談話。
顧妍夕望着完顏彩彩的背影消失在了寢殿的珠簾之後,這纔對溫韻道:“溫太醫請坐吧!”
溫韻順着顧妍夕的意思,坐在了長椅之上,不由得好奇問道:“這彩彩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你是怎麼和她相識的?”
顧妍夕似笑非笑道:“我們也許叫不打不相識吧!溫太醫你放心好了,她是不敢把我怎麼樣的!這次我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溫太醫點了點頭:“好,你說吧!”
顧妍夕看了李文卓一眼:“文卓,我讓你保管的那個盒子你拿來給溫太醫瞧一瞧!”
“好!”
李文卓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精緻的匣子,把盒子遞到了溫韻的手上。
溫韻將盒子放在手邊的茶几之上,將盒子打開,望見裡面有一個綢帕,他伸出纖纖手指講綢帕打開,望見帕子上放着一顆銀質的銀鈴鐺,銀鈴鐺上雕刻着銀龍飛鳳,應該是皇家的圖案。
“這顆銀鈴很特別!”
“是的,這顆銀鈴真的很特別,但它特別之處,並不是它的表面雕刻的圖案,而是裡面的東西。”
溫韻聽聞了顧妍夕的話,忙將銀鈴口朝上,仔細看了眼銀鈴裡面的有什麼東西。
顧妍從袖中抽出了銀針,用銀針將銀鈴中的白色小東西挑了出來。
並且拿出了放大鏡,遞到了溫韻的手中。
“將它放到眼睛前,看着銀針挑出來的白色小東西。”
溫韻按照顧妍夕的話,講放大鏡放在眼前,看着銀針挑到帕子上的小東西,他開始有些好奇,這個圓圓的東西是什麼?可以將小小的物體放大成這個樣子。
待他適應了放大鏡的作用,這才透過了放大鏡看到銀針挑到帕子上的小東西是一種小蟲子,渾身發白柔軟,如細發一樣粗細,嘴上有圓盤狀的東西,身上還會有四肢翅膀。
“這種蟲子叫做吸精蠱蟲,它們適合羣體生活,以人血爲食物,是個很可怕的蠱蟲,它之所以叫吸精蠱蟲,是因爲它們這類蠱蟲一旦通過口鼻被人呼吸進了人體之中,就會生活在人體之類,吸氣精華,讓人最後消瘦如骨,最後因無藥可醫而身亡。”
李文卓追問道:“既然溫太醫知道這種蠱蟲的名字,可否醫治好中蠱之人?”
溫韻重重嘆口氣道:“這種蠱蟲實在是罕見,而且醫書上並非記載怎樣去解開這種中蠱之人身上的蠱毒,所以我也……”
顧妍夕輕聲的打斷了溫韻的話:“溫太醫,這次中蠱之人是鴻王,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有五日,若是我們在趕不回鴻國,怕是鴻王就會有性命之憂。”
溫韻沒想到中了吸精蠱之人是炎鴻澈,不由得驚歎道:“爲何會是鴻王中了蠱毒?誰這樣狠心,竟然講這種蠱毒下在他的身上?”
“此事太過複雜,等我們在路上,我會將這件事,細細告訴你!”
顧妍夕說完,擡起手拉住了溫韻的手臂,給了玲瓏和越跌一個眼色,喚道:“將完顏彩綵帶出來,讓她帶我們離開!”
玲瓏和月蝶點點頭,掀起珠簾走進了寢殿之中。
溫韻眉心皺緊,搖了搖頭,似有爲難:“妍夕,恕我不能與你回鴻國,我現在是個犯人,走到哪裡,炎國都會通緝我,是不會讓我有機會脫身離開的,我怕給你也帶來了麻煩!”
顧妍夕自信道:“溫太醫,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帶你安全的離開炎國。”
她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他們說,是你殺死了麗妃娘娘,此事可爲真?”
溫韻搖頭,苦澀一笑:“我與麗妃娘娘可謂朋友相稱,又豈會起了惡意之心來殺她呢?是有人故意嫁禍於我!”
“你可知道,誰的嫌疑最大?”
“是——皇后娘娘!”
“你們放開本公主,本公子長手長腳會自己走!”
完顏彩彩極不情願的被玲瓏和月蝶連推帶拉,才走出了寢殿,也正因爲她的出現,打斷了顧妍夕與溫韻之間的對話。
顧妍夕挑起眉毛,淡淡道:“公主,你是不是很不想與我合作?那麼也好,你身上的毒,我可是解不掉的。”
完顏彩彩由其又怒,一對細長的眉毛蹙成了一條線,嘴巴努到了一旁:“要是本公主與你合作了,你就真的能給本公主服下解藥嗎?”
“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但若是公主沒有誠信與我合作,那麼我敢保證你絕對是不會從我的身上得到解藥,就等着一天後爛死算了。”
完顏彩彩聽到這句話,臉色發青,伸出手摸了下小腹,有些難爲情道:“好,我答應你,與你合作,但是你也別忘了,給我解藥服下後,更要幫我保守秘密!”
“好,我們一言爲定!”
顧妍夕給了完顏彩彩一個放心的笑容後,完顏彩彩這纔像是鼓足了勇氣,走到了顧妍夕的身邊,詢問道:“說吧,你要我做些什麼?”
“我要你帶我們離開炎國的皇宮!”
完顏彩彩伸出手拍了拍胸脯:“小事一樁,本公主一定會做到的。”
咣噹!
殿門突然被人撞開。
一身火紅色鳳袍的女子,頭上戴着金釵,妝容濃豔精緻,豔紅色的脣瓣豔冷的勾起。
“想要走?沒那麼容易!”
她突然故作驚訝,喊道:“呦!這不是鴻王后娘娘嗎?弟妹啊!你能來炎國做客,還真是稀客了,怎麼不提前告訴本宮一聲呢?”
顧妍夕望見她惺惺作態的樣子,忍不住清冷暱了她一眼:“皇后娘娘還真是熱情,不過本宮習慣了不與惡人交好,所以皇后娘娘別怪本宮來炎國之前沒有通知你了。”
炎如嬌豔紅色的脣瓣被牙齒咬出一道牙印,但很快又綻出了一抹豔麗的笑容。
“鴻王后娘娘之前在本宮的面前還稱臣妾長、臣妾短的叫着,今日怎麼這樣的生分了?再說了,你來了不告訴本宮就算了,怎麼能不告訴皇上呢,他可是最近總提起你,想你了呢!”
是想讓我死是不是?
顧妍夕眯起眼睛,脣角微微勾起,聲音卻不帶任何的溫柔之色:“皇后娘娘我來炎國是不速之客,也不想打擾你們任何人,所以你若是沒什麼事,就不要站在這裡亂攪合下去了。”
“亂攪合下去?顧妍夕,你在本宮的面前,還真當自己是鴻王后啊?”
炎如嬌怒不可解,終於忍不住這口惡氣,指着顧妍夕怒罵着。
顧妍夕不怒反笑,笑聲中多了些冷意:“炎如嬌,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告訴你,要想對付我,你還嫩的很!”
“別忘了,你還在炎國的皇宮,這裡可不是鴻國,你別想在這裡跟本宮鬥,跟本宮耍威風!”
“炎如嬌,我怕你跟我鬥,後果難以承受!”
“這是誰啊?怎麼在彩蝶宮裡大聲喧譁?難道是皇妹你又在鬧了嗎?”
隨着一聲和煦如風的笑聲傳來,除了顧妍夕、李文卓、月蝶和玲瓏沒有畢恭畢敬的垂眸,其餘等人都垂眸等待,待來人走進了大殿,齊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都平身吧!”
他琥珀色的雙眸如陽光一樣揉碎輕暖,看到顧妍夕清麗的面容,不由得親切笑道:“鴻王后今日的裝扮,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顧妍夕知道自己今日是女扮男裝,所以不同於往常穿的那樣華麗,她朝着完顏凌辰微微福身:“臣妾給皇上請安!”
雖然她現在對這個笑面虎的皇上恨之入骨,但是此刻還不是報仇之時,能忍則忍,這個仇早晚都要報的。
完顏凌辰眉目清朗,笑容如沐陽光,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繡有八爪飛龍騰雲圖,將他高大的身子稱的威嚴霸氣了幾分。
而他頭上的金冠,更彰顯得他帝王的尊貴,步步生風般走向顧妍夕。
顧妍夕長髮挽起,有一根銅發冠豎起,眉目清麗,俊俏可人,這樣的顧妍夕他好久都沒有見到了,讓完顏凌辰忍不住心中一悸動。
當初爲何要將她送到了炎鴻澈的手中,想到這裡他真的有些後悔了。
炎如嬌擡眸,與完顏凌辰交換了一個眼色,完顏凌辰朝着她眨了眨眼睛,這才詢問顧妍夕道:“鴻王后娘娘怎麼會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炎國皇宮?怎麼也不跟朕提前說一聲,打個招呼呢?”
顧妍夕平日裡嘴不喜歡說一些客套和違心的話,這一次不得不用上這些話:“皇上日理萬機操勞國事,臣妾怎麼好意思打擾皇上呢!”
炎如嬌覺得時機到了,看着一直垂着頭不敢擡頭躲在李文卓身後的溫韻,大驚小怪,指着他道:“皇上,您快看啊,大牢裡的犯人怎麼跑了出來?”
所有人將眸光都望向了炎如嬌指去的方向,可誰都知道炎如嬌這是明知故問,就是想找機會陷害顧妍夕的。
溫韻一聽,旋即跪拜在地上,求饒道:“皇上,是罪臣的錯,罪臣不應該逃離開大牢!”
顧妍夕給了完顏彩彩一個眼色,用到她的時刻,終於到了。
完顏彩彩站出來,解釋道:“皇上,是彩彩講他帶出大牢的,他一直都被皇后娘娘囚禁起來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纔將他從皇后娘娘的手裡要出溫太醫的。”
完顏凌辰脣角仍然是和煦的笑容,可是誰都沒有看清楚,他剛纔脣角抽搐了一下,顯然是對完顏彩彩的出口辯解,感到了不耐煩。
皇后炎如嬌面色大變,這完顏彩彩到底是哪國的人?到底與誰親近啊?怎麼會突然向着顧妍夕,反過來六親不認了?
“完顏彩彩,你是不是傻了?本宮何時跟你說過那樣的話?溫太醫怎麼會被本宮私自囚禁了?”
“皇后娘娘您說話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父皇在世的時候,都沒有說過本公主傻,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反了你!”
“你什麼你,管好你自己吧!”
完顏凌辰還沒有發話,這兩個人突然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鬥雞,鬥起嘴來。
他喝止道:“夠了,你們都給朕安靜一會兒!”
他琥珀色的某種暗光一閃,凝向了顧妍夕,問道:“鴻王后,你爲何要帶溫太醫出大牢?”
完顏彩彩剛要辯駁:“皇上,其實是我……”
完顏凌辰怒喝到:“你給朕住口,朕沒有問你!”
完顏彩彩一看到他笑容全無,陰鬱着一張臉,嚇得她將舌頭吞進了口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李文卓解釋道:“皇上,其實是微臣患了怪病,微臣找了很多大夫,都無藥可解,也查不出什麼症狀,所以菜想着求彩彩公主將溫太醫找到,想讓他爲微臣查出到底有何疑難雜症!”
溫韻忙加一句:“罪臣不敢說謊話,李公子說的話確實是真的!”
“你們當朕是傻子嗎?”
完顏凌辰含笑,笑容卻如刀子一樣鋒利,盯着顧妍夕面上的神情:“你就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擅自闖進了炎國皇宮,就走了大牢裡的犯人,你居心何在?”
顧妍夕沉穩不迫,波瀾不驚望向了他,淡然道:“皇上,臣妾不枉千里迢迢趕回炎國,擅自闖進了皇宮,是爲了三個人。”
他危險的挑起了眉毛:“哦?哪三個人,你說說看?”
“第一個人,是爲了冤死的麗妃娘娘,她是臣妾的姨母,與臣妾自幼親厚,臣妾是想來調查她的死因。二,臣妾相信溫太醫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殺人的行爲,又因爲溫太醫曾有恩於臣妾,所以來報答恩情,想爲他洗冤!”
她說道第三個人時,故意講眸光之中沁進了悲痛的深色,言語之中有些哽咽:“第三個人,也是嘴重要的一個人,那就是皇上您!臣妾知道您很愛麗妃娘娘,但又不想讓她枉死,所以臣妾來這裡是想調查出麗妃娘娘額的死因,也好讓她在地下死而瞑目,也算完成了皇上您的一個想爲她環一公道的心願。”
顧妍夕說的字字有情,擲地有聲,就連完顏凌辰這樣的老狐狸,都不由得爲之心動。
麗兒,你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真的是不喜歡朕了嗎?所以想和溫太醫私奔,離開朕嗎?如果是這樣,朕不後悔當初縱容皇后殺了你!
完顏凌辰這樣想着,眼神陰鬱了起來:“這件事不牢你管,既然你來了炎國,就應該好好留在炎國做客,等鴻王接你時,在回鴻國不遲!”
顧妍夕就知道,完顏凌辰是想威脅她,將炎鴻澈引來,辦個鴻門宴,想讓炎鴻澈爲了救她,成爲被他任意宰割的棋子。
完顏凌辰你別得意的太早,凡是人就會有弱點,而他完顏凌辰也一樣,就別怪她捏到他的痛處,好好虐殺他一回。
“臣妾可以留下來做客,但是臣妾懇請皇上,給麗妃娘娘一個公道,她生前曾與臣妾提起,她最愛的人是皇上,可她就這樣枉死了,臣妾真的好爲她難過,難道皇上你不想爲麗妃娘娘還以公道嗎?不枉她這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回!”
完顏凌辰像是想起了什麼,口中喃喃重複了顧妍夕這一句話:“不枉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回!”
炎如嬌見完顏凌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花容失色,忙阻止道:“皇上,麗妃妹妹確實是溫太醫所害,您就不要費心這件事了!”
顧妍夕清冷一笑:“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做賊心虛了?麗妃娘娘是你所殺吧?要不……你敢不敢帶我去案發現場,讓我查明事情的真相!”
炎如嬌結巴道:“你……說什麼呢你,絕對不可以!”
“可以,誰說不可以,朕允許了!”
顧妍夕眸中暗芒一閃:好,完顏凌辰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傷心欲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