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妍夕和月蝶圍起的家僕們一聽到這道聲音,都嚇得雙膝發軟,渾身發抖,跪在了地上,齊聲喚道:“城主!”
而這些衙差們在見到武城主來時,都嚇得退避到了一旁,只有那個衙門官員迎着一張怯懦的笑臉,討好道:“武城主,您終於來了,我們正在……”
“滾開!”
武城主一挑眉毛,冷冷的瞪了那個衙門官員一眼,衙門官員就像是小狗一樣,不得不搖着尾巴,迎着笑臉走開。
顧妍夕轉眸望向了武城主,他一身墨藍色長衣,身上繡有虎圖騰,看上去很是精神抖擻。
在望向他的面容,約麼只有四十出頭,頭髮烏黑被一塊銅冠束起,眉毛濃粗,成倒八字很是霸氣,眼眸黑亮幽暗,鼻子和脣瓣和下巴都很有棱角,一看就是那種威壓霸道的男子。
顧妍夕暗想,看來這個武城主不容易對付了。
“你滾開,誰讓你碰我的兒子了!”
武城主毫不客氣的對顧妍夕開口大罵,還要伸出手將顧妍夕推開,還好顧妍夕躲開的及時,沒有被他粗魯的推倒。
月蝶見到了這個武城主也太不講理了,她冷冷回道:“武城主,你沒看到她已經懷有身孕了嗎?”
武城主狠狠瞥了月蝶一眼:“她懷有身孕又怎樣?無論誰害死了我的兒子,都要償命!”
武城主轉眸,看向了躺在地上滿面蒼白的大兒子,頓時間皺起眉頭,很是揪心的疼痛起來。
他最得意的就是這個大兒子了,雖然他不像其他幾個兒子一樣有出息,沒有他們有才華,可是他可是大夫人所生的兒子,也算是大夫人留下的一個念想了,他太疼愛這個兒子了,如今他不在了,他該怎麼辦啊?
“城主,都是那個女人殺了大少爺的,都是他害的!”
有個家僕,也不分青紅皁白,怕武城主降罪在他們的身上,走了出來,指着月蝶栽贓嫁禍。
月蝶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你說我殺了你們家大少爺?你們也太不講理了吧?你們那隻眼睛看到我殺了他啊?”
武城主眼神陰鬱,突然間從地上彈起,一隻大手猛然間捏住了月蝶的喉嚨。
月蝶畢竟是女子,又不會武功,哪裡會抵得住一個會武功的大男人這等捏住喉嚨的力道。
不過一瞬間,面色漲紅了,雙腳離開了地面,在空中掙扎着,可是卻是一個字都無法從口中溢出,有理難辨。
顧妍夕見月蝶被武城主威脅,她手中扣着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武城主的胸口。
武城主當感覺到刺來的匕首的速度極快,他不得已只好鬆開了月蝶的喉嚨,躲到了一旁。
月蝶被武城主鬆開了喉嚨,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並不停的咳嗽起來。
顧妍夕將月蝶從地上扶起,蹙眉問道:“怎麼樣了?現在還好嗎?”
月蝶點了點頭,氣息有些順暢了,才道:“沒事!”
顧妍夕冷冷望着從腰間抽出長劍的武城主,淡淡道:“怎麼,你難道想不分青紅皁白就將我們給殺了嗎?”
“他們都說是你們殺死了本城主的兒子,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怎麼抵賴?”
他怒不可解地提着長劍就要刺來,而顧妍夕卻發現那些衙差們一個個就像是懦夫,竟然不管不問,就這樣的衙差,顧妍夕要是還能回皇宮,一定將這些衙差們都遣回家去,整頓一下酈城官府的官風。
月蝶站在了顧妍夕的身前,伸出雙手護住她:“你想殺了我可以,不要傷害妍夕!”
顧妍夕一把將月蝶拉在身後:“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着我?”
她面色鎮定,看向提劍而來的武城主,輕諷道:“武城主是真心喜歡你的兒子嗎?若是真心喜歡,怎麼可以讓他含冤而死?”
武城主停住了腳步,脣角抽動:“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兒子並不是我們所殺,兇手另有其人!”
“本城主憑什麼要相信你!”
顧妍夕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他雙眼凸出,指甲是黑色,身體浮腫,顯然是中毒,如果城主你認爲我是在糊弄你,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們,但若是你想讓殺你兒子的兇手逍遙法外,讓你兒子含冤而死,那麼我也無話可說,只能替你死去的大公子感到默哀。”
武城主深深吸一口氣,回眸望向躺在地上死去的大兒子,心裡如刀割一樣的疼痛着。
突然間他轉過凶神惡煞的面容,將提起的長劍放下:“好,本城主就相信你一次,不過若是你想糊弄本城主,在本城主面前耍花樣,你和你腹中的孩子,誰都別想逃過一劫!”
顧妍夕神色淡淡,毫不懼怕道:“武城主,那麼可否讓我現在就驗屍,查出你的大公子爲何而死?”
武城主濃眉豎起,深嘆一口氣:“先將他帶回府中,你在給他驗屍吧,本城主不希望他有家不能回,還落個屍體有損!”
顧妍夕看得出武城主是很喜歡這個大公子,所以纔想將他的大公子帶回府中,也算給他帶回家完了他的心願。
月蝶輕輕拉了拉顧妍夕的手臂:“妍夕,你真的要去?”
顧妍夕點了點頭,在月蝶耳邊輕聲道:“是的,我們如今來酈城,自然是要和這裡的城主打理好關係,以便以後在酈城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們可以用到他的權利和庇護來做事。”
月蝶沒想到顧妍夕會考慮的這麼長遠,但是她更害怕這個武城主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
“妍夕,可是我怕你相信了他,他出爾反爾害到你我們,那豈不是入了虎口嗎?”
顧妍夕細細打量了一眼武城主,對月蝶輕聲道:“我相信武城主的爲人,他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僞君子!還有,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這個大公子被下的毒好奇怪,一定是毒中高手所爲。”
月蝶看到顧妍夕眼底的細碎光芒在閃動,就猜到了顧妍夕這是因爲遇到了對手,所以纔想猜透一下這個高人下毒的手段。
可是也不能這樣太冒險了,一旦找不出什麼原因,以武城主的性子,是一定不會饒過他們的。
月蝶還是有些擔憂,顧妍夕卻打斷了她的想法:“月蝶,你回宅子,將我的手術箱拿來!”
月蝶深吸一口氣:“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嗯!”
武城主讓家僕們將大公子的屍體擡走後,見到顧妍夕和月蝶在交頭接耳,忍不住發了脾氣:“你們站在那裡說什麼悄悄話?還不快走?”
顧妍夕不疾不徐道:“城主,我想讓她去給我拿來驗屍的工具箱!”
武城主對身邊的人吩咐:“跟着她一起回去拿東西,一定要將她看好了”!
“是,武城主!”
月蝶和幾個家僕一同離開後,顧妍夕則隨着武城主走上了馬車,大公子也被放在了馬車上,當馬車行駛之後,武城主默默的落淚,緊咬着下脣,一直拉着大公子的手不肯鬆開。
顧妍夕看得出,武城主很疼愛這個大公子,看到他如此慈父,想起在現代時,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疼愛着她,可是美好的時光畢竟不長,父親遇難而死,不過她到現在仍舊無法忘記父親爲她做的每一件事,她覺得天下的慈父,都應該值得尊敬。
“武城主,節哀順變!”
顧妍夕輕嘆一聲,勸慰一句。
武城主伸出手指,輕輕扶着大公子的面頰:“我的琛兒自小就失去了母親,他的命很苦,即便以後給他找了繼母,他依然還是很想念他的母親。”
顧妍夕淡淡道:“是啊,繼母畢竟是繼母,在怎麼也不同於自己的親生母親,能那般疼愛自己。”
武城主深深吸一口氣,眼淚落在了大公子的面頰上:“他這個孩子就是太過頑劣了,無論我怎麼管他,都是不能將他的性子變好,若是剛纔他對你多有得罪,請不要記掛在心上!”
顧妍夕被武城主突如其來的這句話震得一驚,沒想到他表面看上去凶神惡煞,內心也是如此的講道理,重情重義之人,並不是那張橫行霸道的男人。
顧妍夕釋然一笑:“城主且放心,我並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還有……我一定會想出辦法查出大公子的死因!”
武城主並沒有去看顧妍夕,只是聽到了顧妍夕的承諾,他點了點頭:“那就有勞這位夫人了!”
而後,武城主一直拉着大公子的手,不言不語像是陷入了回憶,而顧妍夕則坐在了馬車上,想起剛纔從大公子牙齒上挑出的茶葉葉片,她有種強烈的猜測,這個下毒之人應該擅長食物相剋一說,也許就潛藏在武城主的府中,一會兒一定要小心了。
藏在巷子暗處的棕衣人,望着馬車漸行漸遠,深吸一口氣:“你們想辦法潛入武府,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先護住皇后娘娘!”
“遵命!”
他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回去稟明皇上,因爲這個武城主的身份特殊,也只有皇上才能與他當面下示令了。
他轉念一想,跳上了馬背,策馬而行,疾馳出了酈城。
顧妍夕隨武城主來到了武府,與顧妍夕所想的一樣,武府侍衛守衛森嚴,而府中的建築很是莊嚴,與武城主的個性一樣,沒有過多的奢華和華麗,只有一些雅貴和莊嚴的裝飾。
老虎、獅子的雕像在府中隨處可見,就連這裡她路過的幾間宅院門口,都要立上一對獅子雕像,看上去很生威,卻少了一些娟秀的景色。
“這就是琛兒曾住過的地方!”
武城主——武瑞帶着顧妍夕來到了大公子武琛生前居住的院子,顧妍夕瞧了一眼,這裡面有很多花壇,可見武琛生前很喜歡養花種花。
一般喜好養花之人,品行不會壞到哪裡去,她有些不解,爲何武琛會在大街上像是地痞一樣,到處打晃,挑/釁良家女子?
“琛兒雖然品行頑劣,但卻不是到處惹是生非之人,可就在半年前,他生過一場大病之後,醒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到處惹是生非!”
顧妍夕一聽,覺得這件事很是蹊蹺:“你是說,大公子是在半年前生過一場大病,病好後就變得到處惹是生非了?”
“嗯,是的!”
顧妍夕在心底猜測,這個人一定是對武琛動了什麼手腳,讓他的性子變得暴躁,所以纔會到處惹是生非。
顧妍夕雖然是這樣的猜測,但是並未將她的想法告訴武城主。
“老爺,琛兒他怎麼了?”
“父親,大哥他……”
“老爺,大公子他回來了嗎?”
“父親,我的相公他真的死了嗎?”
突然間,從宅子外涌進來一些身穿花花綠綠華服的男女,他們都面帶憂容,或是懷着悲痛的情緒,將武城主圍住,問向了武城主。
“好了,你們都出去,本城主想一個人靜一靜!”
武城主一聲令下,這些人哭啼聲和質問聲都停止了,可見武城主在府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老爺,琛兒的屍體放在哪裡了?這位夫人是?”
一位身穿暗紫色華衣,妝容雅貴的女人走出,面帶着憂容之色,看向顧妍夕時,有一道寒光閃過。
“你不要多問了,這位夫人來武府,是來幫琛兒查明死因!”
紫色華衣的女人一聽,這纔將眼底的警惕之色放鬆了下來,對顧妍夕的態度也算是和顏悅色:“那就有勞這位夫人,幫琛兒查明死因了。”
顧妍夕朝着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知道了她的身份就是武府的大夫人,也就是武琛的繼母。
她在掃了一眼來到這間宅院的男女,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像是各懷着心思,並不像是單純之人。
她垂眸,想了想:看來這件事並不是那般簡單了,想要武琛死的人不止一位,這個案件應該是兇手聯手殺人。
“妍夕,我來了!”
月蝶拿着手術箱,在武府的家僕引路下,來到了這間宅院,當望見武府的家人時,她眉心微微蹙起,走到顧妍夕的身前,向顧妍夕遞去了眼色,以爲這些家人在質問妍夕。
顧妍夕朝着月蝶輕輕搖頭,月蝶才放下心來。
“武城主,可否讓這些人迴避一下,我們這就去爲大公子驗屍!”
武夫人一聽,忙開口阻攔:“老爺,琛兒都已經死了,難道你還想讓他死無全屍嗎?可不要聽信了她的話,讓琛兒死後都不得安寧啊!”
武夫人此話一出,一個身材高挑,模樣秀氣的男子也開口道:“父親,大哥都已經死了,母親剛纔說得對,就不要讓他死無全屍,那樣大哥死後也會屍骨森寒啊!”
一位身穿紅衣,模樣嬌豔的女人也附和道:“父親,我相公都已經死了,就不要讓他這樣不得安寧了!”
還有武琛的兩位弟弟,兩位姨娘,三位武琛的小妾也開始哭哭啼啼抗議起來,都跟隨武夫人的意見,不想讓顧妍夕爲武琛驗屍。
只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披着白色的狐裘,看起來很是清雅出塵,如同一朵百荷花立在水面,沉靜地站在原地,一語不語。
顧妍夕第一眼就望見了這位女子,覺得這位女子的氣質實在難得,也是人間難見的美人了。
她多瞧了這個女子幾眼,而這個女子迴應顧妍夕的卻是清冷的神色,毫不客氣的在顧妍夕清麗的面容上劃過。
月蝶順着顧妍夕望去的望向,瞧見了那個白衣女子,也不由得微微驚訝,沒想到武府之中,竟然會有這樣氣質脫俗的女子。
顧妍夕剛要開口勸說武城主一定要按照她的話去做,這樣才能查明武琛的死因,那位白衣女子先她開口。
“父親,大哥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若是大哥還活着,他一定希望有人能爲他找出殺害他的兇手,所以父親,女兒希望父親能聽了這位夫人的勸告,早日爲大哥找出真兇!”
武城主武瑞一聽,看向這個女兒很是順心:“語嫣說的不錯,看來只有語嫣懂得老夫的心啊……”
武城主冷冷掃了這些哭哭啼啼勸說的人:“你們都在這間院子裡候着,沒有老夫的吩咐,不得進來!”
武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武城主武瑞冷冷瞪一眼,嚇得她將欲出口的話吞進去。
武瑞看了一眼語嫣:“語嫣,你隨父親進來吧!”
“是,父親!”
武瑞和語嫣前後走進了屋中,顧妍夕和月蝶緊隨其後。
顧妍夕走進了屋中,見到武琛被放在了榻上,她走進榻,將手術箱打開,將裡面的口罩和手套都戴上,然後用自配的酒精棉將手術刀擦拭後,對武城主道:“城主可否幫忙一下,將大公子的衣物脫下!”
語嫣的神色有些怪異,沒想到一個婦人竟然不介意去看一個男子的身體,就算這個男子已經死了,可畢竟男女還是授受不親,這樣看到了男子的身體,豈不是也毀了自己的名譽嗎?
武城主武瑞也微微一愣:“必須要脫下琛兒的衣物嗎?”
顧妍夕很認真地點點頭。
武瑞嘆了一口氣,走向武琛的屍體,按照顧妍夕的話,將他的身上衣服脫淨,見武琛光潔的身子後,顧妍夕如若見到一塊石像一般,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和詫異。
他不由得懷疑,這個女子也太過不同了。
顧妍夕先檢查了一下武琛的體表,發現武琛並未有表面受傷的痕跡。
一想起之前從武琛口中找到的那片茶葉,顧妍夕認定,只有通過他胃中還未消化的食物,能判斷武琛是不是通過食物中毒而身亡。
月蝶和語嫣都回避,轉過身不去看顧妍夕解剖屍體。
唯有武城主武瑞一直看着顧妍夕驗屍的全過程。
只見顧妍夕手中握着一把細長型的刀子,刀子劃在武琛的肚腹上,很快如同一條紅線出現,血肉綻開。
武瑞生前也當過士兵,在殺場上出征過。
死人他不是沒有看到,但是看到有人親手解剖開死者的屍體時,那種恐懼感油然而生,還是令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他的大兒子武琛,即便他看到大兒子在死後會遭受解剖之苦,他更多的感受還是一種令人刺激到頭皮也跟着發麻的恐懼。
顧妍夕將武琛的肚腹破開,很快找到了武瑞的心肝脾等器官,先是通過肉眼觀察這些內臟是否受損,用過目測,她發現武琛的心臟、胃、肝臟和腎臟皆有損傷,又是她用剪刀利落的將這些器官剪斷,然後放在了帕子上,然後用針線暫時將武琛的肚腹傷口縫合上,灑上了止血散,止住了他的傷口處流血。
顧妍夕先用薄被蓋住了武琛的屍體。
“你們可以看了!”
月蝶和語嫣回眸,當望見帕子上的心臟、胃、腎臟和肝臟器官,月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而語嫣卻神色鎮定,毫不懼怕的望着。
顧妍夕掃了一眼語嫣,感覺從這個女子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收回眸光,用清水將這些器官清洗,然後用刀子先剖開了胃剖開,看到胃中的食物。
“茶葉沫子,還有酒精的味道,肉的碎末,還有綠豆殘渣……”
茶葉和酒精同時,會增加心臟患病者的心臟負擔。
顧妍夕擡眸,望向武城主問道:“大公子可有心臟疾病?”
武瑞點了點頭:“一年前琛兒所患的大病,正是與心臟有關!”
顧妍夕淡淡道:“看來是有人早有預謀想害死大公子了,他既然有心臟疾病,爲何要將茶葉和酒水同飲?這樣只會讓心臟疾病更嚴重!早上他吃了什麼肉?”
武城主搖頭,轉身走出去,將一直跟隨武琛的一個家僕喚進來,那個僕人進屋後,渾身抖擻。
顧妍夕質問道:“大公子今日吃了什麼肉?”
“是……狗肉乾!”
顧妍夕深吸一口氣:“那麼大公子吃了綠豆?”
“大少爺吃了綠豆糕!”
顧妍夕腦中突然回想起一個畫面,就是在撞到武琛的時候,望見武琛隨手向口中丟盡一塊東西,邊朝着他們說話,邊嚼個不停。
“狗肉和綠豆同食,會中毒毒……”
一身白衣的語嫣,突然冷冷打斷了顧妍夕的猜測:“你說狗肉和綠豆同食,會中毒嗎?而我偏偏不信你的話,你去……給我拿來狗肉乾和綠豆糕,我要親自給她吃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會不會中毒而死。”